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眼见背街小巷这一条退路被日军完全堵死,陆子陵一抬枪,将弹夹之内的最后一发子弹击发了出去,打死了一名步枪枪身上系着膏药旗的日本排头兵。随后丢下手中的那支KAR98K狙击步枪冲身旁仅存的数名行动组的组员大声下令道。
众人闻令又急急忙忙地从那条小弄堂里返身退了出去,从弄堂里到已经一片狼藉的街道上,这短短的几十米距离又有三名行动组的特工被尾随而至,紧追不放的日本兵开枪击中,闷哼着倒地不起。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陆子陵和朱亮两人也顾不上去查看他们的生死,只能竭尽所能的伸手架起手臂,大腿等处受了枪伤,还能勉强一战的组员,跌跌撞撞的向街道另一头遁走。
“快快!封锁本街道所有的路口和巷子,不要让支那特工逃脱了!”但当他们重新撤到街道上之时,迎接他们的却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更多的日本宪兵。这些身穿土黄色军服,头戴墨绿色钢盔,手持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的侵略者们,好似一群突如其来的蝗虫一般,从各个路口,背街的小巷,弄堂里蜂拥而出。在带队的日本军官那略显亢奋的喝令声中,怪吼着向着正沿着人行道向街尾撤走的陆子陵等人围拢了上去。
“哒哒哒——哒哒哒——”那辆由雪佛兰标准6轿车改装而成的防弹装甲车在由供弹手重新上弹,更换了卡壳的子弹之后再次开始滥施淫威。激射而来的机枪弹好似一道火镰一般向着狼狈遁走的陆子陵等人横扫过来。穿透力极强的机枪弹虽然侥幸没有击中众人,却把临街商铺的玻璃橱窗打的粉碎,橱窗里展示的各类商品也被打得支离破碎,一片狼藉。7.7毫米的机枪弹弹头更是好似铁轨上的道钉一般死死地嵌入到了临街商铺的砖石外墙里,扫射过后的街道两旁的砖墙的显著位置都留下了密密麻麻好似蜂巢一般的累累弹孔。
就在陆子陵等人被日军重重围困,被装载在雪佛兰轿车内的92式重机枪的强大火力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之时。在距离这个双方恶战的街道不足五百米的一栋六层西洋式酒店的六层高级包厢里,驻沪日军特高课第一课科长的南造云子身穿一身明黄色的华贵艳丽的振袖和服,手持一架高倍军用望远镜,面带微笑着看着街道上那血雨腥风的一连串爆炸。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个皮肤细腻白皙,唇红齿白身材骄人,眉目之间魅惑无限的美丽女子却是直属日本大本营的特高课高级特工,正值妙龄却已拥有日本第一女间谍之称。
“董先生,你都看到了吧?要不是这次我们大日本皇军特高课提前获知了军统会对你下手行刺的情报,临时取消了你今日前往宪兵司令部的行程。你此时恐怕已经被这一连串猛烈地爆炸炸成碎肉,抛洒得到处都是了!”南造云子轻轻地将手中的那架军用望远镜递给了随侍在旁的一名日军特高课特务的手中,随后优雅的转过身来,秀眉一挑,语带嘲讽地对身前的一名身穿深蓝色中山装,态度谦卑的中年人说道。
“哈依——哈依——这次董某人有幸逃过重庆方面的刺杀,都是托您南造课长的福啊!”那名卑躬屈膝,一脸奴才样的中年男子正是已然投敌叛国,陆子陵等人誓言追杀的前军统芜湖站副站长,现日本人的忠实走狗的董庆锋。他腆着一张老脸,面对面带鄙夷之色的南造云子他一边心有余悸地伸手用衣袖擦拭着自己脑门上的汗水,一边一连串的点头哈腰,极尽讨好之能事。
“不要感谢我,要感谢天皇,感谢大日本帝国!像董先生这样愿意弃暗投明,效忠天皇,效忠皇军的前旧政府人员,帝国是不会亏待于你的!”南造云子微微一笑,媚态丛生而又略显严肃地出言纠正和宽慰道。
“哈依——哈依——卑职谨遵南造课长的教诲,日后一定更加尽职尽责地为大日本帝国办事,真正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董庆锋又用衣袖擦了一下脑门上那豆大的汗珠,诚惶诚恐地大声回答道。
“报告课长,我们和军统特务交战的枪声和爆炸声惊醒了整条街道的支那民众,现在大街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严重阻碍了宪兵们追捕敌特的行动,佐藤弘一少佐请示是否可以采取‘非常措施’?”一名传令兵模样的日军突然在两人谈话间出现在了包厢的门口,他冲着南造云子行了一个军礼,随后大声地用日语请示道。
听到“非常手段”这句话,在场包括董庆锋在内的数名听得懂日语的76号特务自然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他们齐刷刷地将自己那略带敬畏的目光转向了面带微笑沉默不语的南造云子身上。
