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没有见过张武和陈孙,但根据这里尸体的数量,大概是可以猜测出这些尸体就是从南新城中逃出的张武、陈孙等人的部下。
关平将火把凑近尸体,两具尸体虽然死去才一两日,但是腐烂程度已经很严重了,天气炎热,纵然是在山洞中,尸体腐烂的速度也是极快的。
“有腰牌!”关平翻转一具尸体,尸体腰间挂着一块写着陈字的玉牌。
“是陈孙没错了!这样的玉牌一般人可是戴不了的!”秦川说道。
“想不到他们两个死在这里了,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关平疑惑道。
秦川冷笑道:“还能有谁?这两个人没有完成黄氏父子的任务,被杀也是情理之中了!他们只是黄祖和黄射手中的刀,刀折了,自然没用了!咱们赶紧出去!这里待不下去了!”
两人几乎是跑着出的山洞,关平就算是身上有伤,一跑动就会拉扯到伤口,但是为了呼吸新鲜的空气,痛算不得什么!
站在山洞外,两个人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我感觉我身上都有一股子尸臭味!”秦川闻了闻自己的衣裳,有点儿难受的说道。
关平都懒得闻了:“待了这么久,能不有气味吗!暂且忍着吧,这山里穿着有尸臭味的衣裳总比不穿好!”
大狼和野牛一直站在外面,两人身上的气味,都让两只动物离开的远远的。
“把火把熄灭!别被人发现了,今夜就在这里过夜吧!”秦川提醒道。
“要被蚊虫给吃了!”
……
第二日秦川悠悠醒来,关平也早已醒转过来,两人昨夜根本没有睡什么,山里的蚊子太过于烦人了。
“你脸上怎么这么多包?”
“你脸上也一样!”
两人看到对方的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一脸被蚊虫叮咬的红肿小包。
“痒死了!”关平挠着脸道。
“我还是去找点草药来吧,顺便帮你把伤口的药也换了!”
秦川找来了草药给关平重新换了药后,关平说道:“既然张武和陈孙都已经死了,我们还要不要去矿场?”
“怎么,你怂了?”
关平站起来对秦川说道:“耶耶什么时候怂过?这是为了你好,你手无缚鸡之力,我伤重无法战斗,咱们继续深入前往矿场,可就很危险了!”
秦川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不去看看这个矿场,不报复下黄祖、黄射,这样的大亏就这样吃了嘛?”
“那行吧!走吧!就是一死而已!”关平豁出去了。
秦川笑道:“放心吧,只要我们不被黄祖的人抓到,基本上是不会有危险的!”
“对我们造成危险的就是他们!在这大山中,有大狼在,谁还能对我们造成危险?我们对大山里的这些野兽造成危险还差不多!”关平道。
绿林山山体并不险峻,倒是胜在绵长,从进山开始,就一直在往山中走,此时还没有到绿林山的深处。
“主要还是山路难走,别看我们走了一天,其实也没有走多远!”对关平的抱怨,秦川解释道。
随着渐渐的深入,终于发现了人迹。
在一处树枝上,发现了一缕布条。
“看来是有人从这里经过被挂着了,咱们要小心了,那个矿场应该不远了!”秦川摘下布条说道。
两人继续前行,有着人类活动的痕迹也越来越多,大狼开始小心翼翼的前行了,这说明前方是有人的。
关平从野牛的背上跳了下来,和秦川一起跟随在大狼的身后,慢慢的摸索前行。
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发现了几个巡逻的士兵,大狼躲藏在草丛中,注视着前方的三个巡逻士兵,而秦川和关平也躲在了草堆中。
“三个巡查士兵,估计是外围的巡查,前面应该就是矿场了!”秦川说道。
“这三个人要不要解决掉?”关平问道。
“有可能还有暗哨,等这三个人走过之后,看看大狼的反应就知道了,若是没有暗哨,我们就继续前行!”秦川道。
三个巡逻士兵消失之后,大狼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继续向前走去,秦川和关平跟上。
过了眼前的这片树林,秦川已经看到了天空上飘起来的烟柱,还伴随着一股臭味,以及喊号子的声音,号子声喊得急迫,而且带着的方言口音很重,倒是听不清喊啥。
