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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一致,不忘初心
吴高明

给送礼者二十军棍

民国15年(1926年),冯玉祥将军从苏联回国后举行举世闻名的“五原誓师”(五原即当时绥远省的五原县,现属内蒙古自治区),接受国民革命。当时军中生活极苦,士兵面有饥色。冯玉祥与士兵同甘共苦,毫无特殊。

那时任五原县长的刘必达,见冯饮食甚差,有意讨好冯,特送来两只鸭子,美其名曰“犒劳”。冯将军见礼非但不收,反而当面斥责道:“你只见我天天吃咸菜,而不知道士兵天天吃不饱饭。礼尚往来,你送我两只鸭子,我回敬你二十军棍。”“看谁还敢来送礼!”

给帽子敬礼

冯玉祥提倡官兵穿着一致,不搞特殊化。上自总司令,下至伙、马夫,一律布帽、布衣、布鞋、布绑腿。西安练兵时,一天,他在街上看见他的副官吴启明(作者堂兄)戴着一顶官帽子(他是替一位亲友买的),冯抢先向这位副官行立正举手礼,弄得吴启明十分尴尬。冯立即解释说:“你不用害怕,我不是给你敬礼,我是给官帽子敬礼的。”说罢扬长而去。这事一时传为军中美谈,并作为互相规劝的一个戒条。

宋哲元罚站

冯玉祥率兵从五原解西安之围后,励精图治,准备东征。这时扩军练兵,军纪正严。他规定:不论国民军直属机关或所属连队,一律举行朝会(即每天早晨的集合),主要内容是跑步和作精神讲话。冯本人轮着参加各部队的朝会。一天早晨,他来到宋哲元部队的集合场所,发现宋(当时是旅长)还未到,就直接命令部队集合。他刚开始讲话宋就来了,惶恐地跑步向前敬礼。冯却不加理睬地只管讲他的话,让宋哲元一直站在那里,作为迟到的惩罚。当时的规矩:长官不还礼,部下不敢“稍息”,对将军们也不例外。

几支必唱的歌曲

在冯玉祥领导二次北伐战争及以后的反蒋护国运动期间,部队中有几支很流行的歌曲,起着鼓舞士气、增强斗志的积极作用。例如:

国民革命歌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锄军阀,锄军阀;

努力国民革命,努力国民革命,齐奋斗,齐奋斗!

吃饭歌

这些饮食,人民供给;我们应该,为民努力。

帝国主义,国民之敌;同心协力,灭此朝食。

注:这支歌以伙食团为单位,每餐饭必先集体唱完后,才能就餐。

起床歌

黑夜过去天破晓,朝日上升人起早,革命旗帜飞扬……

注:这支歌是以连队为单位的。每天早晨唱完后才开始盥洗活动。惜乎记忆不全。

背诵《中山语录》

冯玉祥崇拜孙中山先生,在群众集会场合上,他多次提到《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建国方略》《建国大纲》这些名著。在他代兼河南省主席时期,组织力量编辑一本两万来字的《中山语录》,作为开春各军事学校学员的必读之物,还不断举行背诵会。我参加过一次有各校代表参加的大型背诵会。背诵者要到台上应测,由主测人任选书中一段,先提念头一两句,然后由应测人接着背诵,根据熟练程度分别给奖。真的有人背得滚瓜烂熟(我的成绩差,只得了一套布帙的《中山全书》)。可见其对传播中山思想的重视程度。

官兵一致

冯玉祥为使官兵打成一片,很注意生活上的官兵一致。例如:

1. 官兵一律穿布衣,冬天一套棉军装、一件棉大衣,夏天两套单军服,衬衣是白色的。

2. 官兵一律不蓄长发。连队有理发兵,半月剃一次光头。

3. 官兵吃一样的伙食,都拿一块五角的补助。连队有士兵伙食委员会,民主管理,讲究吃饱吃好,月终还要分伙食尾子。

4. 集合、行军时官兵一律打绑腿,系鞋码,扣好风纪扣。

5. 外出官兵相遇,兵先行礼,官长必须还礼。同级相遇,互相敬礼。

重视军事体育

冯玉祥很重视官兵的体格锻炼。连队一般都备有木马、栏阻,跳高、跳远用的沙坑。士兵都要习练拳术、大刀、四路刺枪,特别是器械体操。单杠运动是必修课,即使只驻扎两三天,也要栽单杠。单杠列入晋级制度,是必考项目之一:上等兵升班长要会三套体操,即屈伸上、腰荡转回和倒立。班长升排长要会四套体操,即在上述三套基础上再加一套正把车轮。因此,官兵身体一般都很壮实。

《精神书》

《精神书》是冯玉祥专为初级军官和士兵编写的政治课本,装订成64开的袖珍本,人手一册,也是晋级考试的必测项目。该书文字精炼,约5000言,内容有三民主义、爱国主义、军人职责、军人道德等等。《精神书》与《中山语录》堪称姊妹作,是向部队进行精神训练的主要“食粮”。

《不忘》

1928至1929年,冯玉祥部队在二次北伐战争中消灭孙传芳、张宗昌、褚玉璞等北洋军阀残余后,进行缩编。当时冯兼任河南省主席,拥有陕、甘、宁、豫、鲁横向地盘。他在开封、洛阳分别成立了各级各类军事学校。在开封的有军官学校、军法学校、军械学校、军需学校、测量学校;在洛阳的有参谋学校、高级参谋学校、火车学校、汽车学校、炮兵学校等,主要收容第二集团军编余下来的青年军官及部分青年学生,从事专业培训。为了灌输爱国爱民思想,他特地编拟了几条问答式的口号,名曰《不忘》,发给各军事学校每天朝会时照念。领导人在台上问,部属在下面回答。有时冯玉祥在演武厅(大练兵场)召集各军事学校举行大朝会,亲自领读《不忘》,对学员的精神影响很大。

《不忘》的主要问答是:

问:你们是什么人的军队?

答:老百姓的军队。

问:你们吃的、穿的、住的都是老百姓供给的,你们忘了没有?

答:没有忘。

问:日本人欺负我们连狗都不如,连猪都不如,你们忘了没有?

答:不敢忘。 1xrrdynzZl/BdSbQkiy0N/YS4UFUB5KTzedKtT9nNkzx0qsEiKD1RSA26qiAJM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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