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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惊讶道：“想不到你们蛮王还是个如此务实的人，难得啊。而且你也懂的很多，看得很透彻。”
“你们汉人的书籍我看过许多。对于政事略知一二。而且马氏兄弟，经常来部落玩耍，他们中有个少年也经常指点沙摩柯。”白笙说道。
“马氏兄弟？可是襄阳宜城马氏五常？”秦川问道。
“是的。”白笙说道。
秦川笑道：“沙摩柯治理五溪蛮的很多手段恐怕都是那个号称白眉马良之人教的吧？”
“白眉哥哥比你好看多了，而且温文尔雅，从不欺负我。臭男人！”莫瑾吐血舌头对秦川说道。
秦川对莫瑾笑着说道：“什么臭男人臭男人，我不是臭男人。我是男孩。”
莫瑾一脸问号的对秦川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白笙吸了一口气，忍住没有发作：“你能不能要点脸？不要带坏了孩子。”
秦川大笑。
莫瑾拉着白笙问道：“姐姐，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笙摸了摸莫瑾的头：“等你长大了就懂了。乖。”
“哼！臭男人。”莫瑾气呼呼的对着秦川哼了一声，可爱的模样惹得秦川再次大笑。
路上不断的碰到五溪蛮的蛮人，他们看到秦川这样的商队倒也不惊奇，不过看到马车上的大小圣女，他们将双手交叉在胸前，弯腰成九十度，口中热情的喊着圣女。
白笙和莫瑾在五溪蛮中的地位很高，恐怕只有蛮王的地位能比得上两人了。
路上碰到一只打猎归来的队伍，收获很是丰富，这些五溪蛮战士的体魄，和秦川所见到的巫蛮战士体格没有任何的差别，只是他们的武器，对比巫蛮战士，显得极为简陋了。
没有铁矿，也没有冶铁技术，铁的买卖还被限制，五溪蛮的战士中有人还是拿着木制武器。
拿着木制武器和钝的不像样的武器和巫蛮战斗，也是难为了五溪蛮了。
若不是底蕴强大，恐怕五溪蛮都已经被巫蛮给灭了。
不过对秦川来说，五溪蛮现在越弱越好，这样一来自己能占据的主动就越大了。
“这里是辰溪蛮的领地，辰溪蛮的首领以前在汉地上过一段时间的学堂，给自己取了一个汉名，以辰溪辰为姓，他在学堂时，被夫子评为沉默寡言，所以名为单字一个默。”白笙向秦川说道。
“他很崇拜汉人文化？”
“对。五溪蛮五个部落这么亲近汉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几乎每个首领都极为尊崇喜爱汉家文化。”白笙说道。
大小圣女的到了辰溪部落，自然有人报给了首领辰默。秦川的商队刚走近领地，看到那成排的吊脚楼，和晒在外面的染织布匹，辰默就带着一队人走了过来了。
有穿着兽皮的，也有穿着布袍和汉人服装无异的。
五溪蛮染织技术发达，染布做成衣裳是想要多少有多少，但是这些五溪蛮许多人一直保持着穿着兽皮的传统，他们觉得兽皮能让他们更加的亲近自然，获得力量。
秦川之前还以为辰溪蛮的首领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儒雅男子，毕竟好听的名字确实能让人想象到这个人如何如何帅气。
但是看到首领那一副大胡子，穿着一件虎皮大衣走在最前面，也不怕热，秦川就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辰溪蛮辰默拜见两位圣女。”辰默带着身后的一堆人行礼，态度恭敬。
“首领无需多礼，速速请起吧。”白笙说道。
辰默站起来，看向圣女身后的秦川，对白笙问道：“圣女，此人是来五溪蛮领地做生意的商人吗？血腥味如此之重，这恐怕不是什么良善的商人吧。”
“我们在路上碰到了巫蛮的埋伏，这些汉家勇士们，用性命保护我们，才得以逃脱。”白笙说道。
辰默神情一凛，对白笙问道：“巫蛮这些杂碎，他们人来了多少？”
“百人左右，已经被杀退了。”白笙问道。
辰默对身边的一个蛮族战士道：“带人进山搜寻，若是发现，定要全部杀了。”
吩咐完属下，辰默看向秦川，对秦川施汉礼道：“多谢这位汉家小郎，帮助两位圣女免遭巫蛮毒手。为表感谢，我马上命人准备宴席，为贵客接风洗尘。”
秦川对辰默回礼道：“首领，我很感谢你的热情。但是我来五溪蛮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与蛮王相商，此事事关重大，而且我时间紧迫，实在不敢再耽搁了。”