大狼已经猫着身体,缓慢的一步步前进了,秦川和关平两人都匍匐在地上继续前进。
往前爬了一段距离,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秦川趴着的地方是一处悬崖处,而下方则是一块巨大的盆地,地势如同凹下去,这个不规则的盆地中,正有无数的人在挖掘石头,或者扛着富含铁的矿石丢入冶铁炉中进行冶炼。
这种冶铁炉为常见的竖炉,整个盆地树立着不少这样的冶铁炉。
而且秦川还发现了这些劳作的工人,已经将不同的竖炉出产的铁进行了分类,大概是进行生铁和熟铁的分类,因为在溪水边,还有着另外的几个锅炉,不断的有人在翻炒着,像是炒菜一边,不过锅炉中并不是菜,而是铁汁,这是在西汉时期便已有的炒钢。
“我就说黄射士兵的弓箭这么锋利,人家用的制作材料都是百炼钢,而且这处矿场的铁矿应该还是一处优良矿场!”关平说道。
“这矿石都分散到到处都是了,这样的露天矿场,矿石能不好吗?而且这矿场还可以扩大,那么到了一定时候,黄氏父子的实力将会空前强大,就算是打败刘表也是有可能的!”秦川说道。
溪水在这个盆地蜿蜒,溪水从这块盆地延伸而出,看水流的方向应该是连接着涢水,而涢水往南而去,途径安陆。
这样便捷的水运,也让从这里生产出的铁、钢沿着溪水出了绿林山,进入黄祖治下的安陆。
“这个铁矿的储量估计很丰富,而这里大概是有千人左右,若是储量不大,黄家父子不可能如此兴师动众,制造一场叛乱来获取劳作人口!”秦川说道。
盆地里还有一片小树林,树林旁边建造着许多的木质结构的房屋,有拿着武器穿着盔甲的士兵进进出出,那里应该是驻守在这里士兵的营地了。
树林的另外一边,则有着比较简陋的木屋,这里应该是矿场的这些工人的住的地方了。
在盆地的上方的山林中,可以看到环绕着盆地建造的留个哨塔,哨塔上都有人,只是秦川等人小心翼翼,并没有让哨塔上的人察觉。
除开哨塔,盆地上方的树林中,还不断的有士兵巡逻。
“这里的防备很森严啊,我们要怎么办?”关平对秦川问道。
“而且屯守的士兵,看这个营地大概有三百人左右!”关平说道。
秦川指着那装着一箱箱的铁块和钢块的竹筏对关平说道:“这些东西肯定有个中转地方的,通过竹筏只能在溪水中走,进入涢水是不能再用竹筏的,咱们去找找这个中转地?”
“不过这个铜矿在哪个地方,这里似乎并没有开采铜的样子!”秦川有点疑惑。
铁矿冶炼出来的铁、钢是用来制造武器的,而铜矿则可以铸造五铢钱,只要有一个大铜矿,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五铢钱了。
“顺着溪水找应该可以找到,这样我们应该能找到,因为铜矿也需要运出去的!”关平道。
秦川乐着拍了拍关平的头:“小子变聪明了啊!”
关平不满的道:“只准你聪明?不准我聪明?还有别打头,这会变蠢的!”
“别贫了,快走吧,待会巡逻的士兵又要来到这里了!”秦川说道。
两人匍匐着向后退去,大狼则在周边警戒,离开了对方的巡逻路线范围,秦川和关平开始往溪水流经的方向而去,这需要绕过矿场盆地上方立着的三个哨塔的警戒范围,很危险的。两人不得不谨慎。
每个哨塔前方的一大片树木都被砍伐了,这是为了方便看清视野,秦川和关平则就需要绕远路了。
没有了大狼的压制,那头野牛已经跑走了,关平不得不和秦川一起步行。
穿过三个哨塔范围,让两人满头汗水,那哨塔上的士兵格外的认真,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报告给哨塔下小房间里的士兵,而里面的士兵则会立马出动查看。
刚刚大狼就是弄出来了动静,被发现了,然后出来了五个士兵朝着大狼而来,不过看到逃走的大狼,这五个士兵才没有继续过来查看,要不然秦川和关平非得暴露。
不过总算有惊无险的穿越了警戒范围,两人从山林中穿过,沿着溪水往南东而去。
“这里距离涢水应该挺远的,你说的这个中转站不会就在涢水和溪水交汇的地方吧?”关平说道。
“不可能,你看,溪水已经越来越深了,水道的宽度也越来越宽了,水流也开始湍急,再往下走,竹筏就没法通过了。肯定就在不远处的!而且我觉得黄祖有可能运输这些钢铁并不会只走水路!”秦川说道。
“水路便捷,但是经常有船只穿梭,肯定会引起怀疑的,走陆路难度大,但隐秘性好!”秦川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