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裳受不了南凌耀这副口气,一腿站在椅子上,一腿踩着桌子,比他高出一大截。“南召香变成那样是她自己活该!这个家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们母子,该觉得亏心的是你们!你让南天海来找我啊,我难怪还会怕他不成!”
保卫如城墙围堵般森严的高官她都照杀不误,一个南天海算什么!
想起南召香现在的样子,南凌耀不禁动了气,“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和我娘斗来斗去,这个家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我娘和你娘现在都在床上躺着,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哈!现在又开始一条条数落我的罪状了?我告诉你,你娘没死算老天瞎了眼,她活不长久的,因为太缺德!”
“慕容裳,你说话别太过分!”
“过分?真是可笑,也不看看你娘三年前做了什么,我的作为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你懂什么叫过分吗?你懂吗?不懂不要紧,建议你滚回私塾重新学一遍!”
说着,就从椅子上跳下来,谁知,地上的碎东西太多,她穿的鞋子又薄,花瓶碎片直接刺进了脚心。
“啊——”
南凌耀以为她要摔倒,眼明手快抱住她,“自作孽不可活。”
慕容裳用力把他推开,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这会才发现她不对劲,急忙上前。“怎么了?”
“没怎么,滚开!”
脚下的血流出来,南凌耀瞳孔不断缩紧,“你是猪啊!伤成这样也不能服个软!”吼完,对着门口继续吼:“明坤!快去请大夫来!”然后将她拦腰抱起。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被南凌耀抱着不能动更不爽的事了,慕容裳不老实的挣扎。“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再动我直接敲昏你,然后先奸后杀,咱们同归于尽。”
“……”她嘴角狠狠抽了几下。“犯贱。”
床边,他抱着她坐在大腿上,叹息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慕容裳被动靠着他,暧昧的姿势让她心跳频率变的异常,“刚刚还一副要杀我的样子,这会儿装什么温柔啊。”
“唉……”他重重叹息一声,“脚还疼吗?”
“疼。”
“下次还折腾吗?”
“下次我要把花瓶碎片都塞到你脚下,让你也尝尝这滋味。”每次都是她受伤,不公平。
“我倒宁愿受伤的是我。”
不轻不重的告白,让房间内的气氛变的很奇怪。
“呵呵。”良久,慕容裳冷笑一声,“南凌耀,看来,你已经被我迷的神魂颠倒了。”
“是。”南凌耀大方承认,魅颜显得坚定无比,“神魂颠倒,刻骨铭心,为了你,出卖灵魂也心甘情愿。这样的我,让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慕容裳环上他的脖颈,唇角勾起胜利者的笑。“你这是在给你的敌人伤害你的机会。”
回应她的,是他强悍的吻,带着丝丝的痛,吻的却是那样用心。
慕容裳冷漠的看着他,没有主动,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南凌耀大手擒住她的细腰,想要深入这个吻,大夫的干咳声打扰了屋子内的涟漪。
南凌耀起身,脸色阴黑,极其不爽,恨不得直接掐死毫无眼力的大夫。
“快进来啊!愣在门口干嘛?守门啊!”
大夫无语的走进去,坐到慕容裳对面的椅子上,左看右看,捏了捏,按了按,良久才道:“还好插的不深,只要把碎片拔出来把伤口清洗干净再敷一些消肿的草药就可以了。”
大夫刚要上手,慕容裳眉头就紧缩起来,大腿下意识的抽了几下。
南凌耀赶紧凑到大夫跟前。“你轻点,她怕疼,千万别让她疼!”
大夫不跌的点头,可这边才刚抬起慕容裳的脚,慕容裳就疼的哇哇乱叫,南凌耀心脏差点停跳了,一把将大夫揪起来。“你听不到她喊痛吗!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南少爷,毕竟是见了血,怎可能一点不疼?这位小姐又不是小孩,就不能忍耐一下吗?”
“合着扎的不是你的脚!你滚出去!滚!”
明坤赶紧进来把大夫请出去,他真害怕南凌耀一冲动真把人家杀了。
人都被轰走了,慕容裳觉得好无聊,玩不下去了,搬过脚,用力一拔就把脚心的花瓶碎片拔出来,丢到地上。
南凌耀看的满脸黑线,“你刚刚,在演戏?”
“没有啊,确实很疼。只是刚刚的痛我选择发泄出来,而现在我又不想发泄了而已,怎么?不行吗?”
撕拉,她撕掉裙子的边角,熟练的将自己的脚包扎好。
南凌耀气的心慌,捡起地上沾着血的碎片,冷眸微眯。“你说我应不应该把这个塞进你脚掌里,让你发泄个淋漓尽致?”
慕容裳置之不理,没事人似的往身后的床铺上一趟,打了个哈欠,闭目养神。
南凌耀坐到床边,握住她的脚,慕容裳立刻回缩,腾的坐起身,“你干嘛!?”
“别动!”
“南凌耀,你是男人吗?我刚才开玩笑而已你来真的是吧?”
“怎么?怕了?”
她吞了一口口水,嘴上是绝对不会认输的,脚丫子往他眼下一伸,“塞吧,谁不塞谁孙子。”
南凌耀用力捏住她的脚踝,恨的压根都痒痒,可手上的力道却是极其轻柔,一遍一遍擦着她脚掌伤口旁边干涸的血迹,并且拆掉了她粗糙的包扎。
明坤送走了大夫,立刻送过来一些临时处理伤口的药材和工具便退出了出去。
南凌耀清理完伤口,帮她上药,包扎,一系列动作做完,他却满头大汗。
慕容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体贴入微的对自己,一颗坚硬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化开。可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多想,突然觉得心烦意乱,干脆往后一仰倒下去,睡觉!
南凌耀瞥了她一眼,笑着摇头,满脸的无奈。
战王府。
典雅清冷的书房,龙战在案台前练习书法,房门突然被敲响。
他丝毫未动,嘴里说了句进来,门口的天清立刻推门走进来,恭敬的禀报,“爷,荣亲王府刚刚传来消息,说荣亲王想见您。”
龙战练字的手一顿。“荣亲王?”
“是的。”
他手握毛笔,继续在宣纸上嚣张挥洒。“我不去找他,他倒是先来找我了。”毛笔朝砚台上一扔,“走,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