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邀请了孙权和刘璋等人进江陵饮宴,并且还挽留他们在荆州过除夕,盛情难却,并且孙权和刘璋也确实想要见见荆州的繁华,于是就顺口答应了。
作陪之事有刘备和诸葛亮,秦川不想去参与,而且秦川素来不喜欢这种逢场作戏的酒宴,找了个借口向刘备给推辞了。
刘备也知道秦川不喜欢这种事情,挥手答应,让秦川离去。
“主公,带不带这些人去襄阳?”回江陵时,秦川对刘备问道。
刘备道:“明日便启程。赶回襄阳时间正好。你去整顿军队,明日随行护卫。”
“喏。”
秦川走了,关平、刘封还是有黄叙自然也不会留在这里,于是四个人悄悄的离开了刘备的随行队伍。
“干什么去?”关平问道。
秦川道:“还能干什么去?主公明令我们整顿士兵,带回襄阳,回家过年。”
现在是腊月二十六了,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了,现在回襄阳刚刚可以赶回去。
能回襄阳过年,自然是让人开心的事情。关平和刘封家里都有娇妻。
“我家那小子,应该可以开口说话了。”关平脸上露出笑容。
关平的儿子关樾是今年夏季出生的,秦川笑道:“你儿子才半岁,就开口说话?你儿子是神童不成。”
关平狡辩道:“怎么就不能半岁开口说话?”
刘封笑嘻嘻的说道:“我儿已经能喊简短的音节了。”
刘封之子刘林,快要满一岁了。
黄叙苦着脸道:“我连老婆都没有。”
秦川爱用老婆这个词,于是被这三人都拿去用了。
“你爹不是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吗?是习家小姐吧。”秦川说道。
黄叙点头:“是啊。习濂的大孙女。”
“哪也不亏,习家乃是荆州大族,大孙女嫁给你,你赚了。”关平笑嘻嘻的说道。
“阿叙本来是今年冬天可以成婚的,哪知道曹操要打过来。婚期不得不推迟了。”秦川笑道。
刘封也说道:“习家大孙女据说很漂亮,国色天香,阿叙恨不得立马娶回家。现在要推迟到明年了,阿叙很急啊。”
黄叙叹了一口气:“都怪狗日的曹操。你们回到家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只有我还是孤零零一人。”
“没事,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多久。双方兵力都太多了,粮食消耗一日近数十万斤,战事稍有逆风,就有可能会有一方撤军。”秦川说道。
刘封怪叫道:“怎么可能?”
魏延等将领在集结士兵,秦川人策马等待军队的集结。
秦川也顺便给三人讲讲明年将要发生的这场大战。
“你们以为几十万大军一下扑过来混战,是不可能的。甚至五万人的战场都不太可能出现。”秦川说道。
“官渡之战便可以看出来,最后的决战,完全是袁绍在孤注一掷了,才倾巢而出。袁绍被烧毁了乌巢粮草之后,进行的搏命一击,其实袁绍还是可以赢的,曹操是必败的局面。但是,在袁绍的这场大军中,出现了两个意外。一个是张颌的阵前巧变,一个是高览的阵前倒戈。两人的前锋军队叛变,直接导致袁绍军阵溃败。袁绍再也没有再战之力了。”
“官渡之战的失败,可以将一般的责任归咎到张颌和高览的阵前倒戈。此二人,不忠不义之徒也。”秦川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纵观史料,十万人以上的战斗场面都极少,这次双方屯兵数十万,是我大汉最大规模的战争之一。这是双方在不惜一切代价下动员的极限了,而且一旦这种动员时间持续太久,必定还有一方崩溃。而且一旦投入厮杀的兵力太多,出现重大数量伤亡,这样的兵员缺口,就有可能会导致全盘崩溃,注意我说的全盘崩溃不是说的集结的军队的全盘崩溃,而是后方的所有地盘可能全部崩溃。”
“所以这场战争,会有数万人的混战,但不会有超过十万人以上的混战。”秦川断定说道。
“还不会持续太久。”
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生产力有限,有限的生产力于是也就制约了动员能力。想要动员十万人的军队,就需要举国之力了。
抛开小说演义,历朝历代中,细数下超过十万的战争何其少也?
