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底料,牛羊肉片,电磁炉,吴阿宝只用了二十分钟时间就送到了公寓。
这一次,他想了个办法,把东西放在门口,按下门铃就溜。
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只能装作眼不见为净。
要是老爷子知道三少爷在一个离婚的女人家里吃饭,老人家不会打断三少爷的腿,但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一切都准备妥当,火锅底汤也已经开始翻滚,门铃又响了。
宋年夕看看陆续,陆续也看看她,说“我去开门吧,应该是阿宝。”
明明交待他多买几袋羊肉的,结果这小子就买两袋。
哪够吃!
打开门。
陆续愣住了,门外的人也愣住了。
“对不起,我找……宋年夕。”
“宋年夕,有人找你。”陆续的声音有些沙沙,音量放得很低,听上去带着几分性感。
宋年夕小跑出来,一脸惊讶:“师兄,你怎么来了?”
陈凌黑深的眼睛盯着陆续光裸上半身好几秒,才移到宋年夕红肿的脸上,把袋子递过去,“我,给你送点药过来。”
“谢谢师兄,进来坐吧。”
宋年夕刚要伸手去接,陆续已经把袋子拎在了手上,“陈主任,谢谢,我已经帮她擦过药了。”
胡说什么?
宋年夕抬头,男人的呼吸从头顶笼罩下来,讳莫如深的瞳孔内,有一抹道不清,说明的情愫。
接着,陆续很快有了下一个动作,单手霸道的箍住了她纤细的腰。
宋年夕挣扎。
男人稍稍用力,她便动弹不得。
他手掌很大,在他的掌心下,她纤细的腰肢几乎不盈一握。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暧昧,面前还站着陈凌,宋年夕一向聪明的脑袋,开始罢工。
不过,身体的反应倒是很本能,本能的用手去掰他的手。
结果,被陆续反手扣住,他掌心一翻,直接改成十指紧扣。
“陆—续!”
他这是要干什么?
宋年夕急了,抬起脚去踩他,还用力的拧了两下子。
陆续随便她踩,对着门外的人浅浅一笑。
“不好意思,她有点小脾气。那个……陈主任,今天不是很方便,我就不请你进来坐了,改天我们再坐下来一起聚聚。”
陈凌的目光从最初的惊讶,震惊,受伤,很快就变成了冷凝,他盯着宋年夕看了半晌,然后奇怪的笑了笑。
“师妹,这就是你要去急诊科的原因?”
宋年夕:“师兄,不是这样的……”
“师妹,人和人是有圈子的,有些圈子你挤不进去,就算挤进去了,也会被人推出来。我先走了,药膏不错,你记得擦。”
宋年夕的脸上,如火烧。
师兄,他真的误会了,她去急诊科根本和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关系。
想到这里,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和陆续的手,手心相对,十指紧握。
“可以放开了吗?”她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陆续松开她的手,眸子眯起,眼中讥诮毫不掩饰。
“宋年夕,你对他没有感觉,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他死心。我其实是帮你做了一件好事!”
“你怎么知道我对他没有感觉?”宋年夕最恨他的这种自以为是,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陆续唇际一挑,“很简单,你要真对他有感觉,立刻会甩开我的手,追过去。”
宋年夕微怔。
“而他,如果真的那么在意你的话,一定会当面问个清楚。”
“那是因为人家有涵养,给大家留脸面。”宋年夕忍不住反驳。
陆续冷冷一笑,深目看着她:“宋年夕,在爱情面前,涵养什么的,就是个屁,脸面不是留给你的,是留给他自己的。”
“你……”
陆续无视她脸上的愤怒,扔下一句,转身沉步去了卫生间。
“别以为男人是傻瓜,能保持涵养,只能说明他没有那么爱你!我要是他,拳头早上来了。”
宋年夕挖空心思想把这话怼回去,却发现他的话,竟然有那么几分道理,只能默默的关上门。
陆续进了卫生间,低头瞥一眼自己的跨间——刚刚和她那么一搂,一握,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看来真是……
他憋太久了!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等身体的反应消下去后,才走出卫生间。
在沙发上找出扔成一团的T恤,迅速的套上,走到餐桌前,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女人。
宋年夕不是明白他要干什么,抬眼也去看他。
四目相对,男人眼里的深邃,似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宋年夕声音发颤的问:“你干嘛?”
陆续眉头微微拧起:“你要调去急诊科?”
“我,还没有想好。”
陆续弯弯唇角,“我赞成你调过去,急诊科和我们消防大队关系挺密切的了,你以后可以常常见到我。”
宋年夕:“……”谁要常常见到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吃了?”
“你秀色可餐,我已经吃饱了,对了,那只黑色的发夹,我已经扔了。放心吧,没有你留宿我家的证据。”
门一关。
宋年夕笔挺的腰,一下子塌了下去。
这个男人,真是霸道到了极点。
没有征兆,自说自话的来!
没有征兆,又自说自话的走!
还有,什么叫没有她留宿他的家证据?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陆续走出公寓,脸一半在树荫下,一半在阳光中。
阳光下的脸打了个哆嗦。
他其实很想留下来和她一起吃个饭,但只要一看到她那张脸,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那天晚上的一幕。
他青年时呆在军中的时间很长,对自己的身体有完全的控制能力……
但自从碰过她以后……
陆续自以为傲的控制力,在这个女人面前分绷离析,溃不成军!
他其实并不想太过纵容身体的反应,所以……
在她还没有察觉之前,还是一走了之比较好!
陆续点燃香烟,猛抽了一口。
谁特么说,抽烟是可以压抑住性欲的?
扯淡!
……
翌日。
宋年夕被闹钟叫醒,脑袋还有点沉。
昨天一个人吃一大盘火锅,把她给吃撑了,下楼走了几圈,胃里还是涨得不行。
因此,晚上多吃了一颗安眠药。
缓了一会,她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洗漱。
镜子里,原本红肿的半边脸已经消下去很多,仔细看还是有些痕迹。
到了医院,一路走进科室,各种异样的目光向她看过来,很多人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