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女仵作:忠犬小丈夫
帅气的二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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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都道萧都尉家的二公子萧忆是个倒霉的。
本是三年前便定下了一桩和美的婚事,成婚三天前却遇着他娘亲的突然逝世,喜事成了丧事,又要守孝三年,婚事便也合情合理的吹了。
三年后,萧都尉又为爱子寻了位书香门第的嫡小姐,谁料成婚前一个月,这位嫡小姐突然染上重病,不出半月,竟也毫不留情的撒手人寰了。
这般一来,萧家二公子克母、克妻的传言便响彻了整个金宁郡,致使郡内竟无一户人家敢再将千金许配过去。
不过呀,天无绝人之路,萧家辗转之下还是为萧忆谈成了一桩婚事。众人急问哪家姑娘这般胆大?却正是那位性情暴躁、善妒凶恶之名响彻金宁,是以年十九还未能许配人家的大龄女青年——甄家七娘子,甄琬。
——
正是吉时到,随着一声高亢的“送入洞房”,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在两位仆妇的掺扶下,很快离开喧闹的礼场,被送进了新房。
一时间,宾客们都欢呼着冲到新郎官跟前,争相敬酒祝贺,场面好不热闹。只是这声声道贺中,有多少是幸灾乐祸他取了金宁第一恶女的,便不得而知了。
新娘子被掺扶着坐在婚床上,一位丫鬟很快将新房的门窗紧紧关上。随着外头的叫声、笑声突然变小,新娘僵直的身体也缓缓放松下来。
眼尖的仆妇察觉到新娘的变化,忙凑近轻声道:“七娘子……这新姑爷吧,是纨绔了些,可也称得上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您这堂也拜了,新房也进了,可就……莫要再做傻事啦。”
仆妇说完,立刻胆颤心惊的垂下了头。她这几句话可是来来回回的劝了好些天了,每每都能换回这位七娘子的咆哮——“纨绔?!你瞧他每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行径,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叫我嫁他?还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然而这会儿,七娘子难得的安静了一次,一动不动的坐在她的红盖头下,也让人瞧不见她的神情。
仆妇见她情绪稳定了,忙又趁热打铁道:“七娘子,这有些话,张妈我也只有这会儿功夫,能再与你说说……”
这房内虽还有不少新姑爷家的丫鬟,但为避免新娘子一会失了态,老仆妇也不得不小声开了口:“七娘子,这男婚女嫁,实则是阴阳结合之道。这洞房花烛夜呢,娘子和姑爷是要……”
“这些我都懂,张妈你不要说了!”却听一声娇叱,红盖头下的新娘子发了声。
“这……”老仆妇顿时被噎住,这些个闺房之事,七娘子这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懂呢?!
新房里候着伺候的丫鬟们也忍不住吃吃偷笑起来。
大约是新娘子也发觉了此话不妥,清清嗓子道:“咳,你们都先出去吧,本姑娘想一个人坐会儿。”
“七娘子……”老仆妇犹不放弃。
“都下去吧。”新娘子又重复了一遍,话语间带着不容置喙的味道。
众仆从忙收了不敬的神情,挨个快步退出了新房。
透过厚重的红色盖头,隐约看到人影都已离开,新娘子甄琬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扯下盖头,睁大眼望着这精美布置的新房。
数十只红烛如隔岸星辰般,点亮了印刻着年轮的木制案几,点亮了床沿上垂下的素色流苏,也点亮了她精致刺绣的大红喜服。
甄琬死了,可她又活了!她本是21世纪法医院最优秀的学生,却不幸患上胃癌,痛苦离世。谁料再睁眼时,她竟是重生在了另一具身体中,直接被人直接押上花轿,拜堂成了亲。闹腾到现在,才有机会摘下盖头,看清这重生的异界。
上天垂怜,她竟又得了一条命!
甄琬站起身,拖着长长的喜服,脚步轻快地在新房内四处张望着,迫不及待的探寻起她的新生。
望着房内贴满的“囍”字,甄琬忍不住出神的想着——适才,她是已成亲了么?是已和一个男子拜了天地,喜结连理了么?
这是她的命运,还是她的梦境?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与她成亲的那个男子,又是怎样的人呢?
甄琬走到一面高高的书架前,双手抚过摆放整齐的线装书籍,惬意的闻着它们独有的墨香。这些书侧面印刷的书名已模糊不堪,可见是常常被人翻阅的。
她取下一本正要一探究竟,便听身后一道木门被推开的响亮“吱吖”声,手下一滑,让书砸到了地上。
门外不远不近的喧闹声又一齐涌了进来,同时走入的却是一个同穿着红色喜服的高大男子。
“萧少等不及咯!”
