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急的团团转,“你说你这孩子,好端端的你惹她干什么?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门外,是南召香尖锐的声音,剧烈的撞门声声声剧烈。
慕容裳打开后窗,安全护送赵柔翻出房间后,一把火将洗衣房点燃,翻身而去。
熊熊大火以迅雷之势燃烧,偌大的府邸瞬间乱成一片。
慕容裳凭借记忆,趁乱潜入南召香的房间,抱走了她妆台前一大盒首饰,带着赵柔逃之夭夭。
这会儿,将赵柔安排在自己唯一的好友家里后,她独自出来典当首饰。
当铺老板看着泛着金光,满满当当的一大盒首饰,瞠目结舌,“姑娘,这东西是你自己的吗?”
慕容裳打量他,琥珀色的眸子泛着幽冷的光:“你换还是不换?”
“这……如果不是你的东西,”老板面露难色。
她将防身的匕首重放到了案台上。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这就给您估价。”老板挥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从当铺出来,怀中揣着一大摞银票,慕容裳的心情很好。
只要有银子,她就可以带着娘亲在外面生活,一边谋个差事,一边找回现代的方法。
娘亲被她唯一的好友照料,短时间内绝对是安全的,她先填饱肚子,再去找个合适的落脚地安顿下来再说。
朝天阁,京城内最大最繁华的酒楼。
慕容裳一身男装潇洒而入,殷勤的小二立刻笑脸迎了上来,“这位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她粗了粗嗓子,轻摇手中折扇,“小二,有包厢吗?”
“有的,有的!大包小包中包豪华包普通包应有尽有!看您有什么需求?”
小二嘴皮子还挺六。
她满意的点点头,故作思忖,“嗯,包厢不用太大,环境雅致一点就好。”
“好嘞~客官您二楼请~”
竹字号的包厢虽不大,但环境极其雅致,檀香木的桌椅,还配着一张水莲软塌,如梦如幻。
吩咐小二将招牌菜各来一份,她便靠着窗户坐下,美滋滋的欣赏起窗外的美景来了。
古色古香的街道,穿梭着古装扮相的男男女女,慕容裳突然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回到现代之前,她必须接受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古代人的事实。
“快!快闪开!阎王来了!是阎王来了!”
街上突然一阵骚动,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做鸟兽散,除了卖货的小摊外,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有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席卷了整条街。
慕容裳疑惑,好奇的挑了挑眉毛。
什么人啊,居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阎王?
不知道有没有黑白无常呢?
她嘴角抽了抽,端起一杯清茶,美滋滋的品尝起来。
这时,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缓缓从街道尽头而来。
马车顶端,维系一圈白布,三三两两的铃铛被清冷的风吹的叮咚作响。
赶车的马夫从衣服到脸色都是黑的骇人,与马车都快融为一体了,冷不丁一看,还真的挺吓人。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无心再看,她随手关上了窗户,坐等吃食。
窗外,车夫身体后倾,嗓音低沉道:“主人,有埋伏。”
车厢内,发来一声低沉的冷笑,“太子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您上次受的伤还没有痊愈,不能和他们硬拼,交给属下。”
“动作快些,本王不想让莲儿等太久。”
“是。”
话落,车夫便一跃而起,拔刀挥展四周,阁楼暗梯之间,一跃而出几十个黑衣人,纷纷朝他袭去。
即便以一敌几十,车夫也毫不弱势。
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天而降,款款沙衣宛若凌波仙子。
白绫遮面,楚楚动人的大眼睛,我见犹怜。
她轻盈落在车夫刚才坐落的位置,无视那边的战场,打开马车门。
里面,正在闭眼休整的阎王,缓缓睁开眼。
飞眉入鬓,俊逸非凡,邪魅肆意,一身玄色锦袍,勾勒出独属于男子的阳刚弧度。
那女人揭开了面纱。
这倾国倾城的面容,和他心尖上的那个女子竟如出一辙。
阎王稍稍动容,“莲儿?”
下一秒,他脸色骤变,这不是他的莲儿。他拔出腰间的青龙剑劈向那女子。
可就在那个同时,女子从袖口扬出一把粉末,阻止了阎王的力道。
这一剑,力量虽大,却音受到干扰生生劈歪了。
粉末毫无防备的吸入,他浑身内力被迅速封存,阎王手握青龙剑,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捂着胸口:该死,要不是上次的伤还没痊愈,他一定亲手宰了这群杂碎。
女子飞跃而起,袖口扬出白绫,白绫尽头绑着重千斤的铁球,直接将马车砸的粉碎。
“主人!”
与众人合力抗战的车夫看到自家主人被暗算,一时分心,瞬间中招。
在马车被击碎的瞬间,阎王凭借最后一点力气,依靠青龙剑飞车而出。
酒楼内。
慕容裳看着一桌子的菜咽口水。
这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在丞相府,除了丞相在家的零星数日外,她是绝对吃不到这样美味的山珍海味的。
伸手抓住一只鸡大.腿,就大吃特吃起来。
就在她吃的香喷喷的时候,被她关闭的窗户,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一抹黑影迅速闪了进来,以抛物线的路径,十分精准的跌落在房间内的水莲软塌上。
“谁!?”
她全身戒备,拔出短靴内的匕首。
那黑影躺在软塌上,一声不吭。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不要在这里装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黑影依旧一动不动。
有鲜血顺着软塌流淌下来,一滴一滴滴到青砖铺就的地面上。
她琥珀色的眸子晃了晃,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难道是受伤了?
特工第一守则,执行任务,绝不多管任务之外的任何闲事。
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一股大力,强硬的拉住。
她满目惊愕,“抱歉,我跟你不熟,请你放手。”
可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依旧用了极大的力道攥住她的手腕,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任凭她怎么甩,都快要把他从软塌上扯下来,依旧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