南造云子闻言之后,扭头朝着交战正酣的那条商业街看去。果然原本人烟稀少的街道上此时已经站满了四下逃窜,惊慌失措的中国居民。原来时值深秋,天气寒冷加上天亮得晚。所以当陆子陵等人准备伏击的时候街道上除了伪装成路人的军统特工们之外,真正的居民根本没有几人。陆子陵他们这边枪声,手榴弹爆炸声一响,这才惊醒了还尚在睡梦之中的众人。但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值军统和76号特工拼杀正酣的多事之秋,而且上海滩公共租界与日占区交界的这地方原本就龙蛇混杂,黑帮火拼三天两头就会发生。所以枪声响起之后,居民们也并没有过于惊慌,大多选择继续待在屋里,静待这场枪战尽快过去。直到街道上出现了大批全副武装的日本军警以及数辆日军的维科斯M25装甲车,众人这才意识到本次枪战绝非一般的黑帮火拼。而一连串的集束手榴弹爆炸和日军重机枪的沿街扫射,更是直接吓破了这些幻想着明哲保身的国人的胆。眼瞅着街道上的枪击声稍微停止了一段时间,趁着日军请示南造云子的机会醒悟过来的居民们这才齐齐惊呼了起来,也顾不上穿上鞋袜外衣,几乎本能的携妻带子,从各自的房间里头冲出来,随着逃难的人群向着各处街口狼狈逃去。
当南造云子探头查看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挤满了一百多衣衫凌乱,眼神惊恐的沿街居民,他们试图从街头街尾等处逃向临近街区。但奈何出入这条商业街的所有出入口都已经被大批日本军警所封锁,为了围剿陆子陵等军统特工,预防他们趁机浑水摸鱼,伪装成百姓逃出包围网,日本人将所有的居民百姓都拦了下来。面对每个路口都已经设下路障沙袋,架设起歪把子轻机枪的日本军队,别说是一个人了,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转告佐藤少佐,允许他使用‘非常手段’!”南造云子看了看街道上乌压压的人群,一张俏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狰狞地杀气,尽管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但在场的众人却清晰无比的齐齐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意。
“哈依!”那名传令兵“啪——”的行了一个军礼,连忙转身去转达南造云子的口令了。房间里只剩下手持檀香木扇,笑得别有深意的南造云子和在其逼人的气场压迫之下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的董庆锋一行人。
混在逃难的人群中的陆子陵和朱亮等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了身上的衣服,手中的武器也已经由长枪换成了便于隐藏的驳壳枪或勃朗宁手枪。但当他们看到街尾那里也有大批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把守,并禁止人员通行的时候,却还是感到了一丝无奈。
“鬼子已经有所戒备,前来围堵我们的除了日本特高课的特务之外,大多是日本宪兵和海军陆战队队员,这些日本士兵都是经过反敌特训练的,咱们恐怕已经是回天乏术了!”陆子陵一手架着一名腿部负伤的行动组组员,看着身边面有不甘的朱亮等人,无可奈何地低声说道。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内心止不住的沉了下去,虽然心有不甘,但他心里头却清楚,如果现在无法从这日军的重重围困之中逃出升天,那他们迟早会被日军辨识出来,到时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他们这些军统特工的忌日了。
就在这时候街道另一头的街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步枪射击声,期间还夹杂着歪把子轻机枪那清脆的扫射声。接到了南造云子口令,急于将陆子陵一伙人抓获而建立军功的日军宪兵部队的指挥官佐藤弘一少佐突然下达了开火的命令。顿时,在喷吐着火舌的日军枪口之下,包括数名伪装分散突围的军统特工在内的三十多人当场被打死在地。枪声一响人群霎时之间炸开了锅:”快跑啊!日本人杀人啦!”“救命啊!”等呼天抢地声,负伤倒地之人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中枪临死之人发出的惨呼声交织了一起,原本人头攒动的商业街顿时变成了日军血腥屠杀的修罗场。
枪声响起的同时,躲藏在人群之中的陆子陵和朱亮等人不等面前的日军开火射击,率先举枪发难。“砰砰砰——“陆子陵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驳壳枪,连开三枪,将两名日军机枪手射杀在了沙袋垒成的街垒里头。一旁的朱亮双袖一抖,每只手里已经各自多出了三把锋利无比的飞刀,他朝着惊愕不已的日本宪兵们猛地一甩胳膊,六把飞刀当即裹挟着劲风脱手飞出,十米开外三名举枪围拢上来的日本兵当即面部和心口中刀,仰面朝天一头栽倒在地。
