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白自小就属于聪颖又懂得努力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考试都会做到最好。谭素当年无心乡试,如今也一样,和他比起来就显得差了太多。
谭素往齐秉那边看了一眼,趁他们不注意,一把抓住锦江白的手,将他拽到角落里,“江白!”
她这一拽猝不及防,锦江白整个人都扑到了她身上。他连忙伸手撑住墙壁,几乎都要碰到她的额头,用力将她推开。
谭素抓住他的手,视线迅速扫过周围,急切道:“江白,你要小心宁子漠,一定要小心他,切记万事不可出头!”
锦江白微微抿紧他的唇,定定地看着她,“你是怕宁子漠看中我,抢了你的荣华富贵吗?”
谭素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锦江白直起身子,目光幽深地望着她,“我已投入景王门下,断然不会再影响你的锦绣前程。”
他收拢衣袖,转身离开。
谭素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她的头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只能听到她从容冷静的声音:“跟着景王也要小心宁子漠,现在正是他们斗得最厉害的时候,千万不可出头。”
锦江白没有回头,他的身姿在冷风中白衣如练,“谭素,你可记得你我之间的最后一场棋,是几胜几负。”
“一胜一负。”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我重新定胜负。”
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谭素陷入某种愣怔当中,很久很久都没有回过神。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齐秉已经站在她跟前,手中握着长剑,铮铮铁骨。
“该回去了。”
冷风灌入谭素的衣袍,她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那辆马车就像一个狭小的囚笼,逼得她喘不过气来,“一定得回吗。”
齐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相爷在等。”
谭素笑了笑,将耳边的发拂到脑后,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却带着某种触摸不到的强硬,“考完了想去尹盛那里喝口酒,放松一下,我可以晚些回去吗?”
齐秉微微蹙眉,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事得请示相爷。”
“相爷不是说,无事的时候我可以去找朋友吗?”谭素笑,拨弄着纤细的手指,“你这样看管着我,我还以为我是相府的犯人呢……”
齐秉微微一怔,有些警惕,“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护卫这么认真的吗?”谭素笑得眯起了眼睛,自顾自地走向马车,“难怪相爷总说,跟你开不得玩笑呢……”
齐秉挺直了身板,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他望着谭素轻快的步伐,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相爷是说要看紧她,可是他表现得太过于警惕,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
谭素笑着捏了捏小环的脸,“真乖。”随后提起衣袍坐上马车。
齐秉拉着马儿,有些犹豫,“方才是我说话太重了,我送你去尹公子府吧,相爷那里我回去解释。”
谭素撑着头,笑,“那多麻烦……”
“无事,你带着小环,相爷就不会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