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在带着人衔尾追杀,能多杀一个贼人就多杀一个,让他们逃回了山中,以后还是会作祸的。
秦川让人将大洪给提起来,看着大洪壮硕的身体,都已经快要赶上张飞了,只是武艺和张飞要差太远了,不过此人还是具有危险性的。
让人将其五花大绑后,让其跪在地上,秦川问道:“说罢,你在这伙贼人中是什么样的头目?”
“将军,你搞错了,我只是一个小头目,手下只有百来号人。”大洪谄媚的笑着对秦川道。
一个这样壮硕的汉子,对秦川一脸谄媚笑容,秦川有点儿恶心。
“让我想想。”秦川作思索道。
桐柏山、大复山上比较有名的几个大山贼情报中都有,他们各自的特征也都比较明显。
“这么壮硕的身体,你叫做大洪吧?张角的三十六方渠帅之一。”秦川看着大洪思索着说道。
大洪欲哭无泪,说道:“将军,我不是大洪,我只是大洪手下的小头目。”
秦川满是血污的雪名拍了拍大洪的脸,在大洪的脸上留下一片血迹,秦川说道:“再来之前,裴元绍、刘辟、龚都等人都给我说了有可能流窜进来的张角之前的属下,他们三个你应该认识吧?都着重点给我说了你,然后我这边的情报也描述了你想的貌相特征。你就不用狡辩了。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大洪?”
秦川的雪名已经抵在了大洪的脖子上,这柄雪名剑在秦川手中今日不知道被秦川当做刀砍死了多少人,砍断了多少武器,却还是崭新如初,一点钝口都没有,名剑不愧是名剑。
大洪哭丧着脸道:“我是大洪,是大洪啊。将军饶命。”
秦川收起剑,对属下道:“带走他,找大夫给他把箭拔出来。不要让他跑了,也不要让他被治死了。”
大洪被带走了,衔尾追杀的士兵们追着贼人已经追到了山脚下,田野中到处都是尸体,尸横遍野。
看着士兵们都要追杀进山了,秦川不得不下令鸣金收兵。
鸣金声响起,听到声音的士兵们纷纷折返。
秦川站在原地等待着士兵们的到来。
原本的三千战士,稀稀疏疏的站在秦川的面前只有一千三百余人左右了,每一个身上都几乎带着一点上,浑身鲜血,有他们自己的,更多的是敌人的。
秦川对周凌表示的感谢,周凌推辞不受,这些都是应该的。
士兵们站在秦川的面前,秦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最后稳定了心神,对士兵们说道:“收殓战死的兄弟,厚葬他们。”
战争结束,城内的百姓也走出复阳城来,帮忙收殓尸体,城外那到处都是穿着盔甲的汉军尸体,那些年轻的面孔满脸血污闭着眼睛,手上还紧紧的握着武器,做出决一死战的神情,有百姓看到这一幕,开始底底啜泣。
这种情绪弥漫的很快,当一具具战死的兄弟的尸体被整齐的排列,旁边的百姓在挖坑准备掩埋,啜泣声一下大了起来,搬运尸体的百姓流着泪整理着战死士兵的尸体,用衣袖擦拭他们的沾满血迹的脸,整理他们身上的盔甲。
秦川看着这一幕,眼睛也是通红。
“复阳城的百姓是值得我们为他们而战的。”秦川对身旁的黄叙说道。
黄叙认真的点头,这样一幕着实极为感人,也让还还活着的战士们,一扫而空之前的不满,转而是满满的自豪。
“我们存活的战士有一千四百三十五人,重伤以后恢复也无法战斗的士兵有一百二十人。剩下的都或多或少有伤,恢复之后依旧是一个嗷嗷叫的战士。”霍峻过来给秦川通报他统计出来的战损。
“贼人们战死多少?”