“萧少,洞房花烛夜啊!”
男子显然是喝多了,踉踉跄跄的关上门,将调笑声一并关在了门外。他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站在书架旁的甄琬。
甄琬作为新娘子,此时应该坐在床沿边,顶着红盖头等着新婚夫君挑开。但这会儿让她再盖上红布回到黑暗与陌生中等待命运的审判,却是绝无可能了。
她就站在原处,细细的打量着今晚与她成婚的这个人。
大约是适才闹酒的缘故,男子束起的长发此刻已有几缕垂在两侧,显着颇有潇洒随意的味道。狭长的双眸此刻已是醉眼朦胧,却还是有神的望向她,嘴角含笑。
是个生的很好看的人呐。
甄琬这样想着,但见男子慢悠悠的向她走来的时候,还是不禁紧张起来。
她重获新生,能抱着虔诚又谨慎的心态的拜堂成亲,却不代表她能够毫无顾忌的与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行周公之礼。
“萧忆。”甄琬喊出了他的名字,这是她在二人拜堂时听出来的。他叫萧忆,而她和前世一样,还叫甄琬。
萧忆并没有理会她,只俯下身,从地上捡起那本被翻阅的磨了字迹的书,规整的放回了书架上。
见萧忆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甄琬正犹豫要不要为此道个歉时,她突然被整个拦腰抱起,落入了这个男人怀中。
“洞房咯,宝贝儿。”萧忆笑嘻嘻的说着,抱着她急切的扑向床榻。
甄琬的新身子骨似是娇弱的厉害,被抱起便只觉着一阵头晕目眩,再反应过来时,已是被重重的扔在了床上厚厚的软垫上。
几乎是同时,一股醉人的酒香扑面而来,温热的气息飞快的蹿入她的衣领。
眼见眼前男子已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甄琬的大脑一片。
空白,下意识就要挣扎,双手手腕却被萧忆一只手牢牢的桎梏,压在头顶处,丝毫动弹不得!
“别,不要!”甄琬忙道,“有话好好说!”
却听一声低沉的“嘿嘿”,萧忆抬起头,冰凉的鼻尖划过她细嫩的肌肤,双唇贴在她耳边道:“宝贝儿莫怕,小爷我今儿晚上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说着他另一只手就顺着甄琬腰间向下探去。
“别抖嘛,我的好九娘,我的亲九娘,爷等这一天等的心都酥了。”萧忆醉眼朦胧,却是笑的猥琐,“小嘴儿过来,香一口先。”
九娘?
电光火石间,甄琬突然想到此前张妈妈对她的称呼——七娘子,连忙呵斥萧忆道:“你在唤谁!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七娘,不是九娘!”
竟是把人都认错了?
这一喊还真是把萧忆喊停了,他听话的瞪大了那黑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甄琬,俊俏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甄琬看出他的变化,松了一口气。正当她以为自己会被放开时,那登徒子却又欺身压下,哈哈笑道:“七娘就七娘咯,凑合一晚,吹了灯都一样。”
说着便真扭过头,吹灭了最近的一只红烛。
混账!流氓!
甄琬脑袋一翁,抬脚就向着萧忆腿间踢去。
不料这死流氓动作敏捷,完美避开,还抽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走开!”甄琬拼命挣扎,总算是趁着这个功夫将双手解救出来,就往床下逃去。
“嘿嘿。”身后又传来萧忆的笑声,“你跑我追,看不出你还是个有情趣的。”
说着又向前一扑,一手揽在甄琬的腰上。
甄琬立马失了平衡,双膝跪地,脑袋重重的撞在床柱上,猛烈的将床身都撞的挪动了些许。
萧忆顺势将她整个搂进怀中,叫两人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
甄琬整个人被捉住,更是被撞的头昏眼花。
她睁开眼,模模糊糊看着眼前地面上有块红彤彤的物件,再下意识的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这——竟是从床下伸出了一只脚出来!
没错,正是一只穿着红绣鞋的女子秀足,从床下伸了出来!
她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失声喊道:“脚!脚!”
“脚?”萧忆将手按在甄琬的胸口揉捏着,柔声道,“先这里,一会再脚。”
“床底下有脚啊!”甄琬连挣扎都顾不上了,只拼命的往那红绣鞋的方向指着,“快看快看!”
