“禁足三个月?”秋落月显然一脸的不敢置信。
叶相也是满满的震惊,来到这建宁王府之前,还当是一件多么严肃的事情,可是现在这般结果,竟像是一场幼稚的闹剧。
一开始气势逼人的两具尸体四条人命,转变为如今的禁足三个月,这个南宫捷,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难不成二位连这般的结果都接受不了?”看见二人半天没有回应,南宫捷心里也是一阵莫名的烦躁。
自己都已经让步这么多了,这两人别得寸进尺依依不饶那就惨了。
“三个月的禁足就抵消一切罪责,王爷可是认真的?”叶相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南宫捷坚定地点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王爷爽快,那本相就不打扰了,这就带着落月回府!”叶相抱拳做告辞状,南宫捷半分挽留的心思也没有。
只是那步子还未来得及抬起,门口处已经传来一片喧哗。
“都说建宁王宠起叶紫苏侧妃来,毫无底线,本官之前还不愿意相信,但是今日却是不得不信了!”寒山洪亮的声音传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只听到声音,便不由得一个颤抖。
寒山是寒香雪的哥哥,寒家世代为将,在南国一直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只是寒香雪嫁到建宁王府为侧妃之后,寒山便被派到了边塞,平定常年骚扰不断的部落。
边塞事多,且有繁杂,这一去就是好几年,连自己妹妹去世的消息,都因为南宫捷的强势保密,而没能得知。
前不久平定蒋瑶残余的时候,因着公孙若还在落霞宫帮着顾宸熠的人马,朝中前期事务,全都是倚靠着寒山才得以轻松赢下胜利的。
为着这一场胜利,他还和南宫子宸有一个约定。
关于自己妹妹的死亡,南宫子宸亲口允诺他,会给他一个完美的交代。
沉淀了许久,今日终于要开始有所作为了,他心中百感交集,面上冷如寒冰。
“寒,寒将军?你怎么来了?”南宫捷看见寒山的时候,整个头皮都是发麻的。
年少时期若说整个南国还有他所害怕的同龄人,大概也就是叶子宸和寒山了。
两人都是武功盖世,用兵如神的大将军,性子粗糙,说话直率,还好那些年他同这两位关系都匪浅,要不然也做不到两家妹子都被他收入囊中。
“呵!我怎么来了?南宫捷,你我相交十多年,我竟从未想过你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寒山怒瞪了一眼南宫捷,然后将冰冷的视线投放到了叶紫苏的身上。
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为何心肠竟会歹毒如此?
“就是你杀害了我的妹妹,香雪?”寒山面无表情的看着叶紫苏,这样的压迫感同每当面对南宫子宸的时候,竟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由自主的,就先轻微颤抖了一下。
“是你妹妹自己不识好歹,跟我女儿没事!”看见寒山朝着叶紫苏一步步逼近,秋落月想也没想就挡在了叶紫苏的面前。
“滚开!”寒山是个粗人,他的世界里除了寒香雪以外的女人,都不能称之为女人,所以他不像很多人那样,会对女人下不去手,抬脚就是一踢,秋落月瞬间便朝着叶相的脚下砸去了。
“寒山,你不要欺人太甚!”叶相见他如此嚣张,终究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叉腰吼了一句。
“哈哈哈哈!欺人太甚?叶相究竟是谁欺人太甚?”寒山被叶相的一句话拖住了脚步,哈哈大笑之后,回头看了叶相一眼。
眼中是可笑的神情,面上是冷峻的模样。
“我们寒家世代忠良,我祖父、父亲皆是死于沙场,我不过十五岁双亲就离世了,剩下一个妹妹和我相依为命,若不是因为紫菀要嫁与他南宫捷为正妃,我的妹妹又岂能甘居侧妃之位?”
叶紫菀听见寒山的那一句紫菀,脑海中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原来叶紫菀的记忆碎片,突然便涌上了些许。
幼时山野,叶紫菀总喜欢尾随在叶子宸的身后,看着他上树下河,掏鸟蛋、摸鱼虾,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南宫捷,只有一位寒山。
那时候的寒山比叶子宸要高一个头,身子也要比叶子宸壮一些,每当遇到那种草丛都能直接将叶紫菀盖过的地方,寒山便总会屈尊让叶紫菀坐在他的肩上。
那时候,应该是他双亲还健在的日子,他的笑容还特别的爽朗。
记忆的最后,是他双亲离世的日子,也是在那一天,叶紫菀遇见了南宫捷。
虽说以往进宫也曾遇见他无数次,但第一次的心动却是在那一天。
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轻微颤动,心里有话想说出口,却又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那些往事并不属于自己,这些记忆也并非她亲身感受,所以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便不能对人家的过去过多的谈论。
“既是做了侧妃,我妹妹将军府嫡出的大小姐,又何时比不上你庶出的叶紫苏?”寒山的目光又一次充满了危险。
南宫捷吓得额头冒起了汗水,心中的两个小人已经打起了架,一个吵嚷着赶紧上前替叶紫苏抵挡一下,另一个却拖着想要迈步的那一个,慌张的告诉他,这可是寒山啊,魔鬼一样的存在,就不要贸然去招惹了,安安心心待着,只要自己按兵不动,他到最后是不会太过为难自己的。
于是那脚步就真的一步都没有挪动过。
叶紫苏的手紧紧的拽住裙摆,她的内心无比渴求南宫捷能够替自己说上一句话。
但是到了最后,那一句话却依旧没能等来。
眼看着寒山已经从靴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出鞘,泛着明晃晃的寒光,叶紫苏的心紧张的无以复加,眼泪吓得止都止不住。
本以为那刀就要无情的落在脸上了,只听得一个尖细的嗓音突然想起:“皇上、皇后驾到!”
屋中众人听见这个声音,全都惊喜的放下了紧张的心,只有寒山微微皱了皱眉头。
有些扫兴的收回匕首,将视线投向了门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