两人突如其来,瞬间率先发难。顷刻之间干掉了街垒那一头的五名日军士兵。率队的那名日军少尉怒不可遏:“岂可修(可恶)巴嘎雅鲁!”他哇哇怪叫着举起手中的南部手枪,朝着疾冲而来的陆子陵和朱亮两人“啪啪——”连开两枪。两人快速前冲的同时脑袋急速一偏,两枚子弹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耳根飞了过去。刹那之间冲到那名少尉跟前的陆子陵和朱亮二人配合十分默契,位于左侧的朱亮迅速出手,以左拳撞向那名日军少尉持枪的右手手腕,那名日军少尉吃痛,惨呼一声,手中的那把南部手枪顿时脱手飞出,右侧的陆子陵眼疾手快,左手顺势接住了脱手飞出的那把南部手枪,随即右膝猛地抬起,狠狠地顶向那名日军少尉的丹田小腹,“砰——”一声闷响,那名日军少尉双目突出,丹田要害如同被铁锤猛击,连惨呼声都发不出来,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捂了一下严重受伤的小腹,当即全身乏力跪倒在地。陆子陵一击得手,根本不给他以任何活命的机会,紧握南部南部手枪的左手抡圆了,将南部手枪那坚硬而厚实的枪托狠狠地向着那名倒地不起的日军少尉的右侧太阳穴击去。“噗嗤——”那名倒霉的日军少尉的右侧颅骨顿时被这一记猛击砸得凹陷了进去,太阳穴附近出现了一个茶盏大小的窟窿,鲜血混合着脑浆喷了陆子陵一头一脸。
看着深藏不露的陆子陵和朱亮两人陡然发难,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干掉了六名挡住去路的日军士兵,他们身后惊慌失措的人群顿时产生了一阵骚动,几名胆子小的女士看着一脸血污,好似杀神附体的陆子陵,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声尖叫。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惧之后,看着倒在地上好似死狗一般的日本兵,在场众人忽然一下子齐齐鼓起掌来。
“好样的!杀死这些小日本鬼子!”“真解气!干死这些东洋猪!”人群爆发出了一阵欢呼雀跃声。
陆子陵和朱亮面对众人的一致赞许声只是沉默不语,两人迅速的捡起地上的日军士兵身上的香瓜手雷和军刺等武器,随后脸色凝重地朝众人走去。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又有大批日军在那辆雪佛兰防弹轿车的掩护之下向着街尾这边猛冲过来,“砰砰砰——”那队日本兵显然决定大开杀戒,看到陆子陵和朱亮出现在了那一堆人群之中,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就是对准众人来了一次齐射。刚刚还沉浸在击杀日本人的喜悦之中的大伙当即又有六七人背部中枪倒地不起了。
见此情景,朱亮迅速给手中的驳壳枪换上了一个新的弹夹,随后言简意赅,毅然决然地对陆子陵说道:“组座,受伤的弟兄们和这些百姓就交给您了,希望您能够带领他们冲出去。这些小鬼子就交给我来对付吧,我会尽量为你们争取时间的!”
陆子陵一听,心中剧震,他知道独自一人面对这百十号的日本追兵将意味着什么,朱亮这是打算要以死相拼,跟日军同归于尽了!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朱亮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将心里头的话说出口,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万事小心,如果我两还能够逃出升天的话,三天之后,在苏州玄妙观前见面!珍重,兄弟!”说完陆子陵招呼着受了枪伤,互相搀扶着的行动组残存的数名特工,护卫着众人,向街尾逃去。而朱亮则背转身去,右手持枪,迎着疯狂扫射的日军大吼着冲了过去。
朱亮身手敏捷,走位飘忽,在碎石瓦砾以及熊熊燃烧的摩托车和轿车残骸之间左冲右突,巧妙地利用路灯,电线杆,商铺招牌等一切可以利用的障碍抵挡着日军蜂拥而至的子弹。“哒哒哒——”他将手中的驳壳枪的快慢机调到了最快,一甩手,二十发子弹形成了一小片扇形弹幕向着朝他围拢过来的日军士兵扫射过去,当即打倒了其中的六人。朱亮左手朝自己腰间的武装带上一摸,手里头再次多出了三把寒光凛凛的飞刀,这门祖传的飞刀技艺已经被他练得炉火纯青,三十米范围内可以说几乎是百发百中。眼瞅着手中的驳壳枪已经打光了所有的子弹,但围拢上来的日军部队却还包括十三名鬼子和那辆该死的雪佛兰防弹轿车。朱亮咬了咬牙,突然迅捷无比地从藏身的一处商铺的门楼里闪身出来,一抬手,左手三把飞刀裹挟着劲风朝着左手边离得最近的日军士兵的面门飞去。“噗噗噗——”如中破葛,鲜血飞溅之间三名日军士兵无一不是面部中刀,当即仰天栽倒在地。