萧忆的动作突然停了。
房里安静,两人又贴的近,甄琬能清晰的听到身后男子艰难的咽唾沫的声音。
画面仿佛静止了。
半晌,甄琬轻轻的抬起手,将萧忆按在她胸口的魔掌推了开去。
萧忆没有反抗就放开了她,两人从地上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
那只从床底伸出的脚裹了只洁净的白袜子,外边又着了鲜艳的红绣鞋。虽是只露出这么一部分,却也能让人看出这是一只属于女人的脚。
可今夜是萧忆与甄琬大婚之夜,他们的婚床下,怎么可能藏着女人?!
只听萧忆轻声问道:“这是……活的,还是死的?”
他此时算是彻底酒醒了,望着那从床下伸出诡异的脚,只觉头皮发麻,又想到他和甄琬适才还在床上亲热了一番,与这东西只有一个木板之隔,便觉得无比膈应。
而甄琬从前是一名法医,血腥的案发现场都见过好几起,胆子本就比旁人大上许多,此刻更是早已从先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照她的推测来看,这床下的女人,十有八九是个死的。
只是之前二人刚进房时,都是没看到床边有脚的。到底是甄琬挣扎时撞动了床,将脚震了出来,还是里面那个女人……自己伸出来的呢?
当然了,以甄琬的水平,上去摸一摸这只脚的软硬、温度,就能清楚辨别这是死是活了,但在这种完全陌生的情况下,她才不要去冒这个险。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她没好气的对萧忆说。
萧忆顿了顿,向甄琬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搓搓手道:“这个……我还是叫人来吧!”
说着便一阵风似得向门口跑去。
谁料他走到门前又停了脚步,灰溜溜的走了回来:“不行不行,现在不能伸张。外面还有宾客没散,让他们看见就糟了。”
他是谁?他可是三年来两次说亲,先克母,又克妻的萧家二公子啊!这名声在金宁郡已经是坏透了,这要是再被人传出新婚夜里婚床下面躺了个女人……无论是死是活,都是诡异至极!那些人会怎么说他,他都不敢想!
甄琬不知这些细节,却也知道这种事情也是不外传的好,也理解的点点头,问:“那怎么办?”
萧忆又紧张的搓搓手:“我去看看吧。”
“加油啊。”甄琬满意的点点头,她自然也想知道床下到底是何种乾坤,既然两人此时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便也出言鼓励这死流氓道,“别怕,往好点想,说不定只有一节腿呢。”
只有一节腿呢……
萧忆显然不能理解甄琬的安慰。
他面上刚刚恢复的少许血色顿时又刷的褪了个干净,连走路时的四肢都不协调起来。脑里倒是不断挣扎着,不知这床下是一个人算情况好些,还是只有一节腿算好些。
他又回头望了一眼甄琬,见她一头凌乱的头发,嫣红的双唇弯成优美的笑意,却是如满唇的鲜血一般,向他传递着无边的恐怖。
终于,萧忆缓缓在床榻边蹲下,想伸头望望床下,却又不是很敢。
眼见着里边黑漆漆的一片,他伸出手,在床沿上“咚咚”敲了两下,轻声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甄琬:“……”
半晌,房内又是一片难以言述的安静。
萧忆仰起头,冲甄琬勉强的笑了笑:“她好像……没理我哎。”
甄琬嘴角一阵抽搐:“你是想让她理你?”
“当然不是!”萧忆站起身来,焦虑的来回踱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行,我忍不了了!”
他不住的在房内巡视着,突然抱起角落的一只小型青色花瓶,郑重的递到了甄琬的面前。
“我准备把床抬起来了。”萧忆严肃的说着,一脸正气,“你把这只花瓶拿好。”
甄琬伸手接过,觉着这花瓶虽是质地轻盈,但即便是她这种外行也能从这花瓶的手感和纹路看出,这绝不是什么地摊上的残次品。
这样好质地的花瓶,拿来给她防身么?
甄琬的内心闪过一丝悸动。
这个名唤萧忆的男子虽说表现是纨绔了些,好色了些。但站在他的角度上来,新婚夜色色新娘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最关键的是,在他自己都自顾不暇的关头,首要想着的还是给新婚妻子武器防身。
好像,还挺有责任感的呢。
只见萧忆烦恼的抓抓脑袋,说道:“一会我把床拖开,下面那个东西……如果能动,你就拿着花瓶狠狠砸她脑袋,记住了吗?”
甄琬:“……”
自,自作动情了吗?敢情给她派武器是准备让她打前锋的?
萧忆小心翼翼的绕到床的另一侧,微微抬起床架,轻声道:“准备了啊,下手一定要快、准、狠。”
甄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平静的问道:“那要是没有头,又会动,我打哪里?”
