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好啊,看你两小子机灵,就来我的手下当兵吧!”秦川说道。
秦破后面,他的父亲焦急的道:“阿破,你怎么能去当兵!当兵可是要上战场了!你可千万别胡来啊!”
秦川看了一眼秦破身后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马上闭嘴。
秦川对秦破和阿钦问道:“你们可是真的愿意从军,以后确实要上战场的,有可能会死的!”
“我无所谓,家里就我一个人了!”阿钦说道。
秦破支支吾吾,有点犹豫不决,他的父亲一直在后面拉着他,秦川不耐烦的道:“十几岁的人了,都可以娶妻生子了,婆婆妈妈像个什么男人?若不是看在你和我本家,我已经不要你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种田去!”
“好!我和阿钦一起!”秦破说道。
秦川看向阿钦:“你叫什么名字?”
“文钦!”
秦川思索了下,道:“会武艺吗?”
“会一点!我还识字!”文钦答道。
现在这个年头,能找到一个识字的普通人就好比是大海捞针,听得这孩子识字,秦川喜道:“你们去领几张饼,先站在我后面!”
接下来给其他的几人登记了名字弄好了身份竹牌,秦川放下小刀片,脑中想着文钦,总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听的文钦识字,蒋琬刚刚还考了一下文钦,一看这小子果然识字,高兴之余还多给了两人一张饼子,此时两人正蹲在秦川身后啃着饼子。
秦川站起来对两人道:“文钦会武艺和识字,秦破,你会什么?”
“他会识图!那块木板上这么难以理解的图,他一下就看懂了!”文钦抢白道。
“那这小子可真是个人才了!”蒋琬在旁边笑道。
“那个画就真的这么难以理解?”秦川问道。
两个少年都点头。
“行了吧。你们两个马上就去关平那里报道吧!”秦川不耐烦的挥手道,自己好歹也是从小学习过绘画的,怎么现在就成了灵魂画手一般的存在呢?
“肯定是笔的问题!还有一个原因是没有纸!”秦川心中暗暗道。
招纳流民的任务继续进行,不过在这里等待流民自己送上门来注定是没有多大的成果的,第二日秦川就喊着关平带着本曲的四百多号人开始在新野周围四散开来收拢百姓。
许多躲在城外的百姓,被士兵们带到了新野城。
这其中也有不少不愿意来新野城的,但是面对着士兵们的武器和每日给予足够食物的诱惑,还是举家来到新野城。
仅仅五日的时间,新野城的百姓数量加上之前的一千多人,现在百姓已经达到了五千多人的数额。
但这些人数远远不够,新野城能容纳的人口规模能有十余万,五千人放在新野城依旧是不起眼。
不过在没有发生战争可以抢夺百姓的情况下,新野城周围的百姓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几乎已经全部迁入了城中了。
再想要更多的人口,就需要时间慢慢积累名声,让许多人知道新野城在刘备的管理下是一座适合生存的地方,这样慕名而来的百姓将会源源不断。
当然,抢夺人口是最快的增加人口的方式,没有之一。
虽然招纳流民的工作闲了下来,但是秦川制作身份竹牌的任务可没有闲下来。
花了一天的时间,教会了蒋琬用阿拉伯数字和大部分名字中常出现的简体字,秦川的工作也稍微轻松了下来,有两个人刻竹牌,速度十分的快。
“你说弄这些东西有这么用?”蒋琬一脸痛苦的埋怨道,一天根本不停歇的在竹牌上刻字,蒋琬感觉自己的手都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
“做个试验罢了!也是提前让人知道这东西的好处,以后方便推广!”秦川解释道。
“什么样的试验?”蒋琬好奇的道。
蒋琬是个聪明人,很多东西一点就懂,秦川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其说道:“以这个身份令牌编造户籍,让我们明确知道的天下百姓缴纳赋税征发徭役的具体人数,并且还能针对性的打击隐户!”
这其实最简单的一点的了,但是通过这一点,蒋琬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的好处。
“历代都只是一本户籍,我们可以在往下精细一点,精细到每个人都有一个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那这样巨大的好处,公琰能想到吧?”秦川说道。
“其实你最大的想法还是打击豪强吞并的隐户是吧?”蒋琬说道。
“这你都知道?”
