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心里一慌,本能的伸出手去抓住什么。
陆续眼明手疾,手臂抄过她的细腰,稍稍一用劲,直拉把人按在他的怀中。
宋年夕一回神,才发现自己脸,紧紧的贴在他的心口,一低头,就能看到那颗深红色的樱桃。
心惊肉跳。
陆续略一眯眼,轻轻的笑了笑,“宋年夕,你投怀送抱的本事,比别人厉害。”
“乱说,我是不小心的。”
宋年夕猛的推开他,然而,男人的大掌还箍在她的腰间,透过薄薄的一层布。
很烫。
也推不开。
“是不小心投怀送抱吗?”
陆续的目光很深,似汪洋一样,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的情绪,连他自己都不曾见过。
宋年夕这会已经六神无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心跳,加速。
快要从胸腔里跳出去一样。
她真不明白,一个拿手术刀都能冷静无比的人,为什么一喝完酒,就是这副弱智,白痴样。
丢人啊!
就在这时,男人运动裤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
陆续突然放开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后,收敛脸上所有的神色,手指了指另一边:“卫生间在那里,这门是更衣间,你走错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拉住她!
宋年夕猛的醒过神来,逃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速度快得如同一只奔跑的兔子。
陆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手插进裤兜里,不紧不慢地走到客厅,划开了手机。
“阿续,事情不太好,昨天那人是季家的大少爷。”斐不完的专声音听上去很疲惫。
季家的?
陆续挑挑眉:“那又怎样?”
“不怎样。但是你那一拳,把人家三根肋骨打断了。”
“所以?”
“所以,季家的人这会已经去你们陆家算帐了!”
陆续把手从裤兜里合出来,懒懒的抱在了胸前,眼神有些漠然。
这么说来,陆家很快就会把他叫回去。
还没有来得及多想,手机又有电话进来,屏幕上闪烁着他二哥的名字:陆绎。
“老三,半个小时内,你特么给我滚回来。”
……
宋年夕进了卫生间,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被卫生间的豪华奢侈所震憾。
一水色的德国卫生洁具,白亮的刺眼。
浴缸夸张的大,就算两个人同时坐进去,也绰绰有余。
宋年夕忍不住脑补下某人带女人回来,共洗鸳鸯浴的场景,应该很活色生香。
台盆上,连半滴水都没有,擦得干干净净,孤零零一只杯子里,放着孤零零的一只电动牙刷。
生动的向宋年夕抗议她刚刚脑补的场景。
连女主人都没有,哪来的鸳鸯浴。
宋年夕不由自主的摇摇头,低头用冷水洗脸……
从卫生间里出来,一抬眼,发现男人换了一身衣服,倚在门口看着她。
宋年夕整个人清醒了不少,“陆续,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嗯!”
陆续的眼底瞬间划过一抹探不分明的暗光。这女人,又把身上的那冷清的层壳套了上去。
“我先回去了。”
宋年夕局促蜷缩了下脚趾,这个动作,一下子吸引住了陆续的视线。
她的脚趾很白,修剪的整整齐齐,指甲上没有擦任何东西,干净,清爽,还有那么几分可爱。
真想摸一下。
陆续见自己手欠的毛病又要犯,赶紧虚咳了下:“正好我要出门,送你一下吧。”
宋年夕连连摆手,“不用,我叫个快车就行了。”
陆续微微脑袋,勾唇,盯着她的眼睛,“你,确定不用吗?”
“什……什么?”宋年睫毛抖了下,有些不太明白他说的话。
陆续笑笑,目光在她的身下扫了下。
眼神暧昧。
宋年夕顺着她的目光低头。
嗡的一声,当下,脸又唰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蓝色牛仔裤的拉链没有拉上去,露出黑色的运动内裤。
她赶紧转过身,低头将拉链拉好,然后匆匆拿起床头柜上的包,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红着脸出去。
真的!
活到二十八岁,她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
周末的清晨,马路上的车辆很少。
越野车畅通无阻!
车里虽然开了空调,可宋年夕莫名觉得热得要命。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索性就老老实实闭了嘴,佯装看窗外的风影。
但是,她总觉得男人的视线,时不时的会停留在她身上片刻。
好在,车子很快到了小区门口。
她如释重负的暗暗叹了口气,跳下车,转身向车里的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谢谢,再见。”
陆续好整以暇的覤了她两眼,在看到她脸上的虚笑后,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油门用力一踩。
宋年夕的手僵在半空中,嘴角抽了两下,脸色一下子萎靡了下来。
真的,以后再也不能听赫瑞文的话。
好好的,喝什么酒啊,不仅没有放松,反而紧张的要死。
再也不能干这种蠢事了!
……
车,一路开到陆家宅院的主楼。
陆续下车,等在门口的吴阿宝颠颠的跑了上去,压低了声,“三少爷,就等您了。”
“都有谁在?”
“除了大少爷在国外考察,咱们家的和季家的,都在。”
陆续一下子心里有数了。
走进客厅,好几道目光同时射向他。
陆续挑了挑眉,闲庭信步走过去,很恭敬的一一打招呼。
老爷子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慢幽幽的说,“老三,听说,你打人了?”
陆续的目光扫过季家的人,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爷爷,昨天在酒吧,我看到有个人强吻人家姑娘,没忍住,所以出了一拳。”
“一拳,就打断我儿子三根肋骨?”季家老妈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陆续一脸的无辜,“季阿姨,真的是只打了一拳,会所里到处都有监控的,您要不信,可以去看监控。”
季家老妈蹭的一下站起来,“明明知道是季家的人,你还能下了的手,陆续,阿姨小时候真的是白疼了你。”
季家是陆续奶奶的娘家,陆奶奶去逝的早,两家人这些年的走动越来越少,便终归担了一个亲戚的名份。
“陆阿姨,会所灯光不好,我又刚回国不久,没看清是季大少,要早知道是他,就算他当众把人家姑娘强了,我也不会吭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