说完这些话,她望见萧忆如纸的面色,内心终于觉着平衡了些。
萧忆挤出一脸讨好的表情:“娘子,你,别开玩笑了。”
“呵呵。”甄琬干笑两声,单手抓起花瓶,示意已经准备好了。
萧忆一个深呼吸,缓慢而无声地拖动床榻,床下的乾坤终于慢慢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
“啊!”只听一声惨烈的嚎叫,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正是萧忆甩开床架,朝甄琬这头抱头鼠窜。
“底下真的有死人啊!”他紧紧挽住甄琬胳膊,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娘子救命啊!”
“行了,死人不会动的。”甄琬艰难的推开这泼皮,终于有机会将目光停留在那具藏在床底的女尸身上。
女尸平躺在地上,腿部自然伸展,双手合于胸前,正握着一只未封口的瓷瓶。她身上穿戴的头饰、嫁衣、绣鞋皆为红色,由头到脚,无一不是新嫁娘的打扮。
然而这具女尸身上再无新嫁娘该有的柔美,她的尸僵已经开始出现,肌肤泛青,尤其是那张暗红的双唇,竟是半张开的,流出少许脓液,瞧着极是骇人,难怪将萧忆吓成这副模样。
甄琬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女尸,心中已有些许判断。
死者约为十五至十七岁间,身材娇小,死亡时间应在四到六小时前,而至死原因,从肤色与口中液体颜色观察,应是……中毒。
至于是中何种毒,那就需要进一步检查了。而在这没有化验仪器的古代,要想查出这是哪类毒,甄琬并没有把握。
但就此时而言,死者服用哪类毒物死亡,似乎已不太重要。
因为这身红嫁衣,以及报复性的躲在婚床下的行为……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情杀。
甄琬将目光转移到了萧忆的身上。
萧忆依旧死死抓着她的手臂,但面上神情,早已不似之前那般恐惧害怕,取而代之的是深锁的双眉,双眼仿佛蒙上一层灰暗,流露出的,是悲伤,甚至一丝丝怜悯。
“熟人?”甄琬问。
萧忆抿抿唇,答道:“是……明月楼的歌姬,名唤诗云。”
顿了顿又道:“从前总盼着要我给她赎身的,我,我一直未去赎。”
“为什么没有赎?”甄琬蹙眉问。
“我这不刚过守孝期吗!哪能往家里带歌姬?而且……咳,诗云身价高,我爹也没给我那么多银子。想着以后要赎的。”萧忆越说,声音越低了下去,显然是愈发的难过起来,“我总觉着,她只是不想在那儿呆了,才要我赎身,没想到她竟对我……”
他也不曾想到,那个每次见了他都顾盼生辉,笑意连连的女子,竟然在他的新婚夜里,以这样决绝又带着恨意的方式死去。
甄琬闻言也是轻声叹息。年轻男子与青楼歌姬的故事,或悲或喜,或恨或爱,古往今来,从未停过。
“尸体你准备怎么处理?”她又问。
萧忆却并没有直接做出回答。他双手绞在一起,有些迟疑的望着甄琬:“一会等人都散了,咱就偷偷去埋了吧。要让我爹知道今晚发生这种事,他非剥了我的皮!”
“随你。”甄琬随意的点点头,表示不会无聊的拆穿他。不过在她看来,青楼女子有办法穿着一身红嫁衣溜进婚房里,不可能不被人看到。这东窗事发,随时有可能。
“那,一会儿我挖坑,你抬尸,行吗?”萧忆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行。”甄琬脑上三根黑线,“你是二少爷,身边那么多能使唤的人,使唤他们呗。”
萧忆摇头道:“人多嘴杂,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听到这里,甄琬又忍不住朝那女尸看去。这女尸是如何做到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呢?白日里这来来往往的丫鬟仆妇,难道没有一个发现床下多了一个人吗?
婚房又陷入了莫名的安静,仅剩根根红烛闪动跳跃。
两人也不知静坐了多久,才听外边嘈杂的人声终于慢慢消散了。
萧忆将头靠在窗边,侧耳听了许久,才走到门前,将门拉开一跳细缝,猫着眼向外看。
突然间,他猛地将头伸了出去,大声喊了起来:“大孙小孙,这个点了你们几个都伫在院子里做什么!吵得小爷我都睡不着觉!都给我回屋!”
院子里的几个下人本还强撑着精神守夜,这会听这小霸王发脾气,忙顺水推舟的全溜了。
萧忆也不迟疑,一溜烟儿的就跑到后院去,拿了根锄花的锄头,就咔哧咔哧的在角落里刨起了坑。
看他这熟练的架势,甄琬忍不住眼皮直跳,这家伙,不会不是第一次杀人埋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