“身份证明精确到个人,我能想到最大的作用便是找出隐户了!”蒋琬说道。
“嗯,目前来说只有这个作用!”秦川点头道。
秦川一直想不通的一个问题是,历史上从刘备入川到蜀汉灭亡,人口数量居然没有多大的变化,纵然有许多理由,秦川也说服不了自己,秦川一直觉得,最大的原因就是有许多隐户,这种隐户就好比后世的佃农,依附在当权者名下,享有免除赋税的特权。
“但是你做这种东西,以后阻力会非常的大的!”蒋琬说道。
“户籍制度的施行没有人可以阻挡,这小小的身份竹牌,也没人能阻挡。这东西永远利大于弊,日后推广,谁阻挡谁就是和当朝的最大既得利益者作对!”秦川说道。
蒋琬打住这个话题道:“还是打住吧。咱们现在还只是一个新野,想这些纯属是想多了!”
“也是。哈哈哈哈!”秦川笑道。
其实哪有什么想多了,秦川觉得拥有荆州和益州并不会太远。
……
七月,最劲爆的消息莫过于江东孙策遇袭而死了,消息是糜竺从襄阳带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包括秦川在内的众人都是一愣,接着便是摇头惋惜。
“想不到纵横江东的孙伯符居然就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了!”刘备惋惜道。
“死的也是够窝囊的,不是号称万人敌吗?怎么就被三个刺客给杀了?唉!”张飞叹息道。
“命也!不知道新的江东之主是谁!”关云长说道。
秦川在旁说道:“是孙权!”
“对!是孙权!孙策的弟弟!”糜竺说道。
“小川你是怎么知道的?”糜竺疑惑的对秦川问道。
秦川笑道:“你们忘了我在五月就已经说了孙策死亡的消息吗?只是你们不信,不过这消息的传递也是真的太慢了,两个月的时间才传到了新野!”
众人这才想此事,秦川在古城到时候确实说过有星坠于东南,孙策已死这样的话。
“简直神了!小川,你不仅算命厉害,观星术也是十分厉害啊!”简雍在旁边赞道。
秦川打住还要赞扬对众人:“这点小本事而已,大家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趁着这个时候,江东旧主逝去,新主上位,尚且不稳定,刘景升若是能让荆州水师水江而下,江东之地恐怕就要易主了!”刘备说道。
“刘表连门口的南阳郡都不敢拿,他哪还有胆子去取扬州?这刘表啊,也就这样了!”秦川说道。
这个时候若是换个人坐在荆州之主的位置上,恐怕江南之地,已经尽属他了。
“唉,可恨啊!汉室复兴任重道远!”刘备恨恨的说道。
“刘表只想着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守住荆州这份基业给他后代继承,若不是汉帝给他的荆州刺史,他哪有这封基业?如今汉帝被曹操挟持,刘表不想着谋救汉帝,反而贪图享乐!汉地为贼人所占据,刘表身为汉室宗亲,却不想着收复失地,此人就是汉贼无误了!”秦川说道。
蒋琬是第一次听秦川这套歪理的,顿时就目瞪口呆,其他人倒是早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反应。
“是的,汉贼啊!”简雍附和道。
“我们现在受惠于刘景升,莫要再说这种话了!”刘备训斥道。
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能一边用人家的吃人家主人家的,还说着他的坏话,还想谋夺他的家产吧?这简直太无耻,太没有道德,太渣了!
“不对。这是政治手段,为了汉室兴亡,为了天下黎民苍生,这已经涉及到国家层面,这不能叫做无耻不道德!这只是流氓!政治上的流氓算不得什么,玩政治手段不甩流氓,还算玩手段吗?”秦川说道。
“看到秦川这么流氓我就放心了!”简雍继续附和。
刘备打住道:“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如今新野城的建设已经进入规模了。所有的工作都暂且停一停,城墙的修缮也停下,所有人都把重心放到开垦皇帝和秋种上面来!”
“水稻种植总共多少亩?”刘备对张飞问道。
“总共有一百亩,白河沿岸能种的地方都种满了!”蒋琬答道,招纳流民的事情清闲下来后,蒋琬再负责了水稻种植的事宜。
“很好!公琰和公祐还有宪和,你们接下来就全面负责秋种吧!至于小川,让关平配合你继续招纳流民!”
“喏!”
