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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肆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春潮路绕圈,车子疾驰在奔流如注的街道上,倾泻进来的风吹散了满室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他挂完电话,找了个地方将车子停下来,朝着副驾驶上的女人说:“就到这儿吧。”

“什么?”女人显然没听明白。

“下车。”陈时肆回过头来朝她笑得人畜无害。

“不是说好一起去人家家里嘛……我爸……今天好不容易不在家。”女人特有的娇羞到这儿就只剩油腻了。

陈时肆眯了眯眼睛,觉得自己怎么就沉不住气,选了个这样的女人来给冬夏炫耀呢?

他的确是故意的,故意约见面,故意在她面前秀,还故意放她鸽子。他还没来得及正面看一看她的反应呢。

主要是最近他爸逼他相亲逼得紧,试了几个都觉得不过瘾,还不如冬夏那个整天在他面前充老大的霸王。

可是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冬夏,要过一辈子的话,为什么不是她?

可是这样试了好几次,冬夏从来都是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还兴致勃勃地帮他筛选,完全把他当亲兄弟了。

想想就很扎心,不过他想了想之后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只是觉得非要结婚的话还是冬夏好一点,是非要,不得不,必须,并且在冬夏跟他有同样的想法下……

除了这个情况,再加上冬夏对他毫无态度的态度,陈时肆还是比较喜欢在莺莺燕燕中寻花问柳。

至于他爸那边,只能宁死不从了。

陈时肆朝着身边的女人继续笑,有点妖孽:“我不喜欢对女人爆粗口,不过现在我忽然福至心灵,有好几种脏话可以表达滚这个意思。你要不要听一遍?”

“神经病!”

陈时肆更觉得无趣了,骂过他的女人都只会骂他神经病王八蛋,不像路冬夏,三百六十五种花样变着法骂他,一年都不带重复的。

这么说来,路冬夏可真是博学多才啊!

陈时肆是在路边看见冬夏的,她正捧着一杯热奶茶,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眼圈还红红的,站在那里跟一个留守儿童似的。

车子停在她面前,冬夏气势汹汹地坐进来,陈时肆盯了她半天,深呼一口气,问:“我的天啊,小地主,你不会是哭过吧。”

“要你多嘴,开你的车!”

陈时肆耸耸肩,乖乖地闭嘴没说一句话。

他还记着路冬夏不喜欢人多,特地绕了春潮路后面的路走。

可是,路过一家拐弯处的小饭店的时候,他却注意到路冬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怎么?”

路冬夏张了张嘴,扒着车窗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路边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跟踪她的戴帽子的男人,另外一个是解救了她送她上出租车的女人。

他们正在一起交谈着什么,路冬夏觉得自己仿佛能听见他们在反省这一次作案失败的原因以及下一次的目标。

原来是这样啊,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虽然一开始有想过这种情况,可是当事实真这么赤裸地搁在面前的时候,路冬夏只觉得有一阵恶寒从心头漫开,她好久才说:“陈时肆,我差点……被卖了啊。”

“谁卖你啊,你这种就算人把你卖进传销组织,还会被批评,说你不认真学习,还耽误别人学习,过两天就被赶出来了……”陈时肆说着说着就没声了,他瞥了眼路冬夏苍白的脸,眉心不免蹙起,“你说真的?”

路冬夏一向伶牙俐齿的,这会儿却憋了半天才把事情给捋清楚。

陈时肆看了她好几眼,最后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下来,半天才说:“路路,对不起啊。”

冬夏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啊,你又不是一次两次把我扔一边了,到最后我还不是得像爸爸一样原谅你……”

陈时肆被堵了一嘴的话:“行的,你行的,你比我爸厉害多了。”

冬夏叹了一口气,估计是缓了好久才缓过来,说:“算了,反正被救了。”说着就不免想到刚刚那个男人,这下还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当时真㞞啊,又傻,干吗人家一冷淡就㞞了,应该冲上去要个电话号码啥的。

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路路?”

“啊?”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陈时肆喊了她几声。

路冬夏才回过神来,问:“你说什么?”

陈时肆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几张纸递到路冬夏面前,又说了一遍:“今天找你出来本来挺高兴的一件事,我没想到会这样。”

“什么?”冬夏接过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眼花。

陈时肆跟她解释:“我爸在春潮路看中了一家店面,准备开连锁,以后春潮路这边的臻玄酒店就归我管了,鉴于今天这事,算我对不起你,以后这边臻玄你可以免费住的。”

“不稀罕。”

路冬夏一向不理解陈时肆他们家为什么要给自己家酒店取“臻玄”这么别扭又难听的名字,不过这一次还真对陈时肆他们家又多了点崇拜,春潮路这么贵的地方,他爸说搞一家店面就搞一家店面。

“你爸不会是找你洗钱吧?”

“你说什么呢,”陈时肆拍拍她手里的纸,“政府审批,官方盖章文件看懂了吧?”

路冬夏看不懂,她将东西扔回去:“怎么,跟我炫耀自己身家又涨了不是?”

“哪敢啊,你爸上个月不是还在筹划着在北城那边开分厂吗?”

说起这事,冬夏才记起来自己找陈时肆的初衷。

在她记事以来,她爸爸虽然忙,但一直是顺风顺水的,不过最近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似的,被烦得不行。

作为贴心小棉袄,这么明显的情绪还是感觉得出来的,所以她偷听了一次他爸打电话,好像是不知道哪里半路杀出一家医疗废品回收站,截了她们家不少生意,好几家医院都跟他们家解约了。

冬夏隐隐觉得她爸爸给她扛了二十多年的港湾要被冲毁了。

“陈时肆,我有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什么?”陈时肆正想着别的事,这下被叫得一惊。

冬夏却没注意他的心不在焉,她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的那家医院,亮着灯的几个大字格外耀眼,她说:“我想干点大事。”

陈时肆把路冬夏安全送回家后又回了春潮路。

他将车子停在医院后门,顺着他们刚刚回去的路又走了一遍,并没有看到冬夏刚刚看到的那一对男女。

他站在马路中间,四处看了一眼,前面是一条废旧的人行道,没有摄像头,周围有几家布满油烟的小饭店和杂货铺,都相继关了门。

总之,附近完全没有可以记录之前发生过什么的东西。

陈时肆回过头,看着背后耸立的医院住院部大楼,眯了眯眼睛。

他平时再怎么大爷都不敢得罪路冬夏,这会儿居然有人敢直接上手拐卖她,还把人给吓哭了。

很好,胆子挺肥。 askqT1gT2ACpflcrumGDGtGRcguQf2DE3JpGbWkI4Ho6eQpvl+yYTrkflW65Z/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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