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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色小人儿跳下楼去，发出啪嗒一声响。
两个黑色小人儿跳下楼去，发出两声响。
李蝉衣的袖中，装了许多小人儿，黑白都有。
一个个从灰褐色水泥楼上坠落，就是一阵轻碎啪嗒声。
抬袖如云，继而雨落，风流倜傥。
在场中的男人，也只有李蝉衣的气度容貌，撑得起这般气派。
要换成魏铸，艾玛，妥妥一盘猪头肉。
再说那些黑白小人儿，坠落于地，便肆虐起来。
它们是那只双脸怪物身上肉化作，在李蝉衣手中再如何乖顺，也本属妖魔之类。
喜杀人，贪吃肉，乐于见血。
于是，活人遭灾。
只见它们三五一群，各自扑向一个活人。
嘶啦！
有的勉强抱住一根手指，用力一扯，便撕下整条胳膊，血如泉涌。
有的跳上活人肩膀，对着脖子咬下，胸锁乳突肌被咬断，颈动脉破裂，血如泉涌。
有的趴在人头顶，把尖锐的小爪子从顶门插进去，头骨被开了一个洞，血如泉涌。
这些小怪物，不是人，不需要有人性。
就像人吃猪牛羊一样，它们吃人是本性。
狂暴，凶狠，诡厉。
原本在盛天大学，它们太倒霉，遇见赵闲这路货，还没怎么显露兽性残暴的一面，就被带歪了画风。
如今，被带到外边，终于不必怂了。
就和吃自助一样，倍儿乐呵。
……
血雨肉屑，白骨零碎，秦淮带来的人，死了一半。
有骨无尸，因为肉被吃光了。
“啊？”
秦淮失神。
生而为人，对凶戾诡物本有畏惧，如今见这些东西，肆性食人，心中难免惊悸。
可身处末世，秦淮作为这片鬼市几位初始开辟者之一，自然与各种异化生物战过。
很快镇静下来。从怀中取出一块皱巴巴的黑黄色东西。
摊煎饼一样展开，然后贴在脸上，这竟是一张皮面具。
没花纹，没修饰，皮质光滑平整，熨帖皮肤，覆盖了脸和颈部。
只有眼睛那里，开了两个洞，看着很怪。
那双桃花眼，温醇如酒迷人。
秦淮收起那枚手雕海柳烟斗，取了一把钢铁为黑骨，小鹿皮做白面的折扇出来。
这是把大扇，约1米长，重达7斤。
秦淮举扇齐胸，轻声道。
”君子虽有文事，必有武备矣……”
“既然有敌人，我秦淮迎敌就是。”
艾玛，帅的不要不要的。
20岁左右的小女孩就稀罕这种的，沉稳包容不任性。
30岁左右的大姐姐也稀罕这种的，知冷知热懂风情。
秦淮近战拼杀，都很优雅，如同高尔夫球挥杆。
凌厉而凶猛的，朝一只只小人打去。
抽，拍，砸，怼，碾。
很可惜，黑白小人不是地鼠，绝非秦淮能随意拿捏。
是一场凶悍无双，寸寸见血的近战险斗。
大约过了六百个呼吸的时间，战斗暂罢。
有七八只小人被打死，骨折肉碎。
白色小人的血，惨白如浮云，染在漆黑的扇骨上。
黑色小人的血，纯黑似夜色，勾画在纯白的扇面上。
点点染染，随机涂抹，宛如一幅用笔诡谲的水墨丹青。
“呦呦……”
还活着的小人，发出鹿鸣般的凄楚叫声。
秦淮也不好受，勉强站立而已。
原本为了来见齐白鱼，秦淮换了身很讲究的衣服。
呵，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现在这身衣服，已经碎成布条。
秦淮被摘走了十几块大小不一的血肉，一身伤洞，汨汨流血。
却屹立不倒，强行拗个装逼范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