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然!你竟然敢真的砸本小姐!”
燕归鱼怒不可遏地抹着头上的蛋液,结果越抹越多,发髻凌乱,发丝全部纠结在一起。
她恼羞成怒,“纪嫣然!你欺人太甚!你还纵容你的丫鬟侮辱本小姐!好,本小姐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等着,本小姐现在就去告诉姑姑!”
哟,她还想告状?纪嫣然也不是省油的灯,“锦弦!把她押回玉明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宫半步!”那她就让她连见太后的机会都没有!
锦弦领命:“是!”
在武力制押这方面,锦弦执行力爆表。
燕归鱼娇惯的身子在她手下软得跟小虾米似的,她几个灵活地扣手,便将燕归鱼反手押着往外走去。
燕归鱼一路不计形象地破口大骂:“纪嫣然,你不得好死!本小姐一定告诉姑姑!纪嫣然,你给本小姐等着!”
纪嫣然掏了掏耳朵:“小弦儿,她太吵了。”
锦弦:“殿下,我知道啦。”
燕归鱼:“贱婢!你好大的胆子!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吃完午膳,纪嫣然背着手巡视了一番燕归鱼的玉明殿。
见燕归鱼被绑成粽子扔在塌上,她笑得乐不可支,坐在床边将她逗得面红耳赤。
又将她的贴身丫鬟玉环儿招来,交代她好好照顾燕归鱼,要是被她发现燕归鱼被放跑了,就让整个玉明殿的宫人吃不了兜着走。
玉环儿见到纪嫣然如同见到魔鬼,惊颤地跪在地上连连答是。
纪嫣然满意地撤了,抱着猫耀武扬威地在璇玑殿中踱着步子。
“锦瑟,把我们宫里的东西清点一下,尤其是金银细软。”她想着,一旦逃出宫,别的衣服都不必带,但金银细软必不可少,最好折合成银票方便携带。
于是锦瑟锦弦纷纷忙起来。
将皇帝赏的,嫁妆带的,一概收拾出来放在塌上,除去上次纪嫣然捐出去的银钱珠宝,竟然还剩下好多奇珍异宝。
“这是什么?”纪嫣然从一堆明珠玛瑙中翻出一个紫檀木小盒子。
“啊,这是公主的长命锁!”锦瑟拍了拍脑袋,“只因公主当时心智不全,皇上怕公主嫁到北楚之后将锁弄丢了,便嘱咐奴婢好好替公主保存着。”
纪嫣然打开盒子一看,一枚打磨精致的小金锁躺在盒中,红绳上缀着珍贵无比的八宝珠。
她拿起金锁,细细地打量着,只见金锁上刻着“嫣然”两个字,锁屁股下还有一个小孔。
“这锁能打开?”纪嫣然奇道,第一次见到有锁眼儿的长命锁。
“回公主,不能,只是这把长命锁的确配了一把钥匙。”锦瑟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纪嫣然,如今公主病好了,这锁自然要物归原主。
“钥匙?”纪嫣然敏锐地抓住这条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信息,“什么钥匙?你快给我仔细描述一下!”
锦瑟努力回忆着,“好像是一把大概两寸长的钥匙,其实奴婢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小一枚长命锁要配那么长一把钥匙。”
钥匙?难道是她一直在找的钥匙?纪嫣然眉心一跳,心如擂鼓,紧紧抓住锦瑟的手腕,激动地问:“是不是钥匙上还刻着奇怪的鸟纹!”
锦瑟用力点点头:“如果奴婢没有记错的话,是的。”
天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纪嫣然欣喜若狂,忍不住仰天长啸,老天真的带她不薄!
她穿越之前为了寻找自己的身世,便在追查这把钥匙,当时有另外一伙儿人也在跟进,到最后,纪嫣然发现竟然有人想将钥匙偷渡出国,她气不可遏,当天晚上单枪匹马就在码头上跟那帮黑社会干了起来。
后来宿林川也跟踪她来到了码头,两个人在抢夺钥匙的过程中被枪杀,纪嫣然才在北楚借尸还魂。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把钥匙?”纪嫣然脑子迅速运转起来,冥冥之中,这把钥匙似乎牵引着她来到北楚,莫非她的身世不在二十一世纪,而在这个时空?看过不少小说的某街头大姐大开始发散思维努力开脑洞。
可是,那怎么可能啊。
原主纪嫣然有爹有娘,而她在二十一世纪,没爸没妈,这个纪嫣然和她自己分明是两个人啊纪嫣然捂住脑袋,脑子一团乱麻。
“难道,我可以回去?”当时钥匙被她握在手上,她被枪杀之后就穿越到了纪嫣然身上,那是不是说明,只要她找到这里的钥匙,就能穿越回去?
“不对啊,我不是死了吗。”纪嫣然再次捂住脑袋,眉头蹙成一座小山,她都死了,穿回去穿到哪儿?火葬场啊?
“殿下!殿下!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锦弦不停地晃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纪嫣然,心里有些害怕,什么“回去”“死了”的,难道公主又傻了?
纪嫣然开心地拉着锦弦的手,简直要飞起:“快,把钥匙给我看看。”
锦瑟摊了摊手,“钥匙不在奴婢这里,在龙牙卫那里。”
纪嫣然顿时内心日了狗,“什么玩意儿?在龙牙卫那里?快告诉我不是真的!”
也就是说,纪城当日说被抢走的盒子里装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钥匙咯?
真特么佛了!
锦瑟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不在奴婢这里。”
纪嫣然有些抓狂,她这个皇帝老爹脑子是什么构造?为什么钥匙不和锁放在一块!他是要玩儿死他的亲女儿吗!
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倒在床上,再次感觉自己废了。
盒子被抢走了,如果龙牙卫是傅凛派人杀的,那盒子就是被傅凛抢了。
那说明,她现在不但不能走,还得留在宫中查找盒子的下落。
此刻,纪嫣然的心情只有一句话可以诠释:“可去他妈的吧,我选择狗带!”
纪嫣然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从傅凛口中套出钥匙的下落,结果,他连着几天都没有再来参商宫。
他遵循着一个帝王该有的原则,对后宫进行雨露均沾。
连着几日分别宿在各个妃子的宫内,连份位最低的苏采女也曾被召幸过一次。
每天宫妃们到她宫里晨昏定省时看她的眼神,个个跟高傲得小母鸡似的,耀武扬威,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纪嫣然虽然不在乎她们的目光,但傅凛不来她宫里,她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找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