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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败落悬崖

四十一、

祁月道:“久闻大名,一直无缘识荆,今日得此一见,真是让人三生有幸。”

这些年,霍连海混迹各个场所,乔装成各个模样,见过他本来面目的人真是不多。

霍连海道:“一直以来,我隐形埋名,乔装打扮,一者是为了让天一教的找不到我,二来,我也好趁此暗中监视他们。”

祁月静静地听着,虽然霍连海说得极为轻松,但他了解,这份坚韧和寂寞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做得到呢?

霍连海说道:“然而,一年之前。我发现天一教的动静极不寻常,当时几次把信息传递给南宫堡,然而俱是杳无音讯。”

祁月心里想到:他霍连海哪里知道,南宫堡早已经落入了杨柳岸的手里。

每每想到此处,祁月便忍不住叹了叹口气。

他南宫堡的情形跟霍连海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霍连海道:“难怪。”

他对南宫玉的遭遇感到了不幸,看到祁月一身才智和修为,又感到了欣慰。说道:

“南宫堡主虽然不能分辨杨柳岸,落入奸人的陷阱,但最终却找到你,是我们能够重新与天一教抗衡,却也是了不起的壮举。”

霍连海看着祁月,又接着说道:“然而摆你前面的绝非通途大道,而是万种凶险。据我所知,杨柳岸虽然为天一教第一流的高手,图蓝真经七部之一的传人,然而也不过是左澜阁的阁主。”

这是祁月首次听到天一教的内部情况,便道:“左澜阁?”

霍连海说道:“不错,天一教四大阁主。”

然后,他把天一教内部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这时,祁月才知道,天一教有左澜右青前庭后院四大阁,四大阁主之上便是图蓝真经七部的传人,然而从姬无遗开始,由于图蓝真经七部相互兼并,加之流逝,七部传人并没有严格的区分。

最后,霍连海说道:“虽然杨柳岸贵为四大阁主之首,但不过四大阁主之一,只怕你将后患无穷。”

祁月道:“既然身在漩涡中,那么抽身就不可能。”

他下一个将面对的是谁呢?

天一教的其他阁主,还是七部的传人,甚至是卫天道本人。祁月无从得知,他也没有想这些。

他翻开霍连海给他的那本册子,这本叫南宫堡的年谱。

里面详细得了记录南宫堡创堡的过程,令祁月惊奇的发现,里面却没有提到竞舟剑诀的任何事情,不过他还是找到了一些新的发现。例如,这本册子竟然详细得记录姬无遗得到七部图蓝真经的事宜,还有江漫天竟然是姬无遗的师弟。

江漫天在与姬无遗争夺教主失败之后,才南下中原,而后建立了卧云楼。

想不到堂堂武林第一人的江漫天竟也是出自天一教,而祁月这次才想到,为什么杨柳岸与江漫天的招式那么相像,因为他们的武功都来自图蓝真经。

祁月叹了叹口气,说道:“有时候,事情竟然那么凑巧。”

与之同时,也更加让祁月觉得图蓝真经的厉害之处,江漫天不过所学了两部,竟然能够成为天下第一高手,那么当时七部在手的姬无遗又该多么可怕。

祁月暗暗地说道:“好在,还有竞舟剑诀,事物总能相生相克。”

四十一、

霍连海的耳提面命仿佛还在耳边徘徊,这个好心的大侠一再嘱咐祁月一定要找到南宫堡的秘密,才能抗衡天一教。

虽然他并不知道南宫堡的秘密是什么,但大漠上早有传闻,南宫堡有克制天一教的秘密。

他深信祁月能够完成这些,于是又恢复成原来的装束,变成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下一次,他又将会以什么样的面貌出现呢,祁月无从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发生危难,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南宫堡的秘密祁月早已知晓,那便是竞舟剑诀,他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多少头疼。

次日,祁月已经到了怒梁海沙漠的边缘。

远处的沙丘高低不同,但祁月却很难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同。

而在祁月眼前的山岗,山头林立,道路交错,仿佛像是一个原地打转的迷宫。

还好,他有这本南宫堡的年谱。

此刻,年谱正揣在他的怀里,这本年谱里记录着竞舟剑诀埋藏的地方,寻找的路线图和开启的机关,竟以不同的形式被隐藏在年谱的句子里。

还有那把毫不起眼的断剑,竟然是开启机关的钥匙。

要是杨柳岸没有那么心急,此刻跟着自己,也许竞舟剑诀真的会被他拿到。

饶是有了年谱的指点,祁月依然很费劲才找到了藏剑诀的地方。

他轻轻地叹了叹口气,说道:“南宫九和霍中山人真不愧是好朋友,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霍中山人为了使图蓝真经不至于贻害武林,设置种种制衡;南宫九为了保护好竞舟剑诀,也是设置种种布局。

但若人武林人人向善,那么霍中山人有何尝不愿意他的图蓝真经能够发扬光大呢?