荆州在刘备数年的励精图治下,动员十五万大军,导致三年积累一朝耗尽,甚至还寅吃卯粮,最好还得需要益州和江东的救济,才有可能继续这场战争。
而曹操举兵二十万,兵力在隐隐增加,但也停在了二十五万这个数字。为了供应这十二五万大军,曹操穷尽兖、徐、雍、并、青、冀、幽、豫之力,一日耗费千万。他想要一鼓作气攻下荆州,可谓是拼尽了全部力量。如果战争一旦面临颓势,有失败的可能,曹操会立马撤兵,以图最大的保存实力。
正如历史上的赤壁之战,并没有像三国演义里描写的那般厮杀的豪迈壮烈。唯一壮烈一战,恐怕就是曹操在乌林和周瑜、程普的一战,让曹操战败,退回江北,然后便是著名的火烧赤壁,曹操水军损失殆尽,曹操彻底失去了机会了,于是撤军。
曹操的兵力损失并不大,虽然因为年代久远,没有准确的史料记载曹操损失的人数,但是从曹操守住东线合肥、守住南线江陵、襄阳,并且还有余力对付凉州来看,曹操损失并不大。(江陵被周瑜攻一年,襄阳一直没有丢失。就算是之后关羽北伐,威震华夏,襄阳也没有被攻下)
但是历史上,大型的战役出现一个小溃败,从而导致大溃败的战役并不少见。
能不能从小溃败中最大限度保全自己,或者能不能让小溃败变成一场崩塌式的灭国战役,这取决于将领的能力。
细致入微掌控全局,才能最大限度的让己方得利。
从刘备的布置以及刘备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来看,这次荆州负责统军的将领是关羽,刘备自己应该是坐镇后方的。
荆州看似稳定,其实并不稳定,南方有蛮族,荆州内又有世家大族。现在这些世家大族老实,但是若是没有强有力的人物看着这些世家,很有可能这些世家在背后捣乱。
从开始整治世家豪族,虽然有稍稍和他们交好的举措,但包括刘备在内的荆州高层所有人,都不会真正的相信这些世家大族。
关羽的统军能力,毋庸置疑的,一个能在历史上打出威震华夏,并且纵观历史还独此一份的人物,在拥有强有力的后盾和充足的兵力下,打赢这场战争并不难。
在秦川看来,本来应该在襄樊之战中威震华夏的关羽,要提前十余年威震华夏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关平对秦川问道。
秦川说道:“听命令呗。如果让我们坚守舞阴,那就坚守舞阴,如果让我们领兵作战,进行歼灭曹军的战斗,那我们就算是战到一兵一卒,也要死斗到底。”
关平有点恼,说道:“我还想着刷功劳了!”
“我们暂时还没有能力登上这个大舞台,现在还是属于父辈们的荣耀时代。”秦川拨马上前,走向已经快要集结完毕的军队。
“那什么时候才会有我们施展才能的舞台?”关平追上来问道。
秦川想了下,笑着说道:“自然是统一天下的时候。”
这次护卫任务没有出现意外,那就是成功了,在勉励了士兵们几句话后,秦川宣布明日回襄阳,并且许诺给予士兵们奖赏之后,全军都爆发出欢呼,在寒风中站了差不多一天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虽然任务结束了不能回家过年,但是士兵们都知道大战在即,绝不是能散掉大军让他们回家过年的时候。但是能得到赏赐去襄阳城中喝点酒然后再去青楼里畅快一夜,也比那些驻守在南阳的同袍舒服啊。
回到江陵城外的军营,就不用吹这该死的冷风了,士兵们的行军速度自然是快了起来。
临近江陵城门口,传令兵报前方有两人拦路要见秦川。
秦川问道:“是何人,可有通姓名?”
“来人说有大事找将军。并没说自己姓名。而且两人打扮遮掩,不似什么好人一样。”传令兵道。
关平在马上挖着鼻孔漫不经心的说道:“打发走就行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拦在军前,那我们还要不要行军了?”
刘封也赞同的道:“不通姓名,打扮还鬼祟,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怀好意。”
秦川不听两人的一唱一和,对传令兵道:“马上就进入军营了,带他们进入军营,在我帐前等待吧。”
关平笑嘻嘻的对秦川说道:“我和阿封带着阿叙去城中看大夫去,他的肩膀不治一下怕留下隐患。然后我们在乘风楼等你。”
秦川说道:“去什么乘风楼?那里只能喝酒。而且还是主公家里的酒楼,咱们玩不开。”
关平一阵眉飞色舞:“懂了懂了,那就在老地方等你。”
三人嘻嘻哈哈的进城去了,连盔甲都来不及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