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情，范儿……这几点人类文明进步所积累的潜质，几乎都在不到三岁半外孙麦稻的身上发酵着，让我抓狂。

麦稻喜欢他托班上的女孩子，喜欢女孩中的那两个，喜欢那两个中的她……大人逗他：“麦稻，你们班里你最喜欢谁？”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悠悠”。记得，去年，还是“姗姗”来着。

“你吃的啥？”麦稻忝过脸去，同悠悠搭讪。悠悠手里拿着什么正往嘴里塞着。幼儿园放学，小朋友都坐在走廊边的一排地柜上换鞋，家长们忙活着，麦稻往悠悠身边凑，她挪一下，他凑一下，她挪一下，麦稻再凑一下……“妈妈！麦稻挤我！”悠悠不高兴了。

悠悠下楼着，麦稻跑过去牵住她的手，却说：“你的手真凉。”悠悠乖乖地让麦稻牵着……

楼下，娱乐场，他们做游戏……麦稻知趣地屁颠屁颠地去给悠悠检球再跑过来递给悠悠扔，悠悠高兴地大笑，麦稻也高兴地大笑。

我说：“稻稻，天晚了，该回家了。”操场上，悠悠和麦稻正玩过家家，悠悠做医生给麦稻打吊针，拉起手抹一抹，绕着手缠一缠，然后，真的似地，悠悠扶着自己的“病人”坐在旁边的平衡木上……麦稻拉起悠悠细言细语地对她说：“悠悠，天晚了，该回家了。”

那天，送他入托，教室门口，麦稻看到悠悠来了，他跑过去，扯着自己的外套对悠悠说：“看，小熊……”麦稻的新外套，上边绣着大大的小熊。我看到他的鼻涕流了出来，紧忙掏出纸来拉住他：“来，姥爷给你檫鼻涕。鼻涕都流过河了……你啊！”悠悠唱着并用手指头在小脸上比划着：“羞，羞，把脸抠……”麦稻窘了，哭丧着脸对我喊道：“你别说话！”

……

有一本书讲心理学的，叫《调情的艺术》，德国人布里吉特。布森克普夫问我们：一个男人和一只野鹅有共同之处吗？他又告诉我们：至少他们的求爱行为是相同的。他说：在人的一生中，调情是一门艺术……首先，男人要有“范儿”，昂起你的脖子，像公鹅那样。

麦稻……虽然，他还，鼻涕流下来了抬起胳膊用袖头一抹……这个小公鹅！ tKjslbCbkt4KpYEYTPUvDbUJUhvVR8LWNNFHK8iuZGwtYQobODV6EbkRkugK2p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