可若是武林人人都向善,那么图蓝真经又何必存在呢?

现在竞舟剑诀就在机关内,只要学会剑诀上的武功,便能收拾天一教了。

祁月开启了机关,心里念叨: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机关开启的一瞬间,祁月竟然傻了眼。

空空的盒子里,别说竞舟剑诀了,竟然连一丝灰尘也没有。

剑谱哪里去了?

不容祁月多想,背后遒劲的掌风袭来。

祁月一个挪腾,身畔的机关被击得粉碎。

对方大喝一声,反手又是一掌,祁月拔出七星刀,反手一挥,这一刀少说也有七层功力,对方竟然不躲避,变掌为抓,竟直抓刀锋。

没想到,祁月这一招竟然是虚招,他改砍为刺,只取对方掌心。

对方显然又惊又怒,一个侧身跳出界外。

地宫之内安静得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刚刚临机对决,便是不看对方,祁月也知道,他遇到自己生平的劲敌。

山阳二老的岳中明显然也没有料到祁月变招之快,竟然不亚于当年的江漫天。

尽管,他们经曾交过手,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祁月的了解毕竟还是有点少。

祁月环视了四周,岳中明的出现,那么山阳二老的另外一位阳在新必然也在边上。

孟不离焦,山阳二老一直都是一起出手的。

况且,赤炼神爪若非两人相互配合,威力便会减半。

四十二、

岳中明阴鸷地说道:“还不乖乖给我交出竞舟剑诀。”

声音极具穿透力,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祁月道:“我若是说没有,你一定不会相信。”

对方闷哼了一声,道:“你若是不肯交出来,我自己取也是一样的。”

祁月道:“要是想从我身上拿走剑谱,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对方突然哈哈大笑,仿佛像一个人给他讲了一件多么幼稚与可笑的事情,继而冷冷地说道:“想不到我兄弟二人归隐大漠二十年,竟不知江湖人才辈出。”

他取出一件怪异的兵器,指向祁月。虽然他嘴巴上凶得厉害,但经过两次试探性的交手,但他也知道,祁月也绝非好惹。

祁月道:“当年你贻害武林,要不是江漫天放你一马,你们早已死无全尸了;今日,我断不能容你。”

祁月有心激怒对方,败于江漫天之手,是山阳二老的毕生耻辱。

果然,岳中明狂笑不止,道:“一个黄毛小儿,也敢信口开河。”

言未毕,对方已经出手。

身法诡异、迅速,匪夷所思。

祁月竟感到自己周身的真气被阴寒之气所侵,他拎起七星刀只取岳中明的胸口,速度更快,力道更重。

这一招看似笨拙,却如泰山压顶一样,势不可挡,刀锋穿透岳中明阴寒的真气。

岳中明一个翻身,瞬间又攻出七八招,但每次都被祁月笨拙的招式所克制。

他灵便的招式也突然变得沉滞,周身阴气更重,手指变得赤红。

七星刀锋利无比,能刺破护身真气,岳中明竟然能徒手接触七星刀的刀锋而无虞。

这便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赤炼神爪,山阳二老的毕生绝学。

赤炼神爪招式并不复杂,但却委实厉害。

当初燕飞飞并无接触,竟被爪风所伤,以致中毒。

饶是祁月修为深厚,每次变招,都消耗他极大的内力,以气抗毒。

岳中明久攻不下,周身也变得通红,虽然祁月消耗了极大的内力,但他也到了强弩之末。突然,他暴喝一声,双手变得巨大无比,一爪挥出,竟有排山倒海之力。

祁月已经退无可退,被逼到地宫墙角。

这是岳中明的全力一击,普天之下能躲过这一击的不会超过七个人。

岳中明就像鱼鹰的爪子,轻松的刺穿鱼的身体。

但祁月不是鱼,岳中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跃到门口。

岳中明的脸上写满了诧异,但他毕竟久经沙场的老将,他又快速的一招。

祁月却没有硬接,一个侧身避了过去,他对着岳中明挥了挥手,笑道:“我看你的赤炼神爪,不如改名叫赤炼鱼爪好了。”