“打死他!”日军装甲车内的重机枪手看着朝着自己这边冲来的,好似一头敏捷凶狠的黑豹一般的朱亮,立刻狠狠地按下了手中的92式重机枪的扳机。“突突突——”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喷吐出了橘红色的火舌,出膛的子弹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火红弹道,朝着朱亮所在的方向横扫了过去。
“小鬼子,你打够了吧!该尝尝你朱爷爷的手段了!”面对激射而来的机枪子弹,朱亮一边灵巧地闪避着一边怒吼着从自己胸口掏出了一捆东西。日军供弹手看清了他左手里高举着的那捆东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居然是六枚被捆绑在一起的木柄手榴弹,而且都已经被拧掉了尾盖,拉掉了保险环,现在极速燃烧的导火索正在“哧哧——”地极速燃烧着。
“快撤,快撤!他手里有手榴弹,别让他靠过来!”一旁的一名日军少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已然大祸临头,他撕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下令道。但是面对势如疯虎的朱亮,在场的日军显然都被他那悍不畏死的劲头吓傻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朱亮已经高举着“哧哧——”冒着火星的集束手榴弹冲到了那辆雪佛兰防弹轿车和那十名日军身旁,只听“轰——”“轰——”连续几声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那辆刚刚还在喷吐着火舌的雪佛兰标准6轿车的四扇车门,四个轮毂以及车内的92式重机枪残骸瞬间被炸飞,车内一名开车的76号特务,三名日军机枪手连同车子附近的十名来不及远离的日军士兵全部被当场炸死。一股浓烟从爆炸中心的雪佛兰轿车的车厢和引擎盖里冲天而起。以死相拼的军统上海站行动组副组长朱亮毅然引爆了手中的那捆集束手榴弹和西服兜里的四枚缴获的日军香瓜手雷,与十三名日军和一名汪伪特务同归于尽。他的牺牲为陆子陵和百姓们的撤离争取了大量的时间,极大地牵制住了日军的围捕脚步。
听着商业街方向传来的连串的惊天巨响,已经率领逃难的百姓们撤出了两条街的陆子陵回过头去,他清晰无比的看到商业街方向腾起了一股浓浓的黑烟,他知道朱亮已经不可能再跟他见面碰头了,想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多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副手就此英勇牺牲,这个铮铮的铁汉鼻头一酸,忍不住堕下泪来。
但眼前的情况已然是万分危急,由不得众人来伤感踌躇。已经杀红了眼,自身也是损失不小的日军断然不会放过陆子陵一行人,连带着商业街上的那百十名中国同胞似乎也遭受了牵连,为了防止其中还有抗日份子夹杂其间,日军已经下达了斩草除根的命令。不把他们所有人全部屠戮殆尽,他们是决计不会停手的。
“大家听我说,我是重庆政府的陆军中校陆子陵,日军要抓捕的就是我们这六人。但很不幸的,你们因为租了房子给我们使用,也被日军认为是同情我们的潜在抗日分子了,所以才会对你们大开杀戒。你们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日本人决计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赶紧往南撤入法租界,那里有一个国际难民区,由红十字会和法国军警控制,日本人不敢进去搜查的,你们暂且在那里避一下风头。我跟我手下的弟兄们负责引开追捕我们的日军,为你们争取时间!”陆子陵看着失魂落魄,还没从日军的大屠杀中回过神来的众人,立刻扯着喉咙,大声向众人说明道。
来不及让众人过多考虑陆子陵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远远地,已经传来了日军宪兵和海军陆战队那愤怒的口令声,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预示着大批日本士兵正在快速逼近。已经走投无路的百姓们只好带着老弱妇孺,在十字路口这里遵照陆子陵的指示,向着南边的法租界仓皇逃去。而陆子陵则带领着剩余的五名负伤的军统行动组特工,利用从被他们击毙的日军手中缴获来的武器边射击掩护众人边缓缓地向相反的北边撤去。
在被陆子陵等人再次击毙一人击伤一人,自己也差点手臂中弹之后,怒不可遏的佐藤弘一少佐果然失去了理智。他怒吼着亲自率领手下的两个小队的鬼子朝着陆子陵等人紧追了过去,而放弃了南逃的老百姓们。毕竟在他眼中,一个重庆军的陆军中校要比蝼蚁一般的支那贱民值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