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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先秦时期探索自然的热情

先秦时期,发展最早、规模最大的学科是天文学。在这个时期人们的意识中,原来生活在山上的帝都到了天上,所以称为“上帝”。也有资料显示,上,就是“很早以前”的意思,所以上帝就是古帝。不过上帝在天上,也确是这一时期人们的普遍意识。

上帝在天上,上帝的指示也要从天上发出,对人类而言,了解上天的指示是最重要的事情。因此,弄清天上的事,也成为最重要的科学活动。

从传说时代以降,天文官员都是世袭的。最早的天文官员被认为就是重和黎,也有文献说重和黎是一个人,叫重黎。到尧舜时代,继承他们的,是羲与和,或者羲和。司马迁说,夏代有昆吾,商代是巫咸,周初是史佚,东周是苌弘。春秋战国时期,宋国有子韦,郑国有禆灶,齐国有甘德,楚国有唐昧,赵国有尹皋,魏国有石申,在鲁国,还有梓慎。另据司马迁所说,重黎的后代在周宣王时成为司马氏,是周代的史官,也是天文官员。后来国家动乱,司马氏分成数支。司马迁的祖上曾做过将军,到他父亲才又做史官。他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也兼管天文。

先秦时期天文学的发展,使天文官员获得了社会的普遍信任。《庄子·齐物论》在议论哲学问题时说道:“自此以往,巧历不能得,而况其凡乎。”“巧历”,也就是负责制订历法的天文官员。庄子认为,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别人也就无法解决。

春秋战国时代,战争频繁,深陷于战争泥淖中的诸侯们,想了解天意的心情也就更加迫切:“天子微,诸侯力政,五伯代兴,更为主命。自是之后,众暴寡,大并小。秦楚吴越,夷狄也,为强伯。田氏簒齐,三家分晋,并为战国,争于攻取,兵革更起,城邑数屠,因以饥馑疾疫焦苦,臣主共忧患,其察祥、候星气尤急。”(《史记·天官书》)战争的需要,也促进了天文观测的发展。

察祥、候星气的同时,与此有关的各种问题也引起了人们的兴趣:

天其运乎,地其处乎,日月其争于所乎?孰主张是,孰维纲是,孰居无事推而行是?意者其有机缄而不得已邪,意者其运转而不能自止邪?云者为雨乎,雨者为云乎?孰隆施是,孰居无事淫乐而劝是。风起北方,一西一东,有上彷徨孰嘘吸是,孰居无事而披拂是?敢问何故。(《庄子·天运》)

与此同时,宇宙的起源、世界的由来等问题,也被提了出来。据庄周说:“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庄子·齐物论》)屈原说:“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天问》)庄周认为这是没有意义的问题,屈原也只是提出问题。据庄周说,当时有个叫黄缭的,也提出了类似的一些问题:

南方有倚人焉曰黄缭,问天地所以不坠不陷,风雨雷霆之故。惠施不辞而应,不虑而对,遍为万物说。说而不休,多而无已,犹以为寡,益之以怪。(《庄子·天下》)

惠施是庄周的朋友,庄周说“惠施多方,其书五车,其道舛驳”,“散于万物而不厌”,“逐万物而不反”。(《庄子·天下》)这是一个对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感兴趣,而且都要给出一个答案的人。可惜的是,今天我们仅仅在《庄子·天下篇》中看到他提出的那几十个怪问题。他的五车书讲的都是什么,他对于天地万物的探索和答案,我们今天都不得而知了。

但是有一点我们是知道的,那就是这一时期,出现了高涨的探索自然的热情,取得了许多成就。这些成就中的第一项,就是对于天体形状和结构的知识。 HCfVltlLJ5mpxTvfWNZi14a1WwQfOq6vgMzyvekPKqcXvY43Af7liJx69vX+L0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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