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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婉站在叶从挈面前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
她的眼睛里不再是一片死气沉沉，而是充满了斗志，眼睛里迸发出锐利的光。
周崇啟被南雅前后的改变惊到，他无法将南雅和之前在车里低着头不吭声的人联系到一起，也无法将南雅和那天按着叶从挈后脑勺强吻叶从挈的白裙女孩儿联系在一起。
此时此刻的南雅，和那个别人口中的杀人犯更加契合，戾气冲天，气势骇人。
但就在叶从挈的手放在南雅头顶上的时候，周崇啟发现，南雅浑身的戾气尽数消散，整个人因为脸色苍白显得十分柔弱。
叶从挈轻轻摸了摸南雅的头发，将南雅耳边的碎发理到耳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死了。”
沉默了两秒后，南雅重复了一遍：“她真的死了。”
看见了白淑蓉的墓，看见了墓碑上“白淑蓉”这三个字，南雅真真正正地意识到，她的母亲已经离开了人世。
她没能见到自己母亲最后一面，她再也不能见到自己母亲那张温柔的脸。
她没有母亲了。
叶从挈不忍看南雅此时的模样，将南雅拉到怀里抱住，拍了拍南雅的背：“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南雅在叶从挈怀里低低应了一声。
周崇啟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热，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吨的伤害，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破坏气氛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分开，上了车，中间空荡荡的，好似之前的拥抱都只是假象。
将人送回监狱后，周崇啟送叶从挈回去的路上，出生问道：“叶三，你到底怎么想的？”
叶从挈纤长的手指间夹着烟，手臂懒懒地搭在窗沿上，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我只是希望她在牢里过得不用那么辛苦。”
叶从挈一开始真的没想和南雅有个什么。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南雅强吻他给他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加上南雅模样漂亮气质出众，他想过和南雅玩玩。
但现在一切早已脱离轨道，从他在车里要了南雅开始，一切都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最初只是希望南雅永远都能拥有那张天真无惧倔强的脸，希望南雅不要这么轻易就被现实折断了双翼，他也没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为南雅做了这许多事。
“你这话大概只能骗骗你自己。”周崇啟对叶从挈的说辞嗤之以鼻，“叶三，我从未见你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叶从挈沉默了片刻，扯开嘴角似笑非笑：“我这算枯木逢春？”
周崇啟看了眼眉眼含笑自带风流的叶从挈，轻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跟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丢不丢人啊？”
“我本来就没谈过恋爱。”叶从挈笑着回道。
周崇啟被噎了下，识相地闭上嘴。
叶从挈勾着嘴角看着前方：“我承认自己对她有兴趣，但我跟她没可能。”
叶从挈实在是没办法硬着头皮继续否认他对南雅产生了兴趣。
他这样冷心冷情的人，如果不是他真的对南雅有点意思，南雅死在马路边都不关他的事。
不过这点兴趣就和他看见漂亮的蝴蝶新奇的花一样，并不能代表任何意义。
“为什么？”
“她还要坐四年牢。”叶从挈淡淡道，“我没理由等她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