岳中明大怒,又是挥出一掌。

出手落空。

祁月一个翻身,跃出了地宫。

地宫里的雾气开始消散,岳中明的脸由赤转为绿色,他任由祁月的离开却不追赶。

片刻之后,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奸笑,诡异和说不出的阴鸷。

地宫的迷雾似乎消散,但祁月心里的谜团却更重了。

竞舟剑诀到哪里去了。

四十三、

普天之下,知道竞舟剑诀藏身的只有自己,又是谁拿找了剑谱呢?祁月寻思,这本年谱是从霍连海手里拿到的,在霍连海手里那么多年,也许他早已经堪破年谱的秘密。

若非如此,祁月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他沿着原路返回,却发现阳在新已经等候他多时了,背后还有七个像桩子钉入地下的蒙面剑客,正一字排开。

祁月停止了奔跑,果不然听见阳在新说道:“祁月,你是跑不了的。”

声音更加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祁月自言自语道:“又来了,是要竞舟剑诀是吧。”

他发现这个南宫堡的不传之密,似乎全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于是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阳在新冷冷地说道:“你既然知道,那就不必啰嗦了。”

祁月似乎也厌倦了回答,他知道自己的争辩只会是多余的解释。

他扫视了四周,前面被阳在新一干人挡住了去路;身后岳中明随时可能会现身,而左右两侧俱是悬崖,深不见底。

原路的路口已经被七星阵锁住,祁月曾经屡破这个阵法,但山阳二老随时伺机而动,互为相应,这一战的凶险之极比当初与江漫天的对决也不遑多让。

冷风如刀,天地寂寥。

此时的沉默竟如几座石像伫立在夕阳的余晖里,敌未动我已动,祁月没有多余的时间,多等待一分,只会增加他的不利。

他想在岳中明出现之前,找到寻得一个突破口。

上苍似乎并没有站在他这边,岳中明很快便站在了祁月的身后,对他形成了夹击之势。

一代叱咤风云的魔头,一对闻风丧胆的魔爪。

在大漠艰辛的环境的磨砺下,二十年来,他们的武功岂非增长得更快。

先前还能均衡的局势,在岳中明加之后,失去了均衡。

赤炼神抓娴熟的配合着,一攻一守,竟与七星阵容为一体。

这是他们在败给江漫天之后,苦思冥想对付江漫天的看家本领,经过无数次的磨练与配合,每个细节都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们还给这个阵取了一个好听名字:寒冰断水阵。

从这个阵的诞生到结束,一切都是为了江漫天。

临战岂非是最好的练习。

这也是山阳二老败给江漫天之后遇到最厉害的对手,他们也似乎有意检验一下这套功法的威力。

九个人渐渐地将祁月困在一起。

祁月的天赋也很是难得,什么功夫到了他手里总是一学便会,什么心法一看便会领悟。这套寒冰断水阵可以说是千变万化,错综复杂。

尽管已经被困在阵中,但却不急着全力出手,而是引诱对方把阵势发挥尽致。

双方竟然似乎有意无意的走到了一起。

过招千招之后,天已经暗了下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兵器交错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一环扣紧一环。

分不清谁的攻击,又是谁的招式。

只听见嘭的一声,一道从高空下坠的声音传出。

山阳二老看着祁月从悬崖坠落的地方,黑暗中哪还能寻得一丝踪迹。

四十四、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祁月缓缓地醒来,首先映入眼睛是高耸入云的陡壁,不远处有他跌落的七星刀。

他试着去拿回七星刀,但很快就放弃了,剧烈的疼痛让他放弃了挣扎。

祁月心里想到:自己没被摔死,却要被活活地饿死。

四周一片寂静,别说是路人,连个动物都不曾见得。

祁月想起了燕飞飞,在南宫堡临别时,曾和自己约定三日后见面。自己的失约,会让她难受吗?

还是冰雪聪明的她会想到,自己已经惨遭不测,会暗自心伤。

抑或者,她也遇到了危险,种种迹象表明,一个无形的圈套始终套着他们。

这个时候,他感到时间有点漫长,甚至变得多余。

三日来,他滴水未进。

饥寒交迫与伤病让他再一次的昏迷了过去。

再一次的醒来,祁月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草堂内的木床上。

这张床似乎不能以床来称呼,一张简易的木板放在叠起的石块上,旁边是一张掉了漆被磨得光滑的桌子。

除此之外,草堂内别无其他。

这时,走进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自称姓史,家族世代居住于此,只是后来人丁不旺,渐渐地就剩下他自己,这是数十年来第一次见到外人。

