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给上海广州的晚报写了些小文章,共总得数十篇,承出版社好意为选择一部分出版,这是很可感谢的,书名最初拟名“鳞爪集”,但太是普通了,怕和别人重复,改用“草叶集”呢,又与惠特曼的诗集相混,所以最后决定“木片集”这个名称,因为古人所谓竹头木屑,也可以有相当的用处,但恐怕是简牍上削下来的,那么这便没有什么用,只好当作生火的柴火罢了。
所写的文章大抵是就我所知道的,或是记得的,记述一点下来,至于所不很熟悉的则不敢去触动它,仍旧是守以不知为不知的教训。关于动物有些不是直接的知道,也是根据书本,如讲鳄鱼的大半系依据英国柏耳(M.Burr)的《鳄鱼与鼍鱼》(Crocodiles and Alligators),讲猫头鹰的是斯密士(R.B.Smith)的《鸟生活与鸟志》(Bird Life and Bird Lore),在《苦茶随笔》中有一篇《猫头鹰》,也说到我自己养猫头鹰的经验。
一九六二年七月三十日,周启明记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