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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灰败，嘴唇泛白，连她都能一眼看出他的虚弱，这次下山难道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掌门，我是继续誊抄心法吗？”
苏锦忍下心惊开口，凌墨的事情，与她无关。
凌墨点了点头，见她往桌案那儿走，目光扫在她颈间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脖子后面还有一个印子没有擦药……
苏锦今日格外容易走神，时常写着写着，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荒唐的画面来。
尤其是，她用牙齿拉开凌墨的衣襟，如同登徒子一样占他便宜，最后又不知羞耻的用腿缠着他……
苏锦浑身发热，指尖都在发抖，写出来的字连她都认不清。
她是疯了吗？
她是忘记了凌墨对她做过些什么？
苏锦狠狠地咬着嘴唇，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些，力道大的很快渗出了一颗血珠。
“阿锦。”
熟悉的称呼，让苏锦呼吸一窒，笔尖划出一道浓重的扭曲。
然而很快，苏锦就反应过来，凌墨喊得应该是“阿妗”。
“掌门？”
“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
“弟子无碍。”
苏锦将写坏了的卷轴换掉，又咬了一下嘴唇，眼里的情绪散去。
那只是一个梦，不要再去想了。
……
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日，苏锦从凌墨那里要离开的时候，被他唤住。
“明日，你不用过来了。”
苏锦一愣，想着是不是凌墨终于腻了什么近身弟子的事情，又听见他说，“明日晚上，早些休息，不要外出。”
苏锦想起来了，明日，是十五。
十五，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她安静地点点头，往自己的住处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当初自己用匕首自尽的日子，似乎也是十五……
“师、师妹？”
音调扭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苏锦抬起头，看到贾清一脸见鬼的表情，站在离自己几步开外，瞪着眼珠子看她。
“贾师兄。”
苏锦给他问好，贾清突然一个健步走过来，却也不敢靠近，隔着两步的距离。
“你、你没事？”
苏锦心里微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师兄说的是什么事？”
“没什么，没什么。”
贾清慌忙摇头，眼睛却不甘心地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遍。
这怎么可能？生情丹他是看着她吃下去的，那种药，只要吃下去，就定然会毁了，为什么她看起来却什么事都没有？
难道说？她吃的不是生情丹？
“我还有事，师妹你忙……”
贾清立刻转头就走，脚步显得微微有些凌乱。
苏锦莫名其妙，然而鬼使神差的，偷偷跟了上去。
她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她会做那个梦，跟贾清脱不了关系。
……
“你不是说，你给我的的生情丹？能让那个女人消失，让我成为掌门的近身弟子？”
缥缈峰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贾清的对面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质问。
“那当然是生情丹，她吃下去了？”
那人的声音很急切，嗓音沙哑。
贾清冷笑起来，“她是吃下去了，可是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这、这不可能！”
那人也睁大了眼睛，“别是你给她吃错了吧？”
苏锦的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转身无声无息地离开。
她心底一阵阵发寒，快步往回走。
生情丹，生情丹……
她以最快地速度去了云药阁的经塔，一层的卷轴哪怕是外门弟子都是可以翻阅的。
生情丹生情丹……苏锦神经质一样地无声重复，眼睛一目十行地寻找着她想要找的东西。
忽然，苏锦的眼睛定在了某个方向，她的手也随之轻颤起来。
生情丹，她多么希望是自己记错了！可是卷轴上面写的效用，却让苏锦遍体生寒。
已经被禁止的丹药，杀生无数，女子一旦服下，要么被采补而亡，要么爆体而亡。
不管怎么样都是死，绝不可能会像她现在这样，毫发无伤！
苏锦手里的卷轴掉落在地上，她的心里，涌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
……
苏锦回去了自己的住处，她将门关好，抖着手，解开了身上的衣服。
衣衫滑落，苏锦美好雪白的身体展露出来，她低下头，想要搜寻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可是没有。
她的皮肤光洁柔软，她的身体自然如常，苏锦再次怀疑，她难道猜错了？
或许，贾清说的那个人不是她，又或者，他真的给自己吃错了东西……
苏锦捡起衣服刚要穿上，一抬头，眼睛看到了放在桌边的镜子。
她正弯着腰，扭着脖子，镜子里，在她的脖子后面，赫然有一个红色的印记！
那是什么！
苏锦恍惚着穿上了衣服，走过去将镜子拿在手里，她扭曲着角度，在镜子里看到了更加清晰的印记。
红色的，鲜艳的，苏锦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印记是如何而来！
她手里拿着镜子跌坐在地上，半天，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对。
补完了丧失的魂魄，苏锦再不是曾经迟钝傻气的性子。
如果，贾清给自己吃下去的，真的是生情丹，那么她脑子里残存的片段，就并不是梦境！
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她和凌墨，他们……
苏锦掌心传来疼痛，她低下头，发现手心的嫩肉已经生生被她给掐破了。
可为什么她安然无恙？如果真的是生情丹，她是会死的，为什么……
苏锦忽然想起今日凌墨的样子，虚弱到，在萤石的照耀下都暗淡无光。
难道，是他做了什么，所以她才从生情丹里逃过一劫？
苏锦心底充满了质疑和茫然，是凌墨，救了自己……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她那样倾慕信任他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伤害她，欺骗她，可是现在，却又救了她。
苏锦浑浑噩噩地坐在地上发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韩师兄，掌门有令，谁都不能进去。”
缥缈峰弟子尽职尽责地将韩磊拦住，韩磊冷笑一声，“他如果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
说罢，推开他们大步走了进去。
明日又是十五，韩磊不得不过来看看凌墨的情况。
只是他没想到，他看到的，竟然会是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