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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激动地攥紧了手，摸出来刚刚吴姗姗塞到她手里的，是一把匕首。
忽然，苏锦的手被吴姗姗握住，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吴姗姗满怀恶意的娇美笑脸。
“师姐，我可是在帮你，你应该感谢我。”
下一秒，苏锦手里的匕首割开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滚烫的液体喷溅在她的脸上。
“师姐，我都还给你，你杀了我就好，不要去恨大师兄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吴姗姗突然跪下，她的手腕在不停地流血，却置若罔闻地对着苏锦恳求。
苏锦看了看自己的手，仍然握着那把匕首，上面沾满了血迹。
“姗姗！”
凌墨的身影怒吼着冲了进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想也不想地一脚将苏锦踢开，让她远离吴姗姗。
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苏锦甚至隐约听见了骨头的声响，她疼得想要立刻死过去，却并没有如愿。
苏锦看着凌墨小心翼翼地搂着吴姗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
看着他对自己怒目而视，像是对待仇人一样。
“我都说了会补偿你，你还想怎么样！”
是啊，她还想怎么样？
苏锦的心疼得厉害，像是有人拿着匕首在里面一阵一阵地搅动。
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只是爱上了一个男子，她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苏锦垂下头，在她的手边，掉落着那柄匕首，带着鲜红的液体，闪着银银的寒光。
吴姗姗说得对，都是她不好，是不是她从一开始不出现，就不会这样疼了？
苏锦艰难地挪动手臂，一点一点蹭过去，将匕首抓在手里。
抬起头，她看到吴姗姗正盯着她，嘴唇无声地轻动，她在说，“去死吧”。
“师兄……”
苏锦轻喃出声，这个称呼，曾经是她的全部，可现在……
凌墨听见了苏锦的声音，他抬头的瞬间，眼睛瞪大到了极限。
苏锦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心里。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再疼痛里待的时间长了，她竟然，都已经这么习惯了吗？
苏锦缓缓地闭上眼睛，她什么都不想再看了。
她的存在，只不过，是个笑话，可以被毫不犹豫利用的笑话。
现在她死了，大家都会很开心吧……
“我恨你。”
苏锦的嘴唇轻动，她的意识在迅速地消散，死了，她是不是就不用再这样痛苦了？
她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再也不要了……
陷入无尽黑暗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凌墨吼叫的声音，又或者，只是她的幻觉。
愿，来生来世，他们再不相见……
……
原来人死后，并不是无尽的黑暗。
苏锦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黑乎乎的房顶。
这里是哪里她并不关心，因为，她全部想起来了。
她记得凌墨，那会儿他还不是凌墨，而是与她双修的仙侣。
他们在三生石前交换了心头血，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她为了他挡下了飞升的天雷，散尽修为保住魂魄遁入轮回，却在等他的时候，消耗了所有的灵气。
转世轮回，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一丝魂魄，成了傻里傻气的苏锦，而他，却并没有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