辰默笑道：“生意上的事情，能有多少十万火急。喝口酒再走不迟，我们辰溪部落的果子酒可是闻名整个蛮疆的。”
“我做的生意挺大的，事关天下风云，也关乎苗疆风云。成则荆州换主，苗疆五溪称尊，败则死无葬身之地，五溪也亦是如此。”秦川看着辰默笑说道。
辰默一愣，然后笑道：“那生意是挺大的。那我马上安排人给这位小郎带路，前往武溪吧。”
“多谢首领。”秦川说道。
在这里和这些部落首领耗费时间完全没有必要，而且这辰默总给秦川一种不是很爽的感觉。
白笙对辰默道：“我也要马上去与蛮王商议事情，在辰溪不能久留。”
“圣女和汉人一起出发吗？”辰默问道。
白笙点头，辰默说道：“那我多安排一点人护送吧。
辰溪部距离五溪部大概二十里的路途，一路虽然都是山路，但是平坦无比，商队经过很是轻松，这山路走了半个时辰便已经到了武溪部落了。
武溪部落便是沙摩柯的部落，沙摩柯是蛮王，也是武溪部落的首领。
五溪蛮的蛮王怎么选出来的，秦川倒是不是很清楚，不过很大可能就是谁的武力强大，谁就是蛮王了。
武溪从群山中流出，汇入沅水，而武溪部落则坐落在武溪和沅水相交处，这里有一处巨大的平坦的河滩，武溪部落便是在这河滩处繁衍生息。
河滩上是无数的房屋，往武溪上有走，慢慢的就是群山了，秦川望去，那山间的树林之中，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不少的房屋，在山顶，又一座格外庞大的楼台伫立。
“那是五溪蛮的圣地所在，相传蚩尤祖神的一截手骨存放在那里。”白笙看到秦川的目光看向那山顶的房屋，于是解释道。
“真的？”
“不知道，反正我没看过。”
秦川一听，就知道这事可能就是扯淡了，这蚩尤就是蛮疆的信仰，你说要是有这一截手骨放在武溪蛮的地盘上，那这就是圣地啊。
圣地加成就是最牛叉的信仰加成。
武溪蛮想不强大都难啊。
“武溪是五溪蛮最强大的部落吧？”秦川问道。
“是的，单单是武溪这里，就有数万的蛮人生活。”白笙说道。
从山路走下，秦川继续询问着五溪蛮的种种。
秦川疑惑问道：“这一个武溪蛮就是数万人，那五溪蛮加起来不是有七八万人？为什么还打不过一个万人部落的巫蛮？”
“小郎也是军中之人，难道不清楚武器的差距能弥补掉人数的巨大差异吗？而且巫蛮也不单单是一个部落与我们敌对。还有数个中小型部落聚集在巫蛮身边，以巫蛮为马首是瞻。五溪蛮几乎对抗整个武陵蛮。”白笙说道。
“就因为与汉人交好，所以就得到了整个武陵蛮的敌对，而汉人似乎也并可以给予你们极大的帮助。值得吗？”秦川突然对白笙问道。
白笙沉默，莫瑾也沉默。
此时商队已经到了武溪部落的大门处，路上铺就的是青石板，大门的牌坊是用汉字写着的武溪两个字，这两个字飘逸霸气，极为有气势。
“值得的，因为我们选择与汉人交好，武溪蛮的所有人都过上了比以前好上千百倍的生活，再也没有人饿死，靠山吃山，靠水喝水，老天赐一口吃食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这就值了。”
站在路边的是一个赤裸着上身，一身肌肉饱满的男子，男子披散着头发，络腮胡长尺余，这样的一个蛮人，除开比野人干净一点，似乎没有其他二样了。
白笙和莫瑾看到这个男子，忙行礼：“拜见蛮王。”
沙摩柯也同样行礼：“参见圣女。 ”
此人就是五溪蛮的蛮王，沙摩柯了。
秦川行礼道：“汉左将军麾下司马秦川，拜见五溪蛮蛮王。”
“早有耳闻司马事迹，有如此俊杰来到我五溪蛮的土地上，是五溪蛮的荣光啊。”沙摩柯笑着说道。
这个如哈利波特中巨人海格发型和胡须的蛮王，体型要比海格健硕好看许多，笑起来也没有那样凶神恶煞，从他的身上投出着一股和煦的气质。
不过相信沙摩柯到了战场上，恐怕就会化身杀人如麻的魔鬼了。
“蛮王客气了。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五溪蛮的百姓，具都精通汉学，一改我之前对武陵蛮蛮夷的看法，五溪蛮已然不能称之为蛮了，夷狄而华夏者，则华夏之，五溪蛮也应该称之为汉人。”秦川说道。
他们说汉话，着汉服，学汉学，而且近乎全民都在效仿着汉民的一切，秦川觉得这样的部族，已经和汉人无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