老者告诉祁月,他已经昏迷了四天三夜,要是今晚还不能醒来,则是凶多吉少。

尽管看起来很老,但老者精神很好,很健谈。

他问了祁月很多事情,也许是数十年没和人聊过天的缘故,对于外面事物,老者总是兴趣很浓。

直到祁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他才意识到祁月刚刚苏醒,对方的伤还未痊愈。

于是,他便劝祁月好好休息。

独自走出草堂,不一会儿,端进一碗热腾腾的肉羹。

这是祁月吃过的最为鲜美的肉羹,后来祁月才知道,这是蛇肉的肉羹。

原来当地多产蛇,值此春夏之交,正是蛇类出没的季节,老者会得一手捕蛇的好本领,几日下来,餐餐都有蛇肉的相伴。

不几日,祁月便能下床走动了。

祁月的心早已经飞到窗外的世界了,这几日都躺在床上,似乎把他之前没躺的都给躺回来了。

他恨不得早早看到外面的世界,正值春夏之际,青草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祁月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连日来的心头郁结一扫而空。

若不是外面还有未完的事情,祁月再也不想离开这里,他到大漠寻找归隐之地,此地不正是他要找的地方吗?

他躺在蓝天下,肆意地呼吸着青草的芳香,心里一阵阵的欢快。

直到看到一行大雁飞过,才明白山中岁月容易过,世间繁华已千年。

外面还有一堆的事情没有完成,他也恨不得飞到燕飞飞的身边,见一见这个美丽的姑娘,更加重要的是,竞舟剑诀的事情一定要搞清楚,否则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祁月便坐了起来,看着远处低矮的草屋,喃喃地说道:“该是和老者告别的时候了。”

四十五、

进了这个谷,只怕再也出不去了。

看着祁月一连惊讶和疑惑的表情,老者告诉祁月,这个地方叫回魂谷,早年间有条通向外面的路,后来发生了大地动,原来出谷之路均被破坏,便再也没有出路了。

祁月一阵苦笑,老者安慰他既来之、则安之。

山谷之内颇为单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祁月倒也不觉得无聊。

这样的日子里,祁月渐渐地发现老者竟颇有智慧,很多问题都有独特的见解。比如他告诉祁月别担心大漠武林的安危,污浊总会被清水洗尽。简单而朴实的道理,却也是常常语出惊人。

这几日里,他感觉内心炽热,心血涌动,祁月常常于午后的草堂前打坐,来平息这些。

而这一次,却怎么也无法平息内心的悸动,越是运功平息,心脉跳动地更加厉害。经脉逆流,祁月突然无力的瘫痪在地。

他不想惊动老者,吃力爬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他自小练武,对自己的身体最为清楚,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况。

他爬到门槛上,用门槛作为垫子,靠在门槛上,再也动不了。

老者似乎睡得很香,鼻鼾打得正响。

几日下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祁月从没有这样躺着看过这草堂,低矮的屋檐遮住了苍穹,远方看起来像是一个笼子。

院子里那张参差不齐的桌子,正被一本破旧的书本垫着。他看着那本书本,笑了笑,想起从前的日子,家里也有一张桌子,桌脚长短不一,也是用书本垫着,他总是喜欢把书本取走,然而让桌子继续摇晃,碗里的汤被摇了出来,结果召来一顿棒棍伺候。

他爬了过去,取出那本书,此刻他想看一会书,让自己能够平复下来。

取出来的时候,祁月才发现这是一本残缺不全的书。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好些页面都已经破碎,不过并不妨碍他去消遣时光。

他粗读几行,便发觉这是一本武功秘籍,而且是一本高深的武功秘籍,其博大精深的内功心法,连祁月都感到深深的吃惊。

直到读到“心法总纲,图蓝真经”这八个字的时候,才知道这便是武林第一奇书:图蓝真经的第一部,也是图蓝真经的总纲。

虽然已经残缺不全,但被江湖人士视若珍宝的武林奇书,竟被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随意用来垫桌子。

祁月更加吃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者已经醒来,并来到祁月身后。

老者告诉祁月,这是他数十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凑巧的是,得书的地方跟祁月跌落的地方竟是同一个地方。

老者并不识字,却也很尊敬读书人,所以便把书本捡来回来。

可是自己并不识字,放着也无用,后来炎热的时候也会用书本当作扇子,或者用来挡挡滚烫的饭碗,最近又发现桌子的桌脚长短不一,正好用来垫垫桌子。

说起这本书,老者滔滔不绝,竟然还有诸多的故事一样。 jdZi+RodgmeLnrm72MVBfHnud/vLFZeRKnAlB7ZZAzgKiYedTcG1H09EVJlALb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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