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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淡淡一句，眉眼不抬。
苏衍气的突然笑了，随性的坐在办公桌一角，讥诮道，“有时候我真恨我自己这么了解你，除了顾苏木的事情，还有什么事能让你连订婚宴都逃？”
“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顾锁阳一如既往的冷淡，语气平静的不能再平静，那样子好像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苏衍深吸口气，温润的眉目难得的认真和严肃，看着他道，“别人我不管，可清言是我妹妹，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你这里受伤，你如果不喜欢，大可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劝她打消嫁给你的念头…就算有那些传闻也没关系，我相信她依然可以找到对自己好的男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希望……我又一个心爱的女人……在你这里受伤。”
顾锁阳拿钢笔的手顿住，黑色的墨水在洁白的纸张晕开一片，他眉眼低垂着，眸光敛了敛。
半晌，才开口道，“我说过，事情还在调查，如若真的如她所说那样，我一定会负责的。”
“可是你不爱她，我知道。”苏衍勾了勾唇，“若不是那些绯闻，其实我是极力反对她和你订婚的，因为我最了解你，你不爱她，是无法给她所谓的幸福的。”
“你以为我爱谁？”
男人突然抬眸看他，黑眸沉寂如水，却凌厉摄人，他知道他什么意思，就苏衍对她的感情而言，那段过去，相较来说，他似乎比自己更介意。
“如今…我也不确定。”
苏衍突然站直身子，如玉的面庞被窗外朝阳镀上暖色，“我以为……你一直爱池秋子，可看你对顾苏木的样子，又觉得……你好像从来没爱过秋子。”
同一个名字如同禁忌一般被他提了两次，男人捏着钢笔的手紧了紧，半晌……室内都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我很清楚自己对苏木的感情。”
顾锁阳眉眼冷凝，有些说不出的复杂神色，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无论如何，我和她都不能在一起，我们之间隔着的七年的鸿沟，是无法跨越的，何况，我只拿她当妹妹。”
男人说到最后时声音竟有些不太确定，苏衍勾了勾唇角，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还是在找借口自欺欺人。
………
一整个上午男人都在心神不宁中度过，手中的财经报道根本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苏衍走之前的质问。
他说自己没爱过池秋子，因为在那段感情里他太冷静、太理智，而爱情本身就是为一个人失控……而他的失控，全部体现在了顾苏木身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时间，略感心烦的拿出手机拨通学校老师号码。
那边很快接听，声音虽称不上恭维但绝对恭敬，“顾先生，您好。”
“嗯…”男人淡淡应了一声，难得的犹豫，半晌才开口，“期末了，她在学校怎么样？”
“这……”对面显然更加犹豫了，支支吾吾半晌，才为难的开口，“顾先生，不瞒您说，苏木她已经好一阵不在学校住了，课也经常逃，这次期末成绩更是直线下滑……校方怀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