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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的伤口因为奋力挥动裂开，鲜血直流，龙战却丝毫不在乎，只希望能快点摆脱这里。
他看得出来，慕容裳已经没有力气了。
一直在龙战的拉拽下前行的慕容裳，注意到了所过之处变色的河水，她拉住龙战，大声说：“王爷！你别游了，换我来拉着你，我来！”
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她不能将所有的重担都交付给一个已经身受重伤的人。
“闭嘴！”龙战咬紧牙低吼，“前面河水越来越急，怕是有漩涡，你保护好自己。”
漩涡……
这么深这么宽的河流，若是有漩涡势必也不会小。
“我们绕路走！”
“不行，想去死亡谷，我们必须游过去。”
越往前游，漩涡飞溅的水声越大，慕容裳看着周身不断打转的漂浮物，慌了，“太危险了，我们往回游吧，选个别的方向绕路过去不是一样吗？”
“你还游的回去吗？”
“那也不能故意去送死啊！”漩涡的力量不容小觑，一旦掌握不好前行的力道，他们会被吞噬搅碎，毫无反击之力。
龙战拉住她的手，用力握紧，邪孽的眸中透着执拗，“太子的兵就在我们身后，退，注定是死。进，尚有一线生机。告诉我，你怎么选择？”
“我……”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四目相对，“你只要相信我，我们就一定做得到。”
“可是……”
“你相信我吗？”
抬眸，怔怔望着他。
“慕容裳，你相信我吗？”
他的眸光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情。
慕容裳脑袋一抽，“我相信你！”
他松了口气似的，“那好，我们走。”
“嗯。”
两个人紧挨着彼此往前游，不一会，就见到了不远处带着恐怖色彩的两个并排翻腾的漩涡。
漩涡方向涌过来的水打在慕容裳身上像鞭抽一样痛，她不敢想，如果靠近漩涡他们会怎样。
漩涡并排位置，横着一块大如山的礁石，龙战眼神一冷，大喊道：“看到那块礁石没有？”
慕容裳用力点头，“看到了！”
“我把你甩过去，你抱住它，横卧在水面！”
“好！”
两人离那里越来越近，游的格外小心，他们都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
随着龙战用力甩过，慕容裳一把抱住礁石，漩涡周围的水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尽管伏在水面上，她依旧可以抓住礁石。
龙战因为用力过猛，加上身体虚弱，根本没力气去抓慕容裳，眼看着就要被漩涡带走。
慕容裳心惊，立刻伸手抓住他，另一只手抠进礁石的缝隙里！
她吃力的想要拉他上来，可他流血过多，体力严重透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漩涡力道是不太大，但慕容裳想要与其对抗，和它争夺龙战，还是很有难度。
“王爷！你振作一点！另一只手一起抓住我，我拉你上来！”
龙战抬眸，看到她拼命的样子，露出一丝微笑，“你顾好自己，本王不需要你来操心。”
“你少废话！”慕容裳冲他大吼。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逞强，以为她是傻瓜看不出来他已经坚持不住了么。
如果她松手，他会立刻被漩涡卷走！
“凭你的力气，救不了我们两个人。”他平静的说，俊颜上没有丝毫恐惧，淡然道：“松手，少了你这个拖油瓶，本王有的是办法全身而退。”
“你带着伤怎么退？身后就是漩涡你怎么退？龙战，别把我当小孩子骗！要死一起死！”
她的话，震撼到了他。
邪孽却又透着疲惫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虚弱的抬头，望着她刺红的眸，苍白的双唇渐渐扬起。“你愿意？”
“我愿意！”
“那好，抱住石头，等我。”他轻轻说，用力抠开她的手。
“不要，不要！”慕容裳愈发握紧，另一种手都快要坚持不住，可她依然不肯放手，“你要干什么？你是战王！你不能放弃！我不允许你放弃！不！”
她话还没说完，紧握的手指已经被他抠开。
“龙战！！！”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慕容裳松开抠住礁石的手，顺着漩涡的力道一把抓住他！
两人瞬间被漩涡的水潮吞没。
——-
耳边，是潺潺流水声。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裳只觉得身下冰冰凉，身上暖洋洋，难道是到了地狱里吗？
虚弱的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她歪过头。不远处，是趴在浅滩上的龙战，他一动不动，周身血流不止。
“王爷！”
慕容裳挣扎着爬起来，冲过去抱起他，叫了半天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颤抖的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呼……活着。”她松了一口好长的气。
望望周围的环境，虽然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岸边，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但好在是脱离了危险，慕容裳急忙站起身将他拖出浅滩。
先前绑上去的布条已经被冲没了，胳膊上的伤口也已经被水打烂，血肉模糊。
慕容裳简单清理了一下，将烂肉淤血都处理干净，扯过裙子又撕下一块布条重新包扎好，希望能止血吧。
“王爷？”她用力推了推昏迷中的人，还是没反应。
好在，荒野求生是她以前必备训练项目之一，面对周围一望无际的连绵山脉，她毫无畏惧。
就是有点担心龙战的伤势。
按理来说，这么点伤不至于让他如此狼狈。
起身走出去三两步，龙战竟慢悠悠的醒过来。
“喂。”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
“你醒了？”慕容裳慌忙蹲下身，想要扶起他，可看到他胳膊上又渗透出来的血红，不敢动。
看着她担忧的样子，他问，“怕吗？”
慕容裳摇头，“一直被你保护着，怕什么？”
他无力一笑，“我的小东西，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她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看着他越来越弱的呼吸，慕容裳有些着急，“王爷，你只是胳膊上受了伤，怎么会虚弱成这样？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难受？你该不会是故意唬我的吧？”
“箭上，涂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