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顿晚饭,表面看起来宾主尽欢,但说各怀鬼胎也对。
别忘了,刘邦彦那位发小死在赵闲小哥哥手里,尸体还没凉透。
大家吃完了饭,各自散去。
值得玩味的是,魏铸与李蝉衣一路走了。
“这两人的关系,真到了你死我亡,水火不容的地步?呵呵。”
他只信一半,带着三个妹子回房。
这大学里死的人忒多了,因此空出不少寝室。
四人住一间,上下铺,倒不拥挤。
这大学范围内,一切现代工业科技产物,全都被摧毁的一干二净,因此,只能点油灯。
灯火摇摇,长夜沉寂。
无手机电脑,无快手抖音,无联盟荣耀。
当刷个朋友圈都成了求而不得的奢望。
还能干嘛??
简直悲剧!!
几人之中,齐白鱼的作息最为规律,却也是晚十早六。
现在是晚上九点,几人都毫无困意。
十几天的神经紧绷,好不容易舒缓下来,他们都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余秀睁眼又闭眼,反复几次,轻声问赵闲:“你说,会不会明早醒来,一切都和原来一样,我们还是正正常常的大学生?这些事都没发生过?”
“但愿如此。”
赵闲安慰了一句,神色平静的望着棚顶,眼神清澈。
他下铺是那一只萝莉样貌生物,赵闲心再大,也不敢真的睡过去。
暴走萝莉,就问你怕不怕,一个不小心,第二天就得给俩妹子收尸了。
一夜无话。
……
次日凌晨,兵戈声动。
四处都是杀人声和被杀声,不知这一夜过后,地上会添多少具新尸。
这种场面呢,叫做敌袭,常有的事。
闭眼睛想都知道,刘邦彦他们有麻烦了。
齐白鱼睡的轻,很快便醒来。
这四人夜不熄灯,胭脂色的火光映着她的脸。
少女皱眉,问道:“怎么办?”
“凉拌,管那闲事干什么,我叫赵闲,我都不管。”
“嘶怎么感觉如此的冷。”齐白鱼吐槽。
“这话我秒懂, 毕竟老司机,来投入你赵闲哥哥的温暖怀抱吧”
“无聊。”齐白鱼打了个哈欠。
想了想道:“等天亮,你陪我回住的地方拿些衣服,没换洗的了。”
“好。”
赵闲答应下来,心中也不免感慨,末世末世,说到根子上,还是弱者的末世。
只要够强,不管在什么环境下,活的都会很滋润。
把一市首富,扔到偏远小村,那也能吃着土鸡肉、炖肥猪、高粱酒,搂着村花上下其手,依然逍遥。
“啊!!”
楼下喊杀之声愈发重烈,令人惊心。
“也真是不容易。”赵闲翻身下床,趴窗户朝楼下看了看,啧啧称奇。
“看他们一共也就三百多人,闹出这动静,和万人战役一样,怎么这么能叫唤呢,真也是服气了。”
“哥哥,您这关注的点很奇怪啊。”
被吵醒的余秀,睡眼惺忪,蹭到赵闲身边,紧紧贴住。
赵闲看了看天色,一时半会儿太阳还出不来,暂时不担心小萝莉暴走。
“你们说,我是不是可以去补刀啊。”
是夜,黎明近。
楼下足球场上,聚集了三百人茬架。
年轻人嘛,热血容易上头,那就很容易冲动咯,做一些有碍和谐的暴力举动。
打架是不对的。
那怎么办?
其实也好办,放点血就是了。
噼里啪啦,一通混战乱斗之后,人群暂时消停。
咔咔的,血淌了一地,渗进厚厚的土层,湿而红。
对峙!对峙!
也不知道特么的对峙个啥。
乌泱泱几百号人,彼此都认不全自己人。
大刀向同伙头上砍去,就问你怕不怕。
难怪说大学生平均素质堪忧啊……
反正就是一顿互砍,活下来的家伙,歇歇喘口气,谈判。
敌方为首的是个男人,高瘦,左眼被整个挖去,留下一片似腐烂,如火烧的痕迹,半张脸毁容了。
他眼神阴鸷,像根麻杆儿,身高一米九,戳在那里,净面无须,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他名叫韩颓,今年三十六岁,本命年。
笑嘻嘻的看着刘邦彦,神色残忍。
再瞧那位刘姑娘,常年的马尾辫散开,乱,遮住小半张脸。
平凡无奇的脸上,是冷峻夹杂痛苦的神情。
“滴答,滴答,滴答。”
她左边半条小臂,皮剥肉碎,鲜血淋漓。
顺着细嫩皮肉流下,滴落,艳如朱砂。
“嘿嘿,嘿嘿,嘿嘿。”
韩颓笑的特浪,他一双手上,沾满刘邦彦的血。
这男人的手,五指极长,而且灵活如蛇。
真是很幸福的事啊。
韩颓眯眼看刘邦彦,翘了一个兰花指,将手伸到嘴边,陶醉的舔了舔血,仔细品味。
嘿,你别说,他舌头也挺长。
“韩,韩导……您说,您都三十六岁了,居然还是个导员。
也不怪你未婚妻抛弃你,没前途,比不上她新情人……”
“到了末世,你奔四十的大男人,为难我们一堆孩子,真有出息……”
刘邦彦捂着伤口,言语锋利的怼韩颓。
她衣襟染血,虚弱不堪,眼神却倔强如狼。
“嘿嘿,嘿嘿,嘿嘿”
在人群里站着一个黑壮胖子,学韩颓的语调,抱臂站在夜色里,张大嘴笑了好几声,调侃道:“你这人净做娘们儿事,不会是个太监吧.”
“嗖!”
一道轻微的拳头爆空声,响起。
“砰!”
韩颓的身形宛如鬼魅,瞬息越过刘邦彦,一拳轰向魏铸。
那胖子举臂一扛,厚实的前臂肌肉发达如小盾牌,挡住拳头。
韩颓阴恻一笑,瞬间五指张开,狠狠一挠抓。
竟在魏铸的手臂上留下几道不浅的血痕。
魏铸不躲不挣扎,反而将手臂往前一送。
趁着借力,韩颓五指卡进胖子肉里。
魏铸凶性一起,另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卯足了劲,带着一股劲风,狠狠拍在韩颓脸上。
看起来瘦弱如麻杆儿的男人,满脸是血,倒飞而出。
但看不出丝毫怯色,一双狭长眼睛中,疯意迸现,满脸是血,随手一抹,更是涂抹的满面都是。
魏铸活动一下肩膀,嘀咕道:“难怪高手揍我时候,就是咔咔打脸,这感觉,是比打别的地方爽啊。”
韩颓从地上爬起来,佝偻着身子,像一条饿疯了的野狗,吮吸着蘸满魏铸鲜血的手指尖儿,然后马上吐出,“呸,臭的,难吃。”
世上这最美味的,还是美人血啊,尝过之后,其他食物就如糟粕,难以下咽。“
齐白鱼啊齐白鱼,真让我心心念念."
继而,半张脸毁容狰狞的男人,对魏铸阴柔笑道:
“来啊,小胖纸。
我们继续玩。
你记得要大力一点哦,不然我不舒服,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