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回到了以前工作的南方城市,在一所工地打工,每天都要把笨重的钢筋啊,水泥,砖头从工厂门口用人力车运到新建楼盘地带。三餐吃得饱,双手已磨蹭的起了水泡,水泡结疤成茧。
白玛算是受了些苦头,也知道了打工赚钱的不容易。他把每月的工资攒着,等到月底,把七成的钱寄回或拿回家,三成的留下来自己平时的花费以及找乐子用。
白玛在街上与一个叫小兰的姑娘好上了,小兰也是进城来赚钱的,白玛不知道小兰早就顶上了白玛的钱包。
小兰算不上很漂亮的姑娘,但是依旧让正青春的白玛着迷。他与小兰过着恩爱的日子,有小兰的日子里,白玛什么都不想了。
白玛的事儿被他的兄弟巴多知道了,巴多对他的作为很生气,想到才仁叔求巴多把白玛塞进农机厂工作,没想到挣来的钱都花在一个毫无相识的女人身上。
巴多气急败坏地和白玛打了一架,白玛只求别告诉他的阿爸霓玛和阿妈琼雪措,不然自己真的没法活了。
央金见巴多鼻青脸肿地回来,温室怎么回事,巴多只说自己和厂里的工人打了一架。
祁桂花割完小麦就割燕麦,割完燕麦就割香柴。
祁桂花看来是老来得子,现在肚子大起来,自己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也找朋木过来帮忙,琼雪措、赛朵、祁香珍等这些女人也都过来帮忙。
“祁桂花姐,你说孩子出来会像谁?才仁哥还是你?”祁香珍傻傻地问,说着把拣来的手套套在手上。
“脸色啊,眼睛,嘴巴,个子像祁桂花姐,隆鼻啊,笑声啊,壮硕的身体像才仁哥,就好。”赛朵说着,帮祁桂花扛起捆好成束的香柴。
“还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祁桂花笑着说,感觉吃了油菜花蜜。
“祁桂花姐,你说才仁哥啥时候回来?他在外面有老婆吗?”
祁桂花惆怅了一会儿说“不知道呢,大家都说犯了罪的怕是回不来了。”
“才仁哥如果带回来一个老婆,那你咋办啊?”
“不知道啊。”祁桂花又说。
祁桂花其实早就想好了,只要才仁认孩子就好,不管才仁外面有没有媳妇,只要才仁认孩子,祁桂花会把孩子抚养大,让孩子读书,去为大家做好事。
白玛在城里待的这几个月里,渐渐有了他自己的一些感悟。他现在也开始后悔自己当年没有耐下性子来好好读书,若是好好读了书,也就不会起早贪黑地忙碌在工地上,还要受包工头的指点。
夜幕降临,白玛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漆黑一片,与灯光闪耀的街道很不一样。白玛脑海闪过了在家的老母亲琼雪措,想起了故乡的姑娘们,只是一闪,被迎面驶来的机动车转移了白玛的注意力。
转眼又过了两天的时间,早上黑麻麻的,大伙都起来了,休息了两天,也撒欢了两天,工地的小伙们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扛着铁铲,驾着人力车,哼着歌,干起重活。
他们少了抱怨社会和生活不公,只使出自己的蛮力,干着流汗的体力活儿。
白玛心里多了个小兰,小兰总是那么主动地博得白玛的欢心。
小兰告诉白玛,自己是辍学来到这里,最初也在工地干活,受不了那苦,就来到这里赚钱,现在也常联系家里人,也寄钱回去,说自己在外面赚钱,家里人也高兴。
“那你想过以后吗?”白玛问小兰。
“想过呀,可是人活着就需要钱啊,有钱就可以不受苦,可以不挨冻,不受饿,有钱真好。人们也因为你有钱而看得起你。”
“我会努力挣钱的。”
白玛说好,等白玛有钱了,小兰就不用大热天大冷天站在街上招徕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