新野的秋种,大部分都是种植宿麦,也就是冬小麦了,明年四月份左右就能收获,然后便又可以马上开始春种了。
另外还有一些作物的种植,比如芜菁,这种东西在北方也可以作为主要食物的,南方不太兴种植,但是现在七月,能种什么就得种什么,没有那么多好讲究的。
除开芜菁之外,还有芥菜可以种植,这是作为蔬菜食用的,新野也进行了大规模的种植。
苜宿可以作为蔬菜也可以作为战马食用的植物,而且对生长环境没有太高的要求,在不适宜种植水稻和小麦的土地上,全都种植苜宿。
“你简直要惊呆我了!你这个歪理仔细一想还真的有道理!”离开县署,蒋琬和秦川同行,蒋琬很是佩服秦川的扯淡能力。
“刘表就是汉贼啊!”秦川理所当然的说道。
“曹操也是,袁绍也是,只有真正心怀汉室的人才不能算是汉贼!你想想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天下百姓莫不是汉民,天下臣子莫不是汉臣,天下疆域莫不是汉家土地!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诸侯将相祖上也莫不是世世代代受大汉皇恩。而现在那些世受皇恩的人,却拥兵自重,互相攻伐,导致天下糜烂,民不聊生,坐视曹操挟持天子而不相救,这样的狼心狗肺之徒,当杀!而曹操就是最大的汉贼了!身为人臣,却干如此大逆不道,违背天意的事情,当碎尸万段!”秦川说道。
若不是看着秦川一脸随意,蒋琬还真的以为秦川是个无脑的愤青。
“我说的这些虽然听着有道理,其实只要思考一下,我说的这些就是在扯淡,很多人听了都是嗤之以鼻,但是天下人会思考的永远只有那么一小撮,而这种歪理,在懂得思考的人群中还有一部分人,这部分人第一次听了我的歪理,会吐口水,第二次听会不耐烦,第三次听,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然后第四次第五次就会觉得很有道理了,然后会成为我这套歪理的支持者!”秦川说道。
蒋琬摇头道:“我不信!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歪理就是歪理,永远不会有人信的!”
秦川笑道:“你现在不信,以后肯定会信的!主公他们也是!不妨以后看看!”
“我绝对不会相信的,我辈读书人岂能被歪理所左右?”蒋琬严肃的道。
秦川大笑着说道:“读书人?读书人恰恰是最容易被影响的,就是因为你们懂得思考!反而是那些大字不识的百姓,反而认死理!想要他们认同这套歪理,比让读书人认同难!”
两人已经来到了家门口,蒋琬的房子就在秦川的房子的旁边,两人站在门口,蒋琬对秦川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但是我总感觉是错误的,是不对的!”
“你就不要固执了,你有这种想法,就代表着你快要相信这套歪理了!”秦川说道。
“不可能的!”蒋琬继续固执的道。
秦川对蒋琬说道:“你回家不妨琢磨下我这话到底有没有道理!我先回家了!”
“记得留我一碗饭!”蒋琬喊道。
“行行行,你过来蹭饭都已经常态了,如今五然做饭已经习惯性多给你做一口了!”
大狼早就闻到了秦川回来了,秦川打开大门,大狼就扑了过来了,站起来了一丈多高的大狼,秦川还真的招架不住,而且大狼的体重也是数百斤,秦川被大狼的两只爪子搭在肩膀上,和大狼亲昵了一会,就有点站不住了。
秦川把大狼放下来后,大狼一直呜咽着围着秦川,蹭秦川的腿,有时候秦川真的觉得大狼是一只哈士奇。
朝雨和灵雨见到秦川回来了,马上给秦川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天气炎热,秦川回家一般都要在后院的井水旁冲个凉。
大狼大概是最喜欢这个时刻的,每次秦川打上来冰凉的井水浇在自己身上,大狼都要凑过来跟着一起享受下。
浑身毛茸茸的大狼,在这种天气确实有点受不了,秦川想要帮大狼剪掉毛发的,但是大狼不乐意,也就作罢了。
凝然和猛然在做饭,另外的三人则在打扫家中的卫生。
蒋琬很适时的过来翻着墙头过来了,然后没一会门外响起了马蹄声,不用猜就知道是关平了,这个家伙永远是踩着饭点来的。
穿着盔甲一身汗臭味的关平走进来就嚷道:“朝雨、灵雨快给我准备一套衣服,我先冲个凉,太热了!”
家中也做了一套桌椅,秦川和蒋琬是相对而坐,五然以及朝雨灵雨位置则在两人的下首,起初五然和朝雨、灵雨是坚决不愿意和秦川这个主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秦川是坚决要求一起吃饭,在家中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主仆之别,吃饭就只是吃饭,哪有这么多礼法。朝雨和灵雨还好,年纪小,倒是五然,一个个都是泣不成声,说以前在家中都没有这种待遇。
被秦川强逼着坐一起,期初几个女子还不习惯,但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只是吃饭依旧不敢说话。
蒋琬在敲碗完,对秦川问道:“你觉得女子不能上桌这事是好是坏?”
