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从那儿开始,从那一点。
更远处,从上到下,都是噩梦的
一部分。别把你的手伸进大花瓶。别
把你的手伸进那地狱花瓶。噩梦
从那儿开始,你在那儿所做的一切
都会在背后驼峰似的胀大。
别靠近,别围着那可疑的点打转。
即使你看见你真爱的嘴唇
绽放,即使你看见你想要
记住或遗忘的一双眼睑绽放。别靠近。
别围绕那可疑处转圈。别
动手指。相信我。那儿只有噩梦
生长。
花瓶们伪装成
地狱之门
借助某种光线
在特定时间
你突然察觉
那东西是恐惧
睡吧我的深渊,倒影会说
一切都分崩离析
而你直到梦里还说我们所有人
都在其中我们所有人
都配得拯救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她爱
的影子可能是你的
你化装成警察观看
雪落下 但那是什么时候?
你不记得 那时你在街上
雪落在你的警察制服
但你还是能看见:
一个美丽的姑娘跨上
黑摩托车
在街道尽头
昨天对我亲切的猫
今天就开始说话 我们假设
所有黑色意念也是
地心飞船 永远渴望
逃脱巴甫洛夫
背叛的圈套
奔向革命核心
畅饮名叫威士忌的光芒
同时问问作者:
所有这些人会怎样?
有时候我无比幸福
不管我对你说了什么
这些是地狱的罗马面孔
我宁可远离一切生活,我说
不做帮凶 但这些面孔观看
你身体以外的那物 高贵的
五官凝固在空中
好像一部老电影的结尾
面孔叠印在天空的蓝色
好像死亡,我说
或许我谁也不爱,他说着
同时透过玻璃往外看
(诗歌已不再打动我)—什么?
他的朋友扬起她的眉毛 我的诗
(㞎㞎)高潮过后我感到
这空虚(见鬼,再写下去
我真的会空虚)阴茎挺起
而痛苦继续(她匆忙
穿上衣服:红丝袜)一丝爵士
味道,一种说话方式(我即兴,
故我在,那家伙叫什么来着?)
笛卡尔 㞎㞎(大阴天啊,她说
望着天)要是你能观看
自己的笑容 无名的圣者们
缺乏意义的名字
也许我醉了但我看见
那对警察穿过
文具店的橱窗然后
是餐馆和仓库的
接下来另一家
餐馆的大窗户还有服装店
和钟表店直到消失
在纯蓝的地平线
好像被大洋吞噬但是
什么大洋?什么地平线?
我偶尔想象一间昏暗的卧室
一个小电炉 一道红窗帘
闻起来像过期的橙子
一个大床垫在地上
一个雀斑长腿姑娘
嘴朝下双眼紧闭
一个长发少年在吻她的背
坚挺的阴茎安放在没怎么
抬起的臀部 胀大
一种很浓的味道
我想象那些形象
在他的脑海和鼻尖绽放
惊异在恋人的月亮
你觉得用第三人称写作有意思吗?
你觉得偶尔说什么一百年后
我们将彻底孤独有意思吗?
关于你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姐妹
在哥特区旁边的冰冷公寓
偶尔听听雨声
或者我们接吻
或者对镜子做鬼脸
见鬼去吧,罗贝托,记住你再也
不能插进去
她有一种特殊味道
雀斑长腿
桃心木色头发和漂亮衣裳
实际上我现在想不起太多
那时她永远爱我
那时她让我沉没
你说我走不了了
我卡在这个城镇
看着云彩飘过
那是能量之年
白色屋顶颤抖
你说:我在流血
云彩愈加锋利
瞬间卡在你的视网膜
你说:此刻火在杀我。
血凝固在水平玻璃上。
舒服舒服舒服
就像79年中的巴塞罗那
若安·阿依拉斯 吟唱的事件现在占据了你
又穷又自由又偏执狂
你床边唯一的黑影
是背包
我恳求上帝别让你生病
春天睁开眼睑
在音符海峡的直布罗陀
写红性器被灰棕榈穿过。
这日食好像你坠入深渊的眼镜。
在地狱阅览室。
与具体的人和主观的人
以及被法律追踪的人。
我们的心一点也剩不下。
佩尔·卡德纳尔 。在你的词语前
一只白色烟灰缸盛满指环。
躲藏在巴塞罗那的阿尔比派。
无论如何有歌与酒。
一只白色烟灰缸盛满指头。
在漫画中我们找到自由。
我们的心一点也剩不下。
看着我们的石头屋顶也是。
渐渐黯淡。
一想到每天变成屎的人群
我也该想到他们堆积的速度
在市政府门口,
在孩子们撕下语法
练习本造出的
海盗船上。
一想到监狱写监狱写到吐,
还不忘手按生殖器
在角落记下,
认可,
和秘密。
奇特的情爱世界:自杀和谋杀;
没有魅力女士,加斯帕,只有恐惧
和必要的速度属于不想
活下去的人。
会有一天人们在街上喊你:
智利人。
而你将三级三级地下楼梯。
会是夜里
而你的眼睛终将找到想要的
颜色。
你会准备吃的或阅读。
你会一个人并立即下楼。
一声喊一个词
会像风一样突然推你
奔向梦境。
而你将三级三级地下楼梯
手里拿着匕首。
街上将一片空寂。
那些夜里我睡在面孔和词语之间,
身体被风压弯,
线条观看入迷
在我的梦境边缘。
欧罗巴冰冷的夜,我的身体在贫民区
仍然做梦。
站台 全部恶灵激发
花的阴影 你的阴影,加斯帕
在注射间隙,我几乎不笑
(我十九岁,请尊重我)我们将抹掉
智利人在其中迷失的黄昏
在纯粹的巴塞罗那 雪
马群 孤独
烂人罗贝托慌乱不安 闭上眼
(他脸颊变红)
在塔耶尔街的“巴黎庄园”读书
微雨中走过港口区
小巷(一部罗伯特·德尼罗
主演的恶俗电影)但为什么
脸红?(烂人罗贝托·波拉尼奥:
嘴上吻出感人和可笑)
睁眼像一头快死的瘦熊
(一头熊,你?)就像R.A.拉弗蒂 的《喘粗气》
慌乱不安,走在微雨的港口
在电影海报栏前停下
在拉玛耶拉街的中央咖啡馆读
弗洛伊德拉康库柏(当真)
他并未隐藏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