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收藏所有的东西,背后都是有故事的,包括这栋别墅。”索尔超长的反射弧此时终于接收到杰茜之前发出的提问,也就此中断了杰茜关于别墅的回忆。
“是搞笑的还是香艳的?”杰茜兴趣寥寥地看着索尔。
“是你最喜欢的惊悚悬疑类型。”
“比你的长相还惊悚?”
“我的长相明明是惊艳!”
“随意,讲!否则,滚!”
“很久很久以前……”
“滚!”
“好吧,Long Long Ago……”
“我改变主意了,你有第三个选择,去死!”
“好了,我们去找个茶坊喝杯清茶,吃块小点……”索尔拉着杰茜向巷尾的一间茶坊走去。
“不是说好讲故事的?”杰茜不满地白了索尔一眼。
“是啊,故事太长,需要中场休息补充体力。”索尔悠然地吹起了口哨。
那栋别墅位于山脚下,完全独立于小镇之外而存在,据说在19世纪初的时候,被一个欧洲的贵族买下,并建成了专属于自己的庄园,其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从贵族的家乡海运过来并且一比一的完美复制,甚至连别墅旁边的小教堂和图书馆,从外观到功能性,都完全复刻到不差分毫。
“这个贵族是你的祖先?你们居然有相同的癖好!”索尔刚说个开头,杰茜就忍不住开始吐槽。
“杰茜,你最近跟着我长途跋涉辛苦了,多吃点儿……”索尔把自己的那盘点心也端到了杰茜面前,“这样,你就没空说话了。”
后来,战火燃烧到这个小镇的时候,那个欧洲贵族便带着家眷匆匆离去,自那时开始,整个庄园便也渐渐荒废了下来,故人不在,只是空余满园的杂草,绿了又荒,伴随着无尽的永夜,不见光亮……那些光鲜夺目的建筑,也如卸妆后的戏子,满眼憔悴,举目荒凉。
“我可以不再吐槽,只要你不再煽情和押韵。”杰茜喝了一口茶。
奇怪的是,祖祖辈辈生活在小镇上的人们对那个欧洲贵族和他所属的庄园并没有与之尊贵地位相衬的敬畏,相反,是无尽的揣测和骇人的流言。
索尔说到儿压低了语调,眯起了眼睛。
他们说,那些锦衣华服下,觥筹交错间,是一场又一场的欺骗与谋杀。因为每到月圆之夜,那座雍容高贵的别墅里,总会被女人凄厉的惨叫划破黑寂,而隔天,镇上便发现有未出阁的少女莫名失踪。更有甚者,竟然绘声绘色的描述出庄园里发生的梦魇般的情境:那长长的落地玻璃窗,映出的不是温暖的烛光,而是一个男人的尖牙,一个女人的血痕……从此便有了这样的传说,这个庄园其实是魔鬼的府邸,Luc ifer幻化为贵族的皮相引诱鲜香的少女,在月夜,以她的血侍养自己饥渴的灵魂,以保持皮囊永久的光鲜。
索尔看了一眼杰茜,见她没有丝毫被吓到的表情,叹了口气,接着说到。
小镇上的人们觉得庄园里住着的是一个恶魔,他们聚集在一起,手中举着火把,想要烧死那个恶魔,可是,却受到了驻守庄园的外籍雇佣兵们的疯狂屠戮,那场惨烈的战斗终以镇上居民们的失败而告终,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愿意接近庄园。即便是庄园里人去楼空,荒废数十载,依然没有人愿意涉足半步,哪怕是靠近。仿佛那里禁锢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地狱的邪气。
“这就完了?”杰茜意犹未尽的看着索尔,“那个别墅里的混了狼人血统的吸血鬼被捉到了没?”
“我哪有讲到狼人和吸血鬼?”索尔一脸莫名其妙。
“你说了,‘每到 月圆 之时……一个男人的 尖牙 ,”杰茜向前探了探身,“所有喜欢奇幻片的人都知道,狼人月夜变身,吸血鬼用尖牙吸血。”
“我有权保持沉默,你!”索尔指了指杰茜,“闭嘴,喝茶,听故事。”
又有人讲,曾有不要命的窃贼禁不住庄园瑰丽的诱惑,悄悄潜入别墅,结果,没有结果。他们无一例外的空手而归,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面色惨白,对于别墅内部之事,噤若寒蝉,绝口不提。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了新中国成立,政府终于将这片土地收归国有,但却只是进行了简单的修葺,将教堂与图书馆对外开放,至于那栋别墅,他们却未进行任何处理,甚至是丝毫变动,只是任它独独的倚在那里,等待被发现,抑或是,被掩埋。
但是镇上细心的人们却发现,不知何时,庄园里住进了一个年老的传教士,他同时兼任着教堂的牧师,尽管一年里也没有几个人会到教堂里祷告,但他依然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几个月前,老牧师不知道从哪里接受到了神的召唤,将别墅周围的杂草清理的干干净净,种上了大片大片的紫罗兰。
奇怪的是,老牧师只是将别墅清理干净,却并未搬去入住,仿佛他的出现存在就是为了好好的照顾这栋孤独了太久的庄园,让它恢复元气,等待着下一任主人的到来。
“那个老牧师,叫什么?”杰茜的眼睛突然闪闪发亮。
“梅林,对,梅林·卡耶尔。”索尔又要了一壶茶。
“我知道了,他就是当年那个欧洲贵族,那个混血狼人血统的吸血鬼。”
“我也希望他是,”索尔无奈地看着杰茜,“这样他就可以先咬你再吸你替我报仇了。”
“不许抢我的台词。”杰茜白了索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