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天很热,傍晚凉爽些,带麦稻上街,他在家闷了一天了,我答应过他的。
“去哪儿?稻稻。”“去钟楼。”“好吧,去钟楼。”那里有一个广场,流光溢彩,游人如织,天上放飞的一串串的小风筝,喷泉随着音乐起舞,成群的雨燕围着鼓楼的重檐疾飞,发着“叽叽啾啾”的叫声……麦稻很高兴,他撒开腿地跑。
“嗖——”,一只闪烁的五彩的光的“镖”射向黑色的天空……光环旋转着慢慢地落下,如飞碟,一个卖镖的人,紫铜色的脸,光着紫铜色着膀子的粗糙且壮实的男子,箭步向前迎着那落下的镖,轻轻接到了手中。他仰着面,再弹射……他肩上斜挎着一个肥大的袋子,他的身边,几个孩子随飞镖的起落在仰俯,麦稻看呆了……跟着卖镖的汉子。
一个母亲,她身边的一个男孩也拿着“镖”,弹射着……一次次的失败,那男孩有五六岁吧,一个胖墩。
他们准是刚买的,从那飞镖汉子的手中。
“现在的孩子都废了。”卖镖的人操着浓浓的东北口音说,他看着那男孩儿一次又一次笨拙地弹射,镖,飞不起来,每次总在孩子脚下四五步远的地方跌落……
我有一种感觉,他,是个走南闯北的浪人。
我给麦稻买了一只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