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祁月看着老者,虽然对方精神矍铄,但见双目并无光华,显然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者,并无练过武功。后来老者说到得到书本的时间竟然跟姬无遗与南宫世倾决战的时间相吻合,种种情况表明,老者获得此书确为偶然。
只可惜这本秘籍残缺不全,经书中的武学首尾不连贯,虽然祁月参研多遍,但依然无法感悟其中的真义。
直到一日,祁月游遍回魂谷,但见山峰错落有致,他忽然感悟,天高西北,地下东南,天地尚无完体,何况武学,忽然明白这个至理之后,他思若泉涌,终于从这本残缺的秘籍悟得武学精要。
一套夺目的刀法,共有招式十三招。
这十三招一气呵成,浑然一体,招式无懈可击,这几乎是最为完美的杰作。
祁月给这套刀法取了一个名字,叫作:七星十三式。
虽然只是普通的名字,它却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一刀砍出,仿佛是空的,却又突破了力量的极限;
离开回魂谷的路上,祁月一直在思虑,又一套霸道的武学遗落人间,以后会不会引起无数的争执,就像图蓝真经和竞舟剑诀那样。
他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未来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得到。”
他来到了孙家当铺,虽然到目前为止,祁月还不知道天一教在哪,但他却自有办法引对方出现。
孙家当铺已经人去楼空,像是一座荒废的城堡,还留有旧日他们激战过的痕迹。
祁月走进院子,拔出七星刀,在醒目的墙壁上刻下“得竞舟剑诀者,祁月也”九个大字。
然而便跃上了房顶,坐在房顶上休息了起来。
突然,从耳边传来蚊蚁叫声般大小的声音:“你还嫌自己不够暴露吗?坐得那么高。”
声音熟悉,祁月一阵欣喜。
虽然对方是用千里传音的功夫告诉自己,但祁月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人。
于是运起内力,也向燕飞飞说道:“在下在守株待兔。”
燕飞飞像是笑得气岔了,气息有些不稳,道:“守株待兔,我看你才是兔子,现在大漠上会点武功的人都在找你。”
祁月叹了叹口气,说道:“没想到我祁月竟然也有一天会那么吃香了。”
燕飞飞笑道:“你不但吃香,现在你还很值钱,大漠上有些不入流的帮派,已经悬赏一万两黄金来寻找你的下落。”
祁月说道:“那他们也太不解风情,这些自命不凡,自视清高武林高手,岂又会为这些身外之物而低头。”
燕飞飞说道:“他们是不低头,但他们找你找得更凶。”
祁月道:“只可惜,连我也不知道竞舟剑诀去了哪里。”
燕飞飞惊讶的问道:“你也不知道?”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了祁月的解释之后,才说道:“这肯定是一个阴谋。”
祁月道:“一定是。”
燕飞飞没有回声,仿佛陷入了深深地担忧之中。过了片刻,才说道:“要么我们南下中原。他们虽然能在大漠横行无忌,在中原却掀不起风浪。”
中原不但有少林武当崆峒,还有如日中天的卧云楼。
四十七、
祁月摇摇头说道:“若是我回到中原,竞舟剑诀便真的无法找到了。况且还有一堆人跟着我,回到中原,只怕也很少有宁日。”
燕飞飞说道:“那竞舟剑诀谁最有可能夺走了呢?”
