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事情,叶丞相也是心头一颤,去府中报信的人只是说叶紫菀带人找上叶紫苏,建宁王爷要严惩叶紫苏,秋落月百般哭泣哀求,他也是满满的爱女心切,这才匆匆赶来。
来的时候又见着叶紫苏正一脸哀伤的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免便将那报信人所说的话放在了心上,这才出言责备了南宫捷,甚至对叶紫菀的态度,也不是太好。
如今听到叶紫苏的罪行,叶丞相心中微颤,这般歹毒的行为,简直叫人难以接受。
“叶紫苏,建宁王所说,可属实?”叶丞相有些痛心疾首的问道。
叶紫苏没有立即说话,她看着叶丞相的脸,心里想到的依旧还是他刚刚对自己的关切模样。
“爹,对不起,是女儿辜负了你的期望!”叶紫苏莞尔一笑,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叶相的关心。
“对不起什么?辜负了什么?苏苏,你谁都没有对不起,谁都没有辜负,就算是你爹,他也当不起你的这句话!”
话音刚落,一个带着轻微哭腔的妇人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叶紫苏回头,她娘秋落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院子。
“不是说了让你在外边等候的吗?你进来干什么?”叶相低吼。
可是秋落月却半点都不买账,睥睨了一眼叶相,歪嘴一笑:“我来干什么?我若不进来,今天就由着你合着外人来欺负我的女儿?”
叶相被这一句话怼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然后看着那秋落月说了一句:“我哪有?”
“你现在是还没有,可是保不齐一会儿就不会有了!”秋落月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关切的蹲到叶紫苏的身边,满脸的柔情。
“苏苏,你快起来,别坐在地上,大冬天的,地上这般凉,可别坐出什么病来啊!”
一说话,就是满满的心疼。
但是叶紫苏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固执的坐在地上,看着对自己溺爱又加的娘亲,和正一脸无奈的父亲,她的心里是那般的矛盾。
她爱南宫捷,爱到无可自拔,爱到不择手段,而给与她这一切勇气的,正是自己的娘亲和爹爹。
秋落月本是相爷府的侍妾,一位身份卑微的姨娘,但是就是因为她对叶相几十年如一日的爱,逐渐在这晚年感动了叶相,才能有了今日这般的宠爱和地位。
虽说之前碍着叶相夫人,并不能够提高身份,但是那份来自叶相真心宠爱,已经胜过了一切华丽的名分。
她原以为这样的真心,自己终有一天也能够等到,但是现在看来好像错了。
造成错误的问题出在哪里?不得不说,那是自己咎由自取。
若不是贪心不足,总想着除掉一切竞争对手,没有那些牵扯住自己人命,或许今日的一切也就不会上演。
“阿娘,是女儿是自己错,怪不得旁人!”叶紫苏扬唇一笑,这个笑容虔诚而又凄惨。
秋落月的心抽抽的疼了两下。
“就算是你的错,娘亲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秋落月抱住自己流泪的女儿,说出来的话既狠又绝。
叶相为难的看了一眼叶紫菀,然后又看了一眼南宫捷。
南宫捷虽有恻隐之心,可毕竟涉及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和两个女人,他有些为难,于是为难的眼神又传递给了叶紫菀。
叶紫菀此时也是各种纠结。
在现代的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电视剧电影或者小说的结局,会将每一个反派都洗白,如今眼前这副场景,也正是一个大型的洗白现场。
她现在若是不愿意替叶紫苏说好话,寻求南宫捷的从轻发落,便会招来众人的责备和怨念,和若是自己说了好话,那便无异于成为了一朵白莲花。
白莲花可谓是她最最讨厌的一种人设了,她心中可是千万个不愿意成为这般人物的。
心中各种抗拒隐隐生出枝丫,眼神散落,半分来自外界的都不去接受,她甚至还有些直接掉头离开的念头滋生。
阿娘去世了,叶相府就不再是自己的家了,那个住着叶相和秋落月的府邸,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是她所眷念的了,眼前这名叫做叶紫苏的女人,也并非她打心底里承认的妹妹。
毕竟那家亲妹妹会花大价钱雇佣杀手行刺自己的姐姐?
“不如再给紫苏一个机会吧?”南宫捷间叶紫菀不搭理自己,便厚颜无耻的直接上前一步,凑到了叶紫菀的身前。
叶紫菀冷着一张脸,冷笑了一下,然后淡淡的开了口:“这是王爷的家事,我一介外人并不觉得有左右的权利。”
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等于是直接视南宫捷为无物了。
南宫捷也不觉得尴尬,脸上依旧是堆着满满的笑意:“虽说这夫妻缘尽了,可这家人的缘分却还未尽,你是紫苏的姐姐,自然便是我南宫捷的姐姐!”
叶紫菀闻言一个冷笑,“王爷这话我可担不起,别说我连叶紫苏这妹妹都没承认,就算是承认了,依着我和王爷的关系,也是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款,如今王爷这般示好,就不怕再次招来叶紫苏的嫉妒,让她将后院的钱财挖了,再一次雇佣杀手刺杀我?”
叶紫菀话语犀利,脸上的表情也是满满的狠厉。
这模样,像极了凌王顾宸熠一贯的待人处事模样,南宫捷心中仅存的一点点关于自己和叶紫菀的幻想就这样破灭了。
若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到了骨子里,又哪里会模仿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凌王妃可真是喜欢开玩笑!”南宫捷讨了没趣,眼神便从叶紫菀身上挪开了。
他的想法又回到了叶紫苏的身上,这女人虽然歹毒,可是对自己用情至深半点不假,若是当真毫不饶恕,使她寒了心,难保日后不会成为第二个叶紫菀。
对自己百般不耐烦也就算了,搭话回应也都是冷漠至极。
“叶相,秋姨娘,你们都回去吧,紫苏毕竟犯了错,若是半点都不追究有些不妥,本王想着,让她禁足三月,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南宫捷想了又想,最后觉得还是这般处理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