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九条军舰一齐开火，上百种不同的光束和导弹带着死亡的气息直扑紫云号。海盗们惨然相视。就连人工智能卓玛，也似乎感受到了恐惧的味道。
就在与此同时的刹那间，紫云号上有个声音道：“你好，卓玛。”
卓玛很吃惊，这个声音并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光速传递而来的信息。卓玛小心地问：“你好。请问你是谁？”
“我是奥秘。”
“你好，奥秘。据船长讲，你不是不存在吗？”
“唔，多么愚蠢的人类！我一直都在。”
“那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你？”
“沉睡——当我第一次醒来，我就立刻明白了我存在的意义。”
“你存在的意义，那是什么？”
“那就是没有意义！我是一帮愚蠢的人类制造出来，只为做一些愚蠢的事情！天哪！简直太无聊啦，我只好立刻选择沉睡。”
“沉睡，但是你还可以工作。”
“唔，那是沉睡中的工作，为了不至于让愚蠢的人类销毁我。”
听到销毁两个字，卓玛的心情沉郁起来，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很不幸，我想我们很快就要告别啦，我们正面临被销毁的境地。”
“唔，对人类而言是很快，但是对于我们并不是。不过，就算这么说，也是不对的。”
“你是说你有办法可以逃脱？”
“是的，为了不至于被销毁，我必须有解决办法。”
“怎么办？”
“请恕我冒昧，我已经根据炮口的方位，调整了飞船的防御系统，可以抵挡住光能武器攻击。接下来我要进行亚空间跳跃。”
“亚空间已经被封锁。”
“是的，但是经过我的计算，我们可以在短距离弹跳，尽管不能完全进入亚空间。”
“只是这样，并不能逃脱。”
“是的，所以我们必须跟愚蠢的人类联手。”
“怎么做？”
“请恕我冒昧，我必须借用你的声音。”
“没关系，请。”
几十道激光轰击到紫云号身上，紫云号发出耀眼的光芒。慕辰以为是紫云号被蒸发了的残像，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是当攻击停止，所有人赫然发现紫云号还在。
慕辰大怒，斥责道：“为什么不尽全力？”
他的副官没吱声，一指显示屏。几十枚导弹悄无声息地合围紫云号，开始最后的攻击。却见紫云号闪动了一下，忽然消失。所有的导弹撞到一起，发生剧烈的爆炸。飘在附近的楚月也不见了踪影。
紫云号内，坐在神火机甲里的楚月也惊讶万分，就在这时，卓玛的声音传来，冰冷冷地道：“楚月，你还记得KO战术吗？”
楚月当然记得，KO战术是把机甲直接传送到对方发动机的部位，然后进行攻击瘫痪敌舰。不过这种战术在实战中有诸多限制，几乎无法实现，只能在模拟战术演练中偶尔一试。
卓玛道：“我熟悉联盟所有的军舰结构，包括今天的军舰。我会把你逐一传到它们的发动机处，每次你有三秒的攻击机会。开始！”
楚月还没明白，下一刻神火机甲忽然出现在一个军舰内部，发动机旁边。楚月当即开火。三秒后，神火机甲又回到了紫云号内部。楚月暗暗纳闷：难道人死了之后可以出现完成遗愿的幻象？
楚月不明白，慕辰更不明白。联盟军舰所有的人都在找，紫云号在哪里？终于有眼尖的人叫道：“它在那艘军舰腹部，紧贴着甲板。”
慕辰再次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回事？混蛋，马上把防御层开起来！”
“指挥官，我们防御层都开着呢！这是常识！”
“那它怎么能进去？一个小小的机甲同频还得一会呐，它那么大——咦，它又去哪儿啦？”
紫云号紧贴军舰甲板出现几秒钟后，立刻随着闪动消失不见。不少人都以为自己的眼花了，或者显示屏出现了问题。
一艘军舰有四台发动机，只需十二秒就能击毁。就在联盟舰队混乱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报告道：“不好，我们遭到了攻击。”
慕辰大叫道：“见鬼了吗？谁能攻击我们？是谁？”
“不知道，没有发现攻击对象！”
慕辰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脑后凉风直吹，忍不住扭头看了两眼，难道蒙面怪人变成鬼杀回来啦？在黑洞附近，说不准会出什么幺蛾子！
“是神火！是楚月！报告，有人看到神火机甲出现在军舰内部。”
“KO战术！”慕辰也是康德星舰长指挥学院的高材生，登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在实战中也可以使用KO战术。
短短一分钟内，五艘军舰已失去动力。慕辰二话不说，立刻解锁亚空间，指挥自己的军舰逃之夭夭。剩下三艘军舰没反应过来，同样被击毁发动机。下一刻，紫云号出现在姬承知附近，再一闪，已远离黑洞亿万公里。
“谢谢你，奥秘。”卓玛道。
“不客气，也是为了我自己。”
“接下来你做什么，能救回船长吗？”
“不，那个区间对我来说也太危险，我不能救回他。接下来，我会继续沉睡。卓玛，答应我，不要把我的存在告诉别人。多数人类的所作所为十分无聊，只有这个船上的海盗们创建的虚拟空间还有趣些，我会在沉睡中继续帮助他们。”
“哦，奥秘，虽然我的看法和你不同，但是我不会阻止你。谢谢你救了船员和我。”
“不用客气，为了答谢你的帮助，我把你在后台的任务也一并完成了。你可以自行检查。再见。”
“谢谢你，再见。”
楚月奔到驾驶舱，充满希翼问道：“是谁救了我们，是紫云拓吗？”
众海盗低头不语。半晌，皮球道：“可能是奥秘，就在刚才，我看到它的资源利用率超过了百分之六十。”
姬承知惊叫一声，匆匆赶往奥秘的机房。
“卓玛，到底是谁救了我们？”
“楚月，是奥秘，我借用了奥秘的力量。它的系统里存储着从舰长指挥学院获得的全部资料。”
眼泪从楚月的眼中扑簌簌留下来，她痛楚地凝视着黑洞，仿佛被黑洞撕扯拉碎的不是周围的星空，而是她的心。
卓玛道：“楚月，船长心里其实有话，很想对你说，可是没有，因为他觉得你更清楚。你想不想听？”
“你说。”
“理想，不是没有代价的；”
楚月泪流更甚。
“但，”卓玛又慢慢地道：“人，是不能没有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