祁月道:“知道竞舟剑诀这个秘密无非就是天一教和南宫堡。”他顿了顿之后,略有疑问的说道:“或许还有霍连海。”
南宫堡的年谱便一直藏在霍连海那里,也许他早已堪破年谱的秘密也未可知。
祁月又道:“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天一教一直在谋取竞舟剑诀,所以在他们的手上可能性较小。”
燕飞飞道:“南宫玉在临终之时把这个秘密告诉你,而在之前,这个秘密一直是南宫堡的不传之秘,况且南宫堡早已毁灭,显然也是不可能在这里,那么剩下的只有霍连海了。”
祁月忽然又摇了摇头,道:“藏剑诀的地方机关重重,还必须要断剑才能开启,断剑并不在霍连海手里,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燕飞飞听呆了,忽然有所思地说道:“难道根本没有竞舟剑诀,须知图蓝真经乃是霍中山人毕生所学,霍中山人一生冠绝天下,岂能有那么容易就克制图蓝真经的武学存在,也许不过是霍中山人为了吓唬后世,编造的谎言。”
祁月道:“霍中山人贵为武林第一人,他绝不会那么草率。”
燕飞飞道:“所以你觉得竞舟剑诀一定存在。”
祁月道:“一定存在。”
远处,一阵驼铃声响起。
骆驼上坐一位白衣女子,微风中衣袂飘飘,显得风姿绰约;她走近,投出太息般的眼光,当他看到“得竞舟剑诀者,祁月也”九个大字时,便莞尔一笑。紧跟着便从骆驼上跃了下来,就像是蜻蜓落在荷花上,轻盈而曼妙。
她拔出一柄短剑,将这九个大字抹去。说道:“你这是打算把全天下的苍蝇都招过来吗?”
祁月伸了伸懒腰,任由燕飞飞将这个九个大字抹去,跟着也从房顶上跃了下来,用手一指,笑着说道:“招来的,也不一定都是苍蝇,例如还有像风一样的女子。”
他一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
燕飞飞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没有紧张的时候吗?”
祁月道:“我现在还能吃饭、还能睡觉、还能看这浩瀚的大漠风光,还能听见你的声音,如此美好的时光,我又怎么能紧张呢?”
燕飞飞没好气地说道:“好吧,祁大侠。等所有的苍蝇都围绕你飞舞的时候,你就不觉得那是美好的时光了。”
一阵马蹄声响起,一片乌压压的人群骑着快马,手拿弯弓,策马而来。
马队如潮水般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孙家当铺团团围住,祁月一阵苦笑,道:“苍蝇确实令人感觉不到半点的愉快。”
说罢,他拉起燕飞飞的手,跃入孙家当铺。
燕飞飞看着眼前的情况,道:“只怕有上千之众,看他们来者不善,除了天一教也没有其他的势力了。”
四十八、
马队的人叫着,仿佛像狼嚎一般摄人心魂。
他们围着当铺不停原地打转,突然叫声停了下来。瞬间,万矛齐发,丈八长的长矛顷刻刺穿墙壁,矛尖带有弯钩,死死的钩住墙壁,矛尾套着长长的绳索。一阵吆喝声过后,整个墙壁竟硬生生地被拖走。
祁月和燕飞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空空地房顶下,直面走来两个阴森的人。
大漠烈日炎炎之下,燕飞飞竟然感到一丝阴冷,她怎么也不会忘记,初识祁月的时候遭遇到的两个人,自己竟能被对方的爪风所伤。
山阳二老永远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脸上血色全无,阴鸷的目光似乎能够刺穿别人的肉体。
岳中明冷漠而阴森地说道:“我本想到回魂谷来抓你,没想到你自己出来了,正好省得我们兄弟费事下谷。”
祁月大惊,自己跌落到回魂谷对方是知道的,可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相安无事。
阳在新仿佛看穿祁月的心事,道:“你在这大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们兄弟的眼睛。”
仿佛天一教的眼线无处不在,随时盯着祁月一样,祁月疑惑瞧着燕飞飞一样,燕飞飞指了指头顶,祁月豁然开朗,只见天边飞过一只金色的大雕,而金雕正是天一教之物。
金雕居高临下,大漠虽宽广,却没有藏身之所。
