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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她自称是炼药师的药仆，那就不是少女了。要知道这个药园有千年的历史，照她这样说她也有千岁才对。
“炼药师已经不在了，你为何不走？难道还等着你家主人回来？”
凤瑶问出这句话，看见红衣讥嘲的笑容。
“我倒是想走，那也要走得了啊！我生前被生生抽出灵魂，从此与这里的丹炉同在。我的任务就是在炼药师炼制药丸的时候给他观察火侯，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要不然当年他怎么会是整个大陆唯一的十阶炼药师？”
整个大陆的十阶炼药师屈指可数。红衣说出这样的话，她只要回去翻翻历史记录就知道这位炼药师是谁了。
红衣的遭遇很可怜。生前被抽出灵魂，那是多么痛苦的过程，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炼丹炉……要是销毁炼丹炉……”
“不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冷静的红衣露出惊恐的神色。“不要销毁。一旦毁了它，我就会消失。”
红衣冷静下来，飘到她的面前。
“你要是真心想帮我，就带我走吧！我从来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事实上，自从变成了炼丹炉里的器灵，我就忘记自己生前是什么身份。后来炼药师再也没有回来，我就被关在这里。只有偶尔经过的怨魂会来陪陪我。”
“怨魂是指刚才那些……”凤瑶指了指刚才的方向。
“嗯。他们虽是怨魂，死时带着怨气，却没有伤害过人。他们只是无法投生而已。”
凤瑶沉思着。
同情是一回事，现在要让她带走她那又得仔细地考虑。要知道现在的她还无法控制红衣，有可能会被她反噬。
器灵反噬主人，有可能抢夺主人的身体而生。别看她现在没有伤害她，指不定以后会有什么想法。
“你不会是在害怕我吧？”
“呵！我只是在想，我娘也是个心善的人，为何她没有帮你？我爹虽是个武夫，却也是个怜香惜玉的。”凤瑶打量着红衣，看见她漂亮的容颜有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果然，你想抢夺我的身体。”
本来只是试探，还没有确定下来，现在可以肯定了。这个红衣确定对她不怀好意。
从刚开始的故意捉弄，这样让她以为她只是一个爱玩闹的人。后来又故意亲近，让她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少女。再后来她带着她来到炼药师的书房，让她看见这里的珍宝。这样她就会对她这个炼丹炉‘器灵’动心。
一步一步，真是步步算计。
而现在她戳穿了她的用心，她一改刚才的温和，整个人变得暴怒。
“真是小瞧你了。以前那些炼药师说你是废物，性子笨拙好骗。没想到我做了这么多还是让你心生戒备。到底是那些炼药师没有看透你，还是你骗了所有人？”红衣飘在空中，眼眸一片通红，浑身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或许你觉得自己表现得很好，但是其实露出了很多破绽。其一，就是我刚才说的我爹娘没有救你的事情。你的身世很可怜，以我娘的性子居然没有救你。这就是最大的破绽。其二，你说刚才那些幽灵是怨魂，他们没有伤害过人。据我所知，怨魂会互相吞噬。吞噬同类会让他们更加强大。他们没有互相吞噬，说明这里有个让他们害怕的存在。而那个人就是你。”
“第三，以前来过许多炼药师。如果你真心想离开，大可以让他们帮忙。你没有让他们帮忙，就是因为他们全是男人，你需要一具女性的身体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