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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手中拿着一段白骨，不知截取自何种生物。
用一枚玉质的小锉子，细细慢慢打磨成骨哨。
两寸长短，柳枝儿粗细的白骨，渐渐被磨的光润。
壁炉中的火放肆烧着，照亮了屋子一隅，很热。
两人面前是个白色方桌，桌上有一个骨瓷锅子。
锅里满满盛着，热腾腾的兽奶炖土豆，两枚勺子。
秦淮能有这种伙食待遇，是托小尾巴的福。
这孩子作为那老鼠的寄生体，必须保证营养的充足，才能给它足够的生机。
把这半只降临生物控制在身边，未来会是赵闲很重要的一枚棋子，供养起来自然不吝啬。
从鬼市带回来的兽奶，比不得牛奶羊奶香浓，但在此时，已是极好的东西，土豆绵软，与热奶炖在一起。
吃到胃里暖暖烫烫，可以驱散孤独。
一大一小两人，没啥交情，之前所属势力更是对立。
但在这样孤独的夜里，就像两只被人从巢穴抓出丢到玻璃瓶中的蚂蚁。
终究幸好有个伴儿，能聊聊天，秦淮谈他的女人和收藏，说他自考了考古学学士。
小尾巴说鬼市交错的街和胖摊主，傅老大。
对于人而言，有个伴是很重要的事。
但今夜伴儿太多了，––居然有人闯进这个别墅抢东西！
瘦死骆驼比马大，秦淮再落魄，也是一方人物。
那些小可怜儿，手拿棒槌西瓜刀，牵着一条小黄狗，自认能横行新世界。
结果统统被杀，成了角落几具尸，血染脏了白色大理石地面。
两人见多了类似场面，毫不在意的该吃吃。
锅中食犹热，墙角尸渐冷，胃里暖烘烘。
二人微倦，异变陡起。
“骤！砰！”
随着整片落地窗玻璃尖锐爆碎，一颗子弹扎向小尾巴心口。
“吼！”
殖在他身体上的半只老鼠，作狂戾狮子吼，惊破风声。
那孩子左胸的身体诡异而迅速的膨胀起来，肌肉纤维硬化纠缠，宛如钢铁，好似蛛丝。
那一枚狙击枪子弹，只刺破皮肤2毫米，便耗尽动力，停止。
使徒难死，这是近乎真理的规则。
因为使徒某种程度上，相当于背后高等生物的化身。
正是因为有如此保障，小尾巴才能游走于城南的夜色中，为伙伴们杀人见血。
“呼–呼–呼……”
那孩子扭曲变形的身子缓缓恢复原状，面色苍白而痛苦。
冷汗淋漓。
他身体太弱，就是一三轮车，被强行激发开出奔驰的速度，那负担挺重的。
循着枪声而望。
夜色沉沉静谧，蛛丝马迹皆无，那狠毒一枪，近如天外而来，羚羊挂角。
……
远远处的一棵梧桐树顶，趴着一个年轻男人，手中一把巴雷特，枪口仍热。
这里距离那栋别墅很远，已接近这把枪的极限射程。
但，这小逼崽子还是打的贼准！
“嗤嗤嗤嗤。”
树下一个小朋友，男女莫辨，粉嫩可爱，穿了一身圣诞老人的红白衣服，手里提着一只小猫灯笼。
单手捂嘴，仰头嘲笑树上的伙伴。
“就说了，你这种辅助类进化者不适合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