祁月看着四周被围得铁桶一样的人群,道:“看来我非交出竞舟剑诀不可了。”
岳中明道:“识相的,乖乖地交出竞舟剑诀,这次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祁月道:“要我交出竞舟剑诀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岳中明不怒而笑,他看着祁月,说道:“这个情形,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还谈条件。”
祁月道:“我想两位也不想得到一本残缺不全的剑谱吧。”
祁月掏出一本假的秘籍,用力握在手里,只要他一用力,这本秘籍就变成粉末。
忽然一连串密集的弓箭射向祁月,燕飞飞惊呼,只见祁月拔出七星刀,奇怪的是箭都突然向了七星弯刀,被七星弯刀都吸走了。
祁月对着山阳二老说道:“你还是劝劝拿箭的朋友,奉劝他们把弓收起来,万一在下用秘籍来挡箭,刺破了就怪不得在下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被七星刀神奇的能力而镇住了,齐刷刷得望向山阳二老。
岳中明道:“你有什么条件。”
此刻,他也突然感到祁月已非当日的吴下阿蒙。
祁月指着燕飞飞说道:“放了她,给她一匹好马。”
山阳二老挥了挥手,一个汉子牵过一匹马。祁月对着燕飞飞温柔地说道:“你先离开这里。”
燕飞飞摇了摇头,深情地说道:“你明白我是不会离开的。”
她看着眼前的形势,只怕祁月万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她心里一阵心酸,便打好了主意,便是死也要在一起。
她对着祁月嫣然一笑,压着自己的痛楚,说道:“死并不可怕,不是吗?”
四十九、
岳中明冷冷地说道:“马我是给你了,她不走,那就怪不得我了。”
祁月道:“我知道。”
说完,一掌拍向那匹马,马匹受了惊吓,竟然腾空而起,祁月拉着燕飞飞一起跃到马背上,骑着马跃过马队。
一溜烟往西跑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片刻之后,纷纷调头朝着祁月逃跑的方向追了过来。
十里过后,祁月他们骑过一座独木桥,桥下是一道天堑,祁月挥手一刀将独木桥砍断,便从马上跃下来。
追赶的马队纷纷拎住了马缰,看着祁月在对岸,咬牙切齿,拿起弓箭一通乱射,哪里射得准。
燕飞飞看着祁月说道:“原来你早想好了退路。”
祁月道:“既然我在这里守株待兔,当然得把附近的地形都了解个遍,狡兔三窟,不能让兔子逃了。”
逃出生天之后,燕飞飞心情大好,便道:“我怎么感觉我们是兔子,而他们是猎人呢?”
忽然看见对岸燃起一堆篝火,竟然发着绿色的火焰,火光冲天,浓烟直上云霄。
燕飞飞惊道:“不好,这是招鹰之术。”
果见天边飞过两只金雕,山阳二老乘着金雕飞过天堑。
山阳二老从半空中跃下,只取燕飞飞,像老鹰捕捉猎物一样。
祁月反手一刀,这一刀仿佛是空的,却又无处不在,山阳二老大惊,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十丈之外,刚刚祁月的一刀着实令他们吃惊非常。
饶是见多识广,山阳二老依然没见过祁月这是什么武功。
但刚刚这一招的威力实是惊人,能够将山阳老二逼退的除了江漫天以外,江湖上再也没出现过。
他们取出两件怪异的兵器,虽然赤炼神爪是他们的成名绝技,但他们却还有后招,这个杀招便是两件怪异的兵器,两件通体乌黑,似铁非铁,形似拐杖的兵器。
这是一对雌雄的杀机棒,山阳二老各掌一只。
出招诡异、迅猛,杀机棒夹着风声,似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又像是万千厉鬼冤魂前来索命。
棒借风声,风助棒威,杀机棒变成一只嗜血的魔鬼,直取祁月而来。
但很快,山阳二老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七星刀仿佛无处不在,随时透过杀机棒给自己致命一击。
他俩感觉冰冷的刀和炽热的血交织一起,仿佛像是虚脱了一般,每一招都应对的那么绝望,山阳二老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即便是与江漫天对决,他们也没有这么的绝望过。
