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去找情人了,还是去制造情人了?”索尔一脸倦容的走进客厅时,杰茜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给怀中的波斯猫搔着耳背。
“嗯,你知道水瓶座一向是专一且长情的……”索尔刻意贴着墙壁,尽量与杰茜保持着他所能维持的最大的距离,试图绕过她走进楼上的浴室。
“我看,不见得所有的瓶子都那么老实吧。”杰茜突然一下子窜到了索尔的身边,皱起了眉头,粉嫩的鼻尖轻轻动了动:“你偷吃了?”
“杰茜,不要!”索尔象是惧怕身上携带的病毒会扩散到杰茜身上一样,一个转身,便利落地躲到了楼梯上,然而,他的动作尽快迅捷,但还是太晚了,杰茜的眼中已经迸出了丝丝腥红。
“还好我刚才吃过了,要不然,我会让它从现在进行时变成过去时。”杰茜瞄了索尔一眼,指了指他的外套,“扔掉它,不,烧掉它。”
“你臭死了,他们的味道,”杰茜仔细地闻了闻,捏起了鼻尖“啊哦,还有它们的味道!你到底去哪里了,地狱一日游吗?”
“差不多吧,先是警察局,然后敬老院。”索尔脱掉了外套,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然后皱着眉头一把将它抛到了门边,“它们的味道,是尸体;他们的味道,不是尸体,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索尔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门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
“不是吧,”杰茜瞪大了眼睛,“他们也太饥不择食了,连老人都不放过?”
“嗯,全部,一个没留,并且伪装成枪杀。”索尔又脱下衬衫,放在鼻子下,“你也知道,祭日要到了,他们愈发无法自控了。”
“怎么可能!就算骗得过警察,也骗不过法医啊,所有的死者的尸体上都应该有那个啊?”杰茜指了指脖子。
“那个啊……”索尔又厌恶地将衬衫丢到了门口,“我来友情提示一下,敬老院院长最开始的死因被鉴定成心脏病突发;自首的院长助理意外身亡又被鉴定成心脏病突发,你不觉得这也太有默契了吗?”索尔意味深长地看了杰茜一眼。
“你是说,法医也是他们的人?”杰茜难以置信地看着哥哥。
“嗯,这毕竟不是在他们的地盘儿上,吃完了,当然不能擦擦嘴就走人,”索尔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口,将花洒打开,“需要有个清道夫,为他们善后的。”
“嗯,我了解,我就是你的清道夫。”杰茜感同身受似的叹了口气,“或许,我应该去找他交流下经验,该死!”
索尔顺着杰茜的咒骂望去,那只波斯猫雪白无比的绒毛上,竟然点缀着几滴刺眼的鲜红。而杰茜正仰着头,努力控制着,不让滴落的鼻血弄脏她的石榴红色小洋装。
“杰茜!”索尔也顾不得自己赤着脚,裸着上身,一阵风似地奔到杰茜面前,不容分说地把她抱进了自己的书房,轻轻地放在椅子上,然后转身拿起书架上的酒瓶,倒了满满一杯。
“乖,喝了它,喝了它就没事了。”索尔像哄小孩儿一样,端着高脚杯,慢声细语地安慰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杰茜。
“拜托,我没事。”杰茜毫不在意地说道:“今天才流了三次而已。”
“三次,而已?!”索尔的脸一刹那便僵住了,但那眼神中流出的缕缕心疼又瞬间融化了这一切,“那个日子越逼近,你的反应会越强烈,我看,我们还是立即离开这里,找一个能够让你安静修养的地方为好。”
“那怎么行?”杰茜挣扎着站起来,说道:“永四还没写完,再说,她怎么办?”杰茜看出了索尔看似坚定的表层下,其实犹豫的实情。
“让那该死的永四见鬼去吧,难道你的命还不如一本书值钱?”索尔的眼中有一缕无法掩饰的怒火在燃烧着。
“啊!我知道了,这别墅有间地下室,索尔,我去那里就可以。”杰茜刚才还拧成一团的眉头此刻一下子舒展开,“永四正是最关键的时刻,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我们不能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你,确定?”索尔有些不放心的问。
“当然!我自己的身体我最了解!”
“我可不想在你死前听到最后的遗言,也是这句。”
“你当然不可能会听到,因为,你会比我先死。”
“哪有亲生妹妹诅咒自己哥哥先死的。”
“对于我们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你懂的。”
索尔无奈地看了杰茜一眼,“好吧,我去帮你整理一下,你这就搬过去。”索尔抚了抚杰茜的头。
“这么急着赶走我,你?”杰茜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指了指隔壁。
“那里密不透光,又足够封闭安静,你会舒服很多,不用忍得那么辛苦。”索尔叹了口气,“是我的疏忽,这种时候,怎么能让妮娜天天和你腻在一起。”
“喔,支走我,原来是为了她!”杰茜苦笑了一声,“放心,没有你的批准,我是不敢,也不会伤害她的。”
“我是怕你伤害到自己,和她在一起,你需要花费更多的力量去维持自己的状态,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索尔叹了口气,拿出手帕轻轻地为杰茜擦去血渍。
“随便,我尽快搬去就是了。”杰茜喝光了杯中的最后一口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