“这个所谓的礼法不知道哪个傻x弄出来的!”秦川说道。
蒋琬笑道:“我也觉得这是个傻x!”
“不过若是被外面的读书人知道,肯定会骂我们傻x的!”蒋琬继续说道。
“骂我们的都是傻x!”秦川说道。
蒋琬继续敲着碗,秦川也敲了起来,旁边的安然笑道:“小郎和阿琬还是别敲了,吃饭的时候敲碗,会变乞丐的!”
“以小郎我的能力你们想变乞丐都不可能!”秦川说道。
“关平这冲凉也太久了,我饿了,我们先吃吧!”蒋琬说道。
“来了!”关平在门外说道。
“我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要听哪一个?”坐下来的关平对秦川和蒋琬说道。
蒋琬已经在吃饭了,秦川也开始扒饭了,然后含糊的道:“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张武、陈孙在江夏郡和章陵郡叛乱,黄祖屯兵蕲春防备东吴,无力抽调大军回师救援,而章陵郡太守黄射驻守在平氏防备曹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伯说这是个好机会,火速向刘荆州表示要去平叛!”
秦川放下筷子,对关平问道:“今天的事情?”
“是的,今夜估计刘景升消息就会传到新野来了!”关平说道。
“那坏消息是什么?”秦川问道。
关平道:“坏消息就是咱们要上战场了!不过这个坏消息主要是对你来说,对我来说是好消息的!”
秦川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真的体贴,还知道提前告诉我有坏消息!”
“那是当然!”
“张武、陈孙的叛乱规模你可清楚?”秦川问道。
“不知道,据说规模不大!”关平说道。
“那就好!”秦川点头道。
“你居然不害怕?”关平疑惑道。
“害怕什么?反正我又不冲锋陷阵!”秦川说道。
……
第二日一大早刘备就喊齐了所有人开会。秦川就知道刘表肯定是答应了刘备出兵平叛的事情了。
“昨日得知江夏和章陵境内张武、陈孙叛乱,我已经向景升请战,景升已经答应了,并且提供给了我们一批武器、盔甲和两万石的粮食,但现在秋种在即,我军不宜全部出征。所以我决定由翼德率军前往平息叛乱!”
这次平叛肯定是有好处的,刘备就是看中有好处才答应出兵的,比如这两万石的粮食,一石是一百二十斤(汉代一斤大概是240克左右,又汉书·律历志上记载:……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一个士兵一天消耗的粮食大概在四斤左右,张陈叛乱规模未知,但也不会太大,若是出兵两千人,这些粮食几个月都吃不完。所以这次出兵平叛,不仅有粮食还有武器、盔甲等物资,刘备是稳赚的。
“张武、陈孙的叛乱规模我们目前还不清楚。这需要翼德你自己去查探了,不过可以肯定是,张武的叛乱只在随县,而陈孙的叛乱也只仅限于南新,两人是早已有预谋的,并且张武掠夺了随县的百姓,有前往南新和陈孙汇合的趋势!翼德,我只给你两千人的人马,另外子龙的五百骑兵随你一同出征!”刘备对张飞说道。
“两千人五百人怕是不够啊!”张飞有点忧虑的说道。
“再多的人我也给不了了,只能给你两千五百人,绝对不能影响秋种!”刘备说道。
张飞一听也干脆,拍着胸脯道:“两千五百人就两千五百人吧,耶耶还怕了这两个毛贼不成!况且还有子龙的骑兵在,怕个球!”
秦川在旁笑道:“我觉得五百人都足够了!”
张飞听了怒道:“那就让你带五百去好不好?”
“好啊!就由我和关平两人去就行了啊!”秦川说道。
众人都是有点惊讶,刘备说道:“小川今天怎么不怂了?”
“这两个毛贼有什么好怂的,五百人足够了!”秦川说道。
“对啊,两个毛贼而已,大伯就让我们率军出征吧!”关平说道。
刘备看着秦川,问道:“小川,你可有把握?”
“有把握!”秦川点头道。
“好!那就让你和关平率本曲人马出征,不过这事终究儿戏不得,我会让子龙依旧带五百人跟随你你们身边!”刘备也是兴起,高兴的说道。
张飞在旁边说道:“好一个英雄少年,耶耶两千五百人还嫌少了,你们两个倒是直接开口只要五百人!耶耶在新野等着你们光着屁股哭兮兮的跑回来!”
“嘿嘿,三爷你就看着我们携荣耀而归吧!”秦川笑道。
“三叔,不要小看我!”关平说道。
刘备说道:“你们两个先去准备了,一切物资都找糜竺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