渐渐地,他们出现了幻觉,感觉自己跌落深邃而无尽的深渊里,冰冷而不能呼吸。
祁月放下手中的刀,山阳二老面若死灰,喃喃地说道:“世上竟然还有……还有……如此刀法。”
他们发现这套刀法竟然无法形容。
祁月淡淡地说道:“可惜它不能斩断人的私欲。”
山阳二老忽然哈哈大笑,之后笑声变得凄凉,这些年向江漫天报仇的意念支撑他们在这个恶劣的环境生存,他们穷尽心智,夺取竞舟剑诀,为得就是破除江漫天的图蓝真经。如今发现无望,一朝刺激,顿生绝望,便向悬崖跳去。
祁月阻拦已经来不及,只好看着这对曾经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跌落悬崖。
五十、
祁月无尽嘘唏,他本想从山阳二老那里得知竞剑诀的秘密,发现线索又断了。
难道这将成为永远的谜团吗?祁月心里没有底。
突然,他感到自己心血翻腾,经脉逆流;他摇晃了一下,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自从祁月悟出七星十三式之后,他在回魂谷里遇到的经脉逆流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燕飞飞还以为祁月刚刚与山阳二老大战中受了伤,她大惊,赶紧跑去过去扶起祁月,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吗?”
“他这是经脉逆流所致。”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祁月发现竟然是回魂谷里遇到的老丈,史姓老者,他坐在一把轿子里,正悠然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燕飞飞道:“你又怎么知道,他这是经脉逆流。”
对方看了看祁月苍白的脸色,说道:“因为是我让他经脉逆流的。”
祁月虚弱的问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那么做。”
史家老者道:“因为我是魔刀卫天道。”
“什么?你是魔刀卫天道?”燕飞飞脱口而出,她赶紧拔出短剑,进入戒备。
祁月抓了住燕飞飞的手,对着史家老者说道:“你断然不可能是魔刀卫天道,魔刀的武功已经进入物我两忘的地步,而你……”
卫天道抢过祁月的话,道:“而我几乎不会武功,对吗?”
祁月道:“不错。”
江湖传言,魔刀卫天道不仅仅武功深不可测,还是一个幽灵,怎么会是一个看似平易近人的老头子呢?
他若没有武功,又怎么控制得了杨柳岸、山阳二老等一众高手。
卫天道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也会让你死得明白。我不但是魔刀卫天道,我也叫南宫世倾。”
“什么?你是南宫世倾?”这一次,祁月真的惊讶了,道:“你是南宫玉的叔父,南宫世倾?”
魔刀卫天道竟然是南宫世倾,一个魔教的魔头,一个守护竞舟剑诀的传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祁月十分不解。
燕飞飞对南宫世倾并不了解,但从祁月惊讶的语气中判定,此事关系非同寻常。
南宫世倾回忆起当初跟姬无遗的决斗,道:“那一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历经九死一生方能战胜姬无遗,然而我从姬无遗手中得到七部图蓝真经的时候,感觉这一切都值得了。”
祁月道:“你身为竞舟剑诀的传人,怎么能打起图蓝真经的主意。”
转而一想,若是同时兼或图蓝真经和竞舟剑诀,岂非可以是为所欲为,除非圣人,世间又几人能够压制。
南宫世倾道:“若是你得到这部绝世秘籍的时候,难道就放弃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祁月点点头,说道:“不错,图蓝真经天下无双,只怕在下也不能克制贪念。”
南宫世倾狠狠地说道:“然而图蓝真经和竞舟剑诀功法相向,两者相生相克,一练之下,差点走火入魔,幸好发现及时,没出大错,但一生的功夫却已经报废。”
祁月心想,霍中山人百年不出世的罕见武学奇才,当真是思虑周密,雄才大略,他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出呢。
