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住在哪个地方?日后我们怎么联系?”纪嫣然沉声问道,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属下住在城中绿杨客栈,那里也是我们的据点之一,日后公主有事便派人到客栈中寻属下便是。”
纪嫣然点了点头,没想到南帝手笔挺大的,应该在上京安插了不少势力。
只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身份低微的平民,无法在宫中帮到自己。
和纪城交代完一切之后,已经时至黄昏。
纪嫣然想着,若不尽早回宫恐怕多生事端,便与纪城告了辞,两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她顺着城墙根往宫门方向走去,却见一辆青布马车快速往宫门口急驶过来,她站在道边连忙低垂着头,等马车从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微微抬眼,只见徐奉贤一身便服驾着车,风卷起一角车帘,车内露出一截玄色衣角。
这么晚了傅凛还要出去浪?奏折批完了吗就出去浪,丫真不敬业。
纪嫣然摇了摇头,转念一想,他身为帝王,此刻这么低调地出宫,想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若跟上去瞧瞧?
想着,已经快步往马车驶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夜更浓,风更紧。
马车驶到一处偏僻的宅院停了下来。
傅凛冷着脸从马车上大步跨下,徐奉贤敬畏地跟在身边,小心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这才上前去敲了敲门。
纪嫣然不敢靠得太近,趴在一处墙头,努力地猫着身子,只见一个同样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开了门,侧身让他们进去。
那人的脸隐在夜色下,实在看不清模样。
但打开门的那一瞬,纪嫣然仍旧注意到一件事。
宅院外虽然没有一个人把守,跟普通的废弃院子没什么差别,但院内却是五步一岗,重兵把守。
纪嫣然不甘心地往前继续攀爬了一段,只见傅凛和玄衣男子一同进了房间,徐奉贤则安静地守在门外,四面守卫森严,她已经无法再往前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莫非这么晚出来与男人寻欢作乐?
纪嫣然眉头深锁,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此时此刻,她才真正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看透傅凛,他的可怕之处比她想象中还要深。
纪嫣然正准备从墙上跳下,一道黑影从巷子中窜了出来,那人一个闪身,便跃到墙头,顿时与纪嫣然大眼瞪小眼。
“等等——”眼见着来人要出手,纪嫣然可不想此刻与她打起来打草惊蛇,遂低声骗道:“我也是来查探消息的!”
那人蒙着面眼珠一转,似乎感觉到有人往这边看,一把按住纪嫣然便趴在墙头,“嘘,先别说话。”
纪嫣然不说话,只觉得身边软软的,一股沉水香的香味瞬间笼罩着自己,原来这个人是个女人。
还是个身份不简单的女人,在上京能用得起沉水香的人只有皇亲国戚和朝中重臣。
过了一会儿,黑衣女子揪着纪嫣然的衣领,两个人跳下墙头。
“你是谁?”
纪嫣然抱着胸好笑地看着她,也问:“你又是谁?”
女子一双星眸沉沉地望着纪嫣然,转移话题:“你打探到什么了?”
纪嫣然努了努嘴,“你先说你打探到什么了。”
那女子嗔怒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纪嫣然抄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来得比你早,你要是杀了我,就永远也不知道刚刚我看到了什么。”
女子果然一噎,什么话也不说了。
纪嫣然瞅了她一眼,呵,论睁眼说瞎话,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告诉我?”女子急切道。
看来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纪嫣然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这时,忽然一道掌风袭来。
卧槽尼玛!纪嫣然一时不察,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