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王不必忙着遣退下人,我今日过来也是为了你的家事而来!”叶紫菀轻轻一笑,人走近的时候,南宫捷和叶紫苏才发现了她身后的一名丫鬟,正是出自建宁王府。
而且好巧不巧,还正好是那位死去的妾侍往日的贴身丫鬟。
“贱婢,你残害主子畏罪潜逃,现在还敢再回府上,胆子可真够大的啊!”南宫捷还未说话,叶紫苏便率先谴责起来。
那丫鬟也不说话,只是对着叶紫苏冷笑了一下,继而跪在了南宫捷的身前。
“王爷,奴婢自这建宁王府开府以来,便进这府中伺候了,一转眼好几个春秋一过,王府的天也是变了一次又一次,只是这天无论如何变,控制变天的依旧都只有一位主子,奴婢生性胆小,从前遇事只知道伏低做小、装聋作哑,所以就算是瞅见到了那些肮脏的行为,也从有过半分的谏言和冒昧,可是如今奴婢的性命已然受到威胁,有些话,奴婢便也不得不说与出来了。”
情真意切间,她又给南宫捷磕了几个响头。
南宫捷起初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越听到后面,便越发能够猜得到这丫鬟想要说些什么,再加上叶紫菀此番也跟着来了,便知道有些账迟早都是要算个清楚的。
眉头纠结了一会儿,南宫捷叹息一笑:“你说!”
眼睛直直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丫鬟,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在本王这里,你但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或是搬弄是非,本王就赏你给你离世的主子陪葬!”
满满的威胁之意,可是那丫鬟却一点都不怕,因为她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奴婢既然敢在王爷面前跪下呈请,自然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说完这句话,她还不忘了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叶紫苏。
叶紫苏被这眼神看得有几分心惊胆战,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张口便是直接大骂了起来。
“什么真的假的?堂堂贱婢也敢在王爷面前撒野,来人啊!”
“紫苏,你僭越了!”
正怒吼在兴头上,南宫捷给了叶紫苏一个冰冷的眼神,叶紫苏的表情便立马温顺了下来,嘟着嘴巴,假装一副不谙世事少女的模样,抱着南宫捷的胳膊,就要开始撒娇。
“王爷!”
只是嗲嗲的声音刚刚响起,南宫捷便将她整个人都直接推开了一些:“你若是不想听,回房便是。”
叶紫苏的嘴巴都因为这句话抽搐了,她人尚且在这里,那个贱婢都敢跑来告状,若是自己走了,这天估计都得被她说出个窟窿来,所以她是坚决不会走的。
“王爷紫苏不是这个意思!”被推开的身子又一次上前,双手又缠绕在了南宫捷的身上。
南宫捷有些轻微的皱眉,但终究还是没有再将人推开了,只是眼神却有意无意往叶紫菀的方向看了会儿,刚好撞见叶紫菀一脸玩味儿的注视着自己和叶紫苏。
整个人也不知道怎的,竟然还有些小小的紧张。
“嗯哼,咳咳,你开始说吧!”假装清了清嗓子,南宫捷手一抬,只听那跪在地上的丫鬟便开了口。
“奴婢名叫秋月,是如今的太后娘娘尚且在做皇后娘娘的时候,亲自调拨入建宁王府的那一批丫鬟中的一个,当时奴婢年幼,却也开始做起了洒扫的活,后来王爷纳了梅侧妃进府,侧妃见我机灵,便让我在她房里伺候,后来王爷忙着张罗迎娶正妃的事,便有些忽略了侧妃,可也是这时候,还不曾入府的紫苏侧妃也开始经常来府上走动了,嘴上是打着来给她姐姐探底的话语,可每一次来都是拉着梅侧妃说这说那!”
说到这里的时候,秋月抬头看了一眼叶紫苏,叶紫苏被她一个眼神所震撼,手上的力道便不由得紧了两分,被她环抱住胳膊的南宫捷,自然便感受到了。
默默的记在心里,却并没有说半句话。
“那时候奴婢并不知晓紫苏侧妃都跟梅侧妃说了些什么话语,直到正妃入府那夜,梅侧妃突感风寒,王爷在她床前陪了一宿,后来奴婢才知晓,原来这个计谋是紫苏侧妃告知给梅侧妃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怂恿过寒香雪装病了?”叶紫苏听到这里,毫不客气的直接打断了秋月的话。
“侧妃娘娘当初的确没有怂恿梅侧妃装病,因为那夜梅侧妃是真的病了,只是这病的来源是侧妃娘娘你亲自出给的方法!”
秋月并没有因为叶紫苏的威吓而后退半分,说话的气势依旧是那般的底气十足。
“你!”
“好了,听她继续说,是对是错,说完了本王再慢慢追究!”
叶紫苏还打算说点什么,南宫捷却已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无法,她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一碗药汤,加城外冰湖的凉水,就算是身强体壮如王爷您,也是会感染上风寒的,只是那时候梅侧妃并不知道这夜的举动会给后面带来那般的悲剧,几个月后的小产根源除了不知名的药和摔跤,更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来自于梅侧妃的身子,已经有了体寒症状,怀孕期间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刺激,就会滑胎,而且那一次侧妃小产,整个王府的矛头都直指正妃,就连梅侧妃和我们也是这般认为,直到她油尽灯枯那一晚,紫苏侧妃去看望她,才道出了事情的真伪!”
“寒香雪滑胎明明就是因为叶紫菀,你别今日找了她做靠山,就想着和她一道前来陷害我,我知道她在煌国的日子不好过,这么些年了无所出,是个男人都会嫌弃她的,更何况那个凌王一看就不是什么沉迷女色的主,她肯定是因为日子不好过,又想回来和我争王爷的恩宠了!”
慌忙打断秋月的话,叶紫苏指着叶紫菀咬牙切齿道。
南宫捷扶额,叶紫菀满脸的哭笑不得。
一早就知道散播谣言的是这个叶紫苏,可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便没有找她算账,倒不想她今日竟然能够这般急躁的忙着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