祁月叹道:“监守自盗者,岂有好的下场。”
南宫世倾接着说道:“但我又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派得意弟子尽破图蓝真经各部传人,又利用教内各大势力相互之间的矛盾,纵横捭阖,借机控制了天一教,而我匿名成魔刀卫天道。然而近几年,随着杨柳岸等少壮派的崛起,我隐隐地感觉到天一教越来越不受控。”
祁月道:“于是,你故意把竞舟剑诀的秘密透露给教内的其他的势力,引起争夺,你好渔翁得利。”
祁月终于明白,为什么地宫里没有竞舟剑诀,因为真的剑诀早在南宫世倾与姬无遗对决的时候就被南宫世倾取走了,便道:“你为了自己私欲竟然连自己的侄子也谋害。”
南宫世倾漠然地说道:“成大事,总会死几个人,死谁有又什么区别。”
祁月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想起南宫玉弥留之际,叮嘱自己守护好竞舟剑诀,维护大漠安危,南宫玉无愧于大漠三侠的称号,一世英名,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破坏南宫堡百年来祖训竟然是竞舟剑诀的传人,自己的亲叔叔——南宫世倾。
祁月道:“如今你岂非是如愿以偿。”
南宫世倾笑着说道:“就差最后一件事情了。”
从他自鸣得意的表情中,每一步的精心计算,可以说是算无遗策,虽然没有强大的武功,但南宫世倾竟然比杨柳岸和山阳二老更加可怕,原来对方给自己吃的蛇羹里动过手脚,才致使自己经脉逆流;而那本残缺的做过手脚的图蓝真经总纲只是让自己的经脉逆流暂时不能发作,集中到某一个时间段发作,然而这种发作往往最为凶险,顷刻要人性命。
南宫世倾道:“没想到你居然从图蓝真经的总纲中悟出新的武学,让你的经脉逆流得以延缓,让我也感到吃惊。不过如此,我才更加不能容你。”
祁月道:“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本事能够杀死我们。”
南宫世倾道:“你也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罢了,利用你帮我除去杨柳岸和山阳二老,让我重新平衡了天一教。”
他有心激怒祁月,让他的经脉逆流更加严重,祁月拿起七星刀,向南宫世倾击去,轿门自动合上,竟是纯钢所致。
要是平时,祁月可以凭借内力可都把对方振碎,但此刻自己经脉逆流,无法使出全力。
南宫世倾大喜,凭刚才的一击,他大致能够断定祁月血脉翻腾的厉害,以不足构成威胁,便道:“你若是刚刚不攻击我,你尚可活一个月,可你强行运气,只怕只有三天可活。本来图蓝真经第四部的心法还能救你,可惜世间上只有我和江漫天拥有,江漫天在千里之外的中原,即便是他有心救你,你也赶不到中原。”
“谁说没人救他。”燕飞飞举起龙头罩,道:“我能救他。”
南宫世倾看着燕飞飞说道:“你想要龙头罩来威胁我救他。”
看着龙头罩,他的眼里心生恐惧,这是举世无双的暗器,世间没人能够躲避。
南宫世倾道:“自从万松老人去世后,世间就没有龙头罩了。”
燕飞飞缓缓地说道:“我便是卧云楼第十二旗主,江漫天的弟子,图蓝正经第四部的传人,我能救他。”
南宫世倾一愣,他没料到燕飞飞的身份,便道:“即便你真是江漫天的弟子又怎样,你的武学修为尚浅,你强行救之,只怕到时候真气反噬,使你自己走火入魔。”
燕飞飞道:“至少你的愿望落空了。”
一阵炫目的光彩,南宫世倾终于死在了龙头罩下,死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盯得很大,致死他也不相信,传说中的龙头罩竟然是真的。
后记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祁月的身上。
他缓缓地苏醒,身上还留有燕飞飞的余香,但伊人却不见踪迹。
她给了自己一张纸条,上面留有一个清秀的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去了哪里,自己还能找到她吗?
祁月望着远方,大漠有时候竟然也如此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