“按照大洪所说,他们来了一万人,留下了四千七百八十六具尸体。全是尸体。”最后四个字,霍峻是着重说的。
秦川点了点头,对霍峻说道:“你也累了,暂且去休息吧。”
“喏。”
黄叙听了霍峻的汇报,说道:“战损超过五成,居然才溃败,这样的一直军队,太凶悍了。一支军队按理来说超过两成就会出现崩溃的境地。”
秦川说道:“粮食是他们战斗的动力。如果不去战斗,就会饿死,战斗的话,还有可能抢到粮食,不会饿死。如果一支军队没有目的而作战,战损超过一成都会溃败的。”
“而且一场战争下来,军队溃败和战损的联系不是很大,主要还是看战况。”
黄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所有战死士兵的尸体都被掩埋在山下的荒地上,每一个战死士兵都是有名字的,在出征之前,秦川就收集了所有士兵的名字、籍贯所在,制作成了名册。
集合所有士兵,喊了一遍名册中的名字,没有应答的就在他的名字下用朱砂红笔画上一个圆圈,表示战死。
“在这里树立一块大石碑,上面刻上所有埋葬在这里所有士兵的名字吧。”秦川将名册交给了黄叙。
“我会办好这件事的。”
接下来的数日,军队都在修整,而夏收在大战的两日后全部完成,所有的粮食都被收进了城中。
之后要准备的就是秋收了。
秦川给刘备送了一份战报,说明了战损,战报中还顺便问刘备要人、要粮、要装备。
校场集合,之前招募协防城池的两千人也同样在校场集合。
军队战损太大,秦川打算将这些士兵编入军队中,不再只是协防城池,如民兵那样,而是打算让他们成为战兵。
“数日前的一战,大家都心有余悸,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到了成长,明白了什么是战争,什么是责任,也知道了我们是为什么而战。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成为和你们旁边那一千三百人那样一样的战兵,脱产,只为战斗而生,第二个选择是继续担任协防城池的军队,战时拿起武器,闲时耕作,平时负责维持城中治安。”
“若是愿意未来一起与袍泽同生共死死战不退,向前一步。若是想要继续担任协防士兵的人站在原地不动。”
秦川之前还以为会有至少一半的人会选择站在原地,当看到两千人整整齐齐全部向前一步,秦川心中是受到了小小的震撼。
“你们有一半的人站出来,我都会感到欣慰,现在你们全部都向前一步,没有一个人停留在原地,说实话,我是被震撼到了。这说明,我们之前的战斗,是值得的,复阳百姓,是值得我们用性命守护的。”
“你们都是复阳土生土长的人,我希望在未来的战斗中,你们能坚持为自己家乡的父老乡亲的而战,将那些烧杀抢掠的贼人全部杀死,赶出桐柏山,大复山!”
“喏!”整齐的吼声。
“下面你们每一个人排队,来我这里登记名字、籍贯住所,领取身份令牌,若是在未来的战役中,你们战死了,也不至于是一具无名的尸体。”秦川对众人说道。
曾经在新野城招募士兵,使用过用竹片所做的身份牌子,上面还刻着编号,只是后来随着士兵变多,这种工作变得繁杂,刘备也觉得没有多大意义,秦川便停止了,之后还想着这东西可以做成后世类似身份证一样的东西,但是想想也就算了,工作量太庞大。于是秦川只是计划着以后有机会只在军队重启这件事。
名册是士兵的详细信息,而竹片令牌只是刻上名字。令牌士兵随身携带,日后若是战死,凭借士兵身上的令牌,然后再找到名册上的籍贯,可以将抚恤发放到士兵的家中。
这样一来,就简单许多了。
竹片是现刻的,秦川特意找来了城中的识字会读写的士子,让他们帮忙,一人一柄小刀,在竹片上刻字。
秦川之前带来的一千三百士兵也同样拿到了这样的身份令牌。
这些做完之后,将那两千士兵补充到了魏延、霍峻、黄叙三人的部下,让三人开始带着士兵开始训练。
目前紧缺的是武器和盔甲,秦川来复阳,并没有携带很多备用的盔甲和武器,现在两千新兵的加入,很多士兵身上甚至还没有盔甲,拿着的武器也只是木棍之类的。
来到县署,周凌在办公。周凌此人秦川还是极为钦佩的,在危难时刻,能亲自带着士兵冲锋陷阵,而且组织能力还很强,办事效率极高,帮助秦川招募青壮、撤离百姓进城,都做的很好。
在战报中,秦川已经向刘备举荐了周凌,此人的能力放在县令上是屈才了,若不是年纪大了,秦川觉得周凌以后做到刺史的位置都是有可能的。
“将军。”周凌向秦川施礼。
秦川也同样回礼,周凌问道:“将军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点事需要麻烦一下县令。军中缺盔甲和武器,我想要招募一批铁匠,锻造武器和制作盔甲,费用都由我来承担。”秦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