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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倒在地上，在他周围满是血迹和被破坏过后的惨况。
“凌墨！”
韩磊立刻过去，发现凌墨的气息很淡，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一样。
他也顾不得别的，立刻给凌墨疗伤，才发现凌墨的体内已经乱七八糟。
凌墨醒来的时候，韩磊为了救他也筋疲力尽了。
“我……还活着？”
凌墨声音虚弱，眼睛里明显的惊讶，像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没有死。
韩磊险些一脚踹上去，“你很想死吗？那我成全你！”
“多谢。”
凌墨的身子往后靠，他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撑不过去而已。
“你到底怎么回事？身为掌门险些走火入魔，凌墨，你是不是想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凌墨默然无语，却并没有反省的意思。
生情丹之所以会成为禁药，是因为它不可逆的后果，想要让服下的人安然无恙，那么，只能用另一个人去补上。
韩磊眸光暗沉，凌墨的情况十分糟糕，连他耗尽一半的修为，也只是堪堪将他从走火入魔中拉回来而已。
“明日，你都这样了，还要去桃林？”
凌墨看着他，眼里的意思，韩磊却看懂了。
“你疯了吗？桃林里到底有什么？去一次，你的修为和阳寿就减少一次，到底是什么值得你这样？你会死的你明不明白！”
“我知道。”
凌墨竟然还能笑出来，“你担心我，我很高兴。”
“谁担心你了！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韩磊被他不为所动的态度激怒，转身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脚步。
“你以现在的情况去桃林，死在里面都不会有人知道，云药阁的掌门你才做了多久？你好好想想吧。”
“砰”的一声，门被甩上。
凌墨的笑容，逐渐变成了苦涩。
对他来说，云药阁的掌门，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会坐上这个位置，不过是因为有他需要的东西，只有成为了掌门才能拿到手。
仅此而已。
可是如今，他已经不需要了。
哪怕他真的死在了桃林，他也心甘情愿。
这一世他犯了个大错误，幸好，还能够补救，其余的事情，等到下辈子，他再慢慢求得救赎。
……
十五，对缥缈峰弟子来说，这一日很特别。
他们从上了缥缈峰之后就知道，每月十五，晚课之后就要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得随便走动。
“师妹师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苏锦如今很少上晚课，一些对她有些意思的云药阁弟子，没话找话地凑到她的身边。
“不知道。”
苏锦摇摇头，若是仔细看，她眼睛里并没有映出面前的人，仿佛在这里的，只是她的身躯，没有灵魂。
“我听说啊，咱们缥缈峰后山锁着一头凶兽，每到月中都要发疯吃人，因此每月掌门都会去降服一次。”
“对对对，我也听说是这样，有人在十五过后见过掌门，掌门的样子都很不对劲，特别的虚弱。”
苏锦回过神来，她身边的师兄弟们已经自顾自地讨论起来了。
大家都说得神乎其神，说后山的凶兽乃是上古存活至今，被云药阁一直镇压至今。
“扯吧你就，我来云药阁可是快十年了，也就近两年才有了这个规矩，从前怎么没有呢？”
苏锦心里微颤，近两年吗……
也就是说，刚好，是她在云药阁自尽之后发生的事情？
本就一团乱的苏锦，这会儿更是无法思考，越是待在云药阁，她就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时间再过得快些吧，什么禁地，什么十五，什么生情丹……让她赶紧拿到了茹云丹，从此之后，她再不要去想这些事。
……
晚课结束，所有师兄弟都老老实实地离开。
苏锦走神走得严重，等她反应过来，大家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她往的地方，离凌墨并不远，因此没有人跟她是同一个方向。
夜凉如水，苏锦抬头，却没有看见月亮，只有一团墨色的云，严严实实地盘踞在夜空之中。
忽然，从她的身后有一阵异样的香气袭来，苏锦下意识屏住呼吸，然而下一秒，她的脖颈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有什么刺破了她的皮肉，扎进了穴道之中。
苏锦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
“唔……”
苏锦的头很疼，眼皮似有千斤重。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么快就醒了，师姐，你的身体比以前，要更好了呢。”
熟悉的腔调和称呼，让苏锦像被人抽了一个耳光，脑子迅速清明起来。
吴姗姗！
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苏锦的面前站着一个白色的人影，脸上蒙着面纱，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旁边的火光闪耀，吴姗姗在苏锦的面前站定，蹲下身，动作缓慢地解开她脸上的面纱。
苏锦猛地瞪大了眼睛，她看清楚了吴姗姗的脸，却被吓了一跳。
那张曾经娇美可人的脸蛋，上面有着大小不一的划痕，连嘴唇都被切开过，形成可怕的伤疤。
“呵呵呵，是不是很难看？师姐你在发抖呢。”
吴姗姗露出一个笑容，却让她的脸变得更加恐怖，仿若一个丑陋的虫子，露出血红色的牙肉。
苏锦心里充满了恐惧，吴姗姗怎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更让她恐惧的是，为什么吴姗姗，好像知道她是谁一样！
这怎么可能？
吴姗姗的面纱再也没戴上，她似乎很乐意，看到苏锦眼睛里惧怕的神色。
“师姐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是苏锦的？”
吴姗姗从前的嗓音很娇柔，听了就让人会生出想要保护的欲望，只不过现在，却变得沙哑干涩。
“那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你在说什么？”
苏锦不明白她的意思，手动了动，被牢牢地捆住了。
吴姗姗可怕的脸又露出了笑容，眼睛盯着苏锦娇美干净的脸庞，眼睛一点点眯起来，闪动着嫉恨恶毒的光芒。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凌墨想要找的人，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