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这是辛弃疾喜眯着眼在看自己的孩子。童心,人与生俱来的心中的一团柔软,只是藏得太久了,却未泯,只是不说,却喜咪咪地看着孩子们认真地摆弄着玩具,眼前是玫瑰般的色彩,和这晴朗的天色一样,心情也便轻松爽亮了起来。昨日,麦稻对他的妈妈说:“妈妈,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大人们给他送了一堆的玩具,我给他买了一挺机枪,扣动扳机,哗哗地响,子弹飞梭,枪管发着光亮。麦稻爸爸带回来大大的直升机,飞翼旋转,扇出了风。麦稻趴在地上拿铠甲勇士去顶牛……这是妈妈给他的,他说:“我真的……”,我真的是第一次听他说“我真的”,那种喜悦感染着我。
现在的儿童真是机巧。我小时候,曾从城东跑到城南郊外的草场坡,去找在3538厂做木工的叔叔,只为央他给我做一把木头的手枪……那是50多年前的事了,我记得。若说,那时的六一怎么过得,我却不记得了。写这些文字,绝不是矫情,而是动容,是听到麦稻的那句“妈妈,我真的很高兴。”多年后,鲁迅曾悔过,他写《风筝》,为他“虐杀”过弟弟的风筝而沉重:“我也知道补过的方法的:送他风筝,赞成他放,劝他放,我和他一同放。我们嚷着,跑着,笑着……然而他其时已经和我一样,早已有了胡子了。我也知道还有一个补过的方法的:去讨他的宽恕,等他说,我可是毫不怪你呵。那么,我的心一定就轻松了……我还能希求什么呢?我的心只得沉重着。”
我放飞着心情的风筝……
写在“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