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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再使手段

任素言远远的便望见的自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想必是父亲朝前议事才归。她快步走上前,但见任承明刚好从马车上下来。

略一拱手,礼道:“父亲。”

任素言辞了虚职常窝在家中,近来多件事情都忤逆任承明的意思。此刻他看见一身男装,傍晚才归的女儿,顿时又来了气。

“既然不进宫,不习武,就打扮的像个女子。终日这般粗鲁......”任承明瞥了她一眼,叹息道:“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让你学武,武没练出大本事,脾气却练的硬的很。”

心知父亲近来怒气难平,她也不多说,只垂着头安静的听他唠叨。

“你这是去哪了。”

她道:“四处走走。”

任承明自鼻尖发出一声轻哼,怒道:“当日拒婚,说是为了在母亲身侧侍疾,真回了府,又日日不着家。你这丫头,如今为父都猜不透你的心思了。”

他轻轻摇头,又叹一气,迈步朝门口走去。任素言颔首跟在身侧,并不多言。她要做的这一切,若非是十拿九稳时,绝不能让父兄知晓。且不说他们不会相信她的前世之说,即使相信,任府位高权重,牵扯众多,已经步入夺嫡之战,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刚至府内,便见任承忠喜笑颜开的走过来。二房侧室膝下的那个痴儿,今日被个赤脚和尚给医好了,任承明在回府的路上听下人说起,心底也替弟弟高兴。

当下任承忠走了过来,道:“大哥。”

任承明笑道:“听闻卓儿的痴病被医好了?”

“正是。”

任承明心中甚感宽慰,他与夫人琴瑟和谐,不愿纳妾,膝下只有任闵一个儿子。任承忠倒是纳了两房妾,一个无所出,早早病死,一个韦姨娘,好容易生下个儿子,却是痴儿。任府男丁稀薄,他曾忧心是不是近些年杀伐过多,惹了冤魂的怨气,祸及家人。

好在如今任卓恢复了神智,多加教诲,日后必成大器。

“这便好。既然卓儿痴病已好,总不能让他与母亲再住在偏院。我与夫人说一声,府上的别院整理出一间,给他们母子住,也好请先生教他识字看书。”任承明眯起眼睛,乐道。

任承忠颔首应下,他的目光掠过任承明,看向任素言。

任素言对这个二叔,并没有好印象。前世任府满门被斩,婢子小厮都未曾幸免,然二房却独善其身,任承忠不过被贬了个职,离了国都。二房免了株连之罪,个中原因,值得深究。

也许云氏听从任朱婉的话偷偷在大房藏匿叛国文书,他不知晓。也许是皇上与太后之命难违,他无力为兄嫂一家伸冤。可这些都不能成为,他视兄嫂的冤屈如半缕清风,过之无痕。

任府背上那么大一个罪名,他身为任府之后,不为兄嫂伸冤,反而为皇上饶过他一命,感激涕零。

任素言鄙视从骨子里懦弱的人。

“素言,你既辞了虚职,便在家替你母亲协理事务,怎又乱跑出去。”任承忠摆出长辈的威严,斥责她。

“二叔有这工夫,不如去管管五妹妹。最近她往硕王府去的可勤了,听闻她还扬言要嫁给硕王殿下呢。这话若是传到贵妃太子耳朵里,怕要与咱们任府生出嫌隙。”

起先任承忠还要斥责她不通礼数,竟这般同长辈讲话。但很快他的怒气全部转到了任素汐的身上,怪不得近几日他总见不到素汐的身影,云氏与素墨还替她掩护。

真是妇人之仁!贵妃生性多疑,太子又极听贵妃娘娘的话,若是因为素汐一时胡闹,惹太子疏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任承明闻言,也蹙起英眉,道:“柳南哲此番回京,未能被太子招揽至麾下,反倒在老夫的寿宴上,让硕王讨了便宜。想来娘娘晓得此事,恐怕已生怨词。”

他抬手,拍了拍任承忠的肩膀,道:“素言说的有理,承忠,现如今我们更要谨小慎微啊。”

任承忠因为任卓久病初愈的好心情顿时又阴暗起来。

他回到房内,径直走去任素汐的房间,见她不在,转身去寻云氏。

任素墨正在伺候云氏喝汤药,今日任卓被赤脚和尚医好的消息,让她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身体再度垮了。云氏此人,生性多愁善妒。她一想到任卓成了神童,很快韦姨娘便要母凭子贵,踩到她头上作威作福,就崩溃不止。

喝到一半,云氏忽然挺起身子,对站在床边的任素汐说:“素汐,你让房里几个手脚利索的丫鬟去给偏院送些吃食。”

她眼睛血红,目光渐露狠辣,惨白的脸颊更有一副罗刹的模样。都怪当年她一时心软,以为韦姨娘生的是个痴儿,就对她放松了警惕。她就应该早些下手,让韦姨娘像先前那个小妾一样,死的人不知鬼不觉,永绝后患。

任素墨听闻,顿时皱起眉,拉住母亲的手道:“母亲,卓儿好歹是父亲的骨肉,万万不可啊。”

云氏微微一笑,轻轻抚上任素墨的脸颊:“娘知道你心善,可是在这深宅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让那韦姨娘逍遥一日,不消几天,娘便活不成了。”

韦姨娘有身孕时,她几番使计,都被躲过。韦姨娘生产时,她动了手脚,让其难产,妄图一尸两命。可她肚子里的种儿命大,竟活了下来,不过伤了脑袋,是个痴儿。

可如今痴儿成了神童,她必定会遭到韦姨娘报复。她有个儿子做砝码,而她只有两个将来嫁去别人家的女儿。不趁此时将她们母子二人除去,日后便更难了。

“娘,不如再等几日。祖母和父亲正高兴着呢,若我们此时动手脚,他们必定发觉,到时候我们也难逃一劫。”任素汐觉得此时行事太过冒险,劝道。

可云氏却像痴狂了一般,斩钉截铁道:“不行,必须此时。事成之后,哪怕你父亲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总归不会要了我的命。可韦姨娘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别院,脱离我的控制。我看此事,背后一定是大房在捣鬼。若此时不铤而走险,搏一把,怕日后我们只有等着挨打的份儿了。”

任素汐觉得云氏说的在理,不顾任素墨的百般阻挠,离了房。

任素墨哭着求道:“娘,您就收手吧。卓儿才五岁,他是我们的弟弟,任府的小公子。父亲膝下就这一个男娃,你这是要断了父亲的香火啊。”

云氏敛去眸中的狠厉与险恶,冲着她露出为数不多的慈笑:“素墨,母亲知道你对这种事情向来不齿。可母亲告诉你,这种事情在每一个府上,甚至宫中都比比皆是。有些东西存在就是一种威胁,你必须亲手铲除这种威胁,才能高枕无忧。母亲便是,便是当时一念心慈,才让韦姨娘成了祸患。”

她已经很久没有一口气讲那么多话了,气息渐弱,不得不稍作停顿,大口喘息。

她接着道:“娘说过,即使我去了,也会替你和素汐把路铺好。那母子二人,便是你们路上的障碍,现在娘替你们铲除。”

任素墨拥着云氏,早已哭得成了泪人。她厌烦母亲的所作所为,可又没有办法恨她。不仅因为她是她的母亲,更是因为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与素汐二人,都是荒唐的母爱啊。

突然门口一阵厉呵:“任素汐!”

两人顿时惊得煞白了脸,心跳的飞快。 ++VcejGJ/bCR5csuu0zk/NePzKE+JLUHkT+MqEnZs1/FUidXhoBTWETAxqOAZk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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