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嘴唇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慕容裳皱眉,推开了眼前的人。
南凌耀先是一愣,可看她绯红的脸,愠怒没了一半,笑道:“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你害羞什么?”
她眉心皱的更紧,一把揪住南凌耀的衣领子,“你说!我们以前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慕容裳就后悔了。
这身体又不是她的,她只是暂用而已,早晚是要走的,发展到哪一步和她有什么关系。
南凌耀笑道:“不会吧,你连这个都忘记了?”
“算了算了。”她松开他,烦躁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快去前院照顾南召香,免得她再饿死了。”
南凌耀脸色一冷,“你一定要对她这么敌意吗?”
慕容裳冷哼,“怎么?她把我娘打的到现场还不能下床呢,我还要给她磕一个不成?”
“可她也因此付出代价,你捅了她一刀,不是吗?”
“那是她活该!”
俩人好好的气氛,因为提到南召香而变得剑拔弩张。
激烈的对峙后,最终还是南凌耀先败下阵来,“好好好,她活该,她活该行了吧?我们不要再为了这件事吵架了。”
慕容裳嗤笑,懒得理他。
转身要走,被南凌耀拉住了手腕,“晚膳爹不回来,我在别院和你一起吃吧,突然特别想吃你做的阳春面。”
“啥?”慕容裳嘴角抽抽,“阳春面是什么?”
她只听说过方便面。
南凌耀用力敲了一下她额头,.宠.溺道:“你只是失去部分记忆,又不是弱智,阳春面是什么都忘记了?”
“我真不会做。”慕容裳满脸嫌弃。
她那双手只会杀人,何时做过饭啊。
南凌耀轻盈一笑,“没关系,我教你。”
他所谓的教,就是把她牵进了厨房。
然后面,水,放到她面前,意气风发的告诉她,自由发挥。
呵呵呵呵呵呵。
慕容裳心中一顿鄙视。
南凌耀靠在案台上,双手环胸,薄唇渐渐弯起,“你要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我相信你。”
她一个脑袋两个大,“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我拒绝!”
“哎呀。”他突然抱住自己受伤的肩膀,“肩膀好痛啊,要是吃一碗面肯定会好。”
慕容裳仰天叹息,这救命之恩的恩,她是报不完了。
咬牙道:“不就是一碗面吗?好,我做!”
走到案台前,她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你至少告诉我最起码的步骤啊,我真不会。”
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南凌耀按照把自己印象中的做面顺序给她说了一遍,其实他也不会。
慕容裳听的眼珠子轱辘转,良久,脑袋里终于有了些雏形。
将面柔成团。
擀成片。
切成条。
把水烧开,像下方便面一样,将面条煮开。
简单的步骤,还没等做完,她已经满头大汗。
良久之后,一碗看上去还算不错的打卤面呈现在南凌耀面前。
他用筷子挑动着大拇指那么粗的面条,以及上面浇灌的黑色卤子,说:“这就算,完成了是吧?”
“没干活的人没有发言权,怕被我毒死的话就别吃。”
他二话不说,夹起来就吃。这恐怕是自从她性情大变以来,对他最用心的一次了,他倍感珍惜。
看他吃的毫无顾忌,慕容裳别有深意的问。“喂,你真不怕我在面里下毒?”
他没空理她,吃的可专心了,不一会一大碗面条就被吃个精光。“面条毫无味道而且没煮熟,卤子太咸还糊了,卖相看上去就让人毫无食欲,活了这么多年,这应该是我见过的最难看的,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了。”
“切!”慕容裳不服气的撇嘴。“那你还吃那么干净?不怕胃穿孔啊!”
不服气的夹了旁边木碗里剩余的面条尝了一大口,她顿时石化……鼓着腮帮子,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那感觉还真的是让人欲仙欲死啊。
南凌耀憋着笑。“怎么样?是不是有股终身难忘的味道?”
瞪了他一眼,慕容裳再也忍不住,对着一旁的空桶哇哇大吐起来……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也吃得下去!”
看着南凌耀面前空空如也的大碗,慕容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可真是伪装的天才啊,这么难吃的东西居然一口气全吃完了,而她愣是没看出半点难吃的样子!
南凌耀温柔道:“是我要求你做的,你既做了,对我来说就够了。味道怎么样不重要,”
“打住。”慕容裳漱了口,立刻抬手拦住他,“你又要说恶心的话了是不是?赶紧都憋回去,听的我头皮发麻!”
南凌耀脸色一沉,无奈与她的无趣。
倒掉了她极其失败的战利品,收拾了厨房,她又被南凌耀强制拉着散步。
别院通透,风景还算不错的回廊上,他们一圈一圈悠闲的走着,气氛十分奇怪。
半响,他突然冒出一句。“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完全没想到我们之间还能这么和平共处。”
慕容裳愣了下,侧过头。“你脑子被驴踢了,当然能和平共处。”
她的意思换言之就是,她大闹婚礼,还刺伤了他娘,他非但不与之计较还对她更好。
显然和傻子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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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王府,气氛有些异常。
天清和管家钟伯站在一边,不时瞅着坐在凉亭石凳上的男子。
“钟伯,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我出去半日不到回来就这么奇怪?”天清小声问。
钟伯无语,“你也太迟钝了,王爷就这么阴晴不定的已经两天了!”
这时候,石凳方向飘来一抹阴冷的视线,两人立刻噤了声,一个瞧东一个瞧西,没事人似的。
龙战心情不爽,谁都看得出来。
可为了什么,谁也摸不准。
天清隐约觉得和丞相府这几天传回来的关于慕小姐的消息有关,可仔细想想,王爷这种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对慕小姐动了凡心?
他向来都是清心寡欲,眼中只有利用和利益,感情在他这里永远是最廉价的。
可除了这个,其余的消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啊。
他一脸惆怅,小心翼翼的守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候,一只信鸽落到了石台上。
“王爷,这是丞相府密探传回来的信鸽!”天龙解下后,递给龙战。
龙战接过,展开纸条。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今日慕容裳从清早起床到传递消息之前做的所有事。
看完内容,龙战拍案而起。
周围的人被他突然的举动吓的一哆嗦,噗通噗通全部跪下,匍匐在地。
天清小心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他气的炸裂,没理会他,冷哼一声,扬手离开。
天清急忙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