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日本地下经济总量达到24万亿;2000年,日本未申报的逃税所得达到14万亿——这就是日本的地下经济规模。
在21世纪伊始的2001年,日本地下经济总量为24.2兆日元,也就是24.2万亿日元,占当年日本GDP的4.8%;而当时每年未申报纳税所得据估计可能突破14万亿日元。
至今为止,按照日本研究机构的统计,地下经济数值顶峰是1990年,为38.6万亿日元,占当年GDP的8.2%。一种社会舆论是:日本长期不景气,政府应该扩大有效需求,进一步减轻税负,从而使得相当一部分流入地下经济的财富和税款重新浮上水面。事实上的矛盾之处在哪里呢?
2010年12月24日,在前首相菅直人的主持下,内阁通过的2011年财政年度的国家预算案。这份预算案显示,新年度的日本国家预算为92.4万元(约7.5万亿人民币),这一预算比2010年度增加了1000亿日元,创下了迄今为止日本最高的国家预算。日本国家预算的一半,居然是用于还债。这第一笔债是国债到期兑现款,为22万亿日元。第二笔债,是老年人的年金,约为21万亿日元。两笔相加,就是43万亿日元。2011年度国家预算中,财政收入部分满打满算只有41万亿日元。这一个数字仅仅是一个预测性数字,虽然比2010年度增加了3万多亿日元,但是,依然不够整个国家预算的一半。也就是说,即使按照这一目标全部收纳国库的话,日本每年的国家收入也只够还债。收入只有41万亿日元,开支却要92万亿,这51万亿日元的缺口拿什么来填补?日本政府就靠发行国债,也就是向国民和海外投资机构借钱过日子。
预算案显示,2011年,日本将发行44.3万亿日元国债。剩下的7万亿左右的缺口,就靠动用一部分政府应急储备金和期望国家在海外的资产增值来填补。
日本政府这样的苦日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泡沫经济崩溃后,尤其是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之后,日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由于经济的不景气,企业的法人税大减。消费不振,使得消费税也大幅减少。1990年,日本的税收为62万亿日元,到今年,只剩37万亿日元。也就是说,20年间,日本政府财政收入减少了40%。
日本政府目前的债务总额已经达到973万亿日元,超过国家GDP的2倍以上。每一位日本国民,包括刚刚出生的婴儿,平均负债总额已经达到了674万日元(约50万元人民币)。在发达国家中,如此沉重的债务负担,日本是排名第一。
最大的问题是,日本政府每年靠借国家预算近一半的钱来过日子,却找不到增加收入的新渠道。也就是说,债务的雪球是越滚越大,而收入的渠道是越来越窄。日本这所以靠借债支撑到现在:最关键是,购买国债的债权人,90%以上是日本国民和日本本国的金融机构。也就是说,这滩水一直在自己的池塘里流动。而希腊国债的75%以上是来自于海外的投资商,海外投资商一旦抛售希腊国债,希腊就只好破产。
日本国民的金融总资产为1400万亿日元,而国家债务为973万亿日元,也就是说,日本国民还是有能力每年为政府买400多万亿日元的单。好在日本银行的存款利率接近于零,而国债的利息却比银行存款来得高,因此还能吸引老百姓掏腰包买国债。但这种举债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呢?
日本财务省于2011年11月11日通报,在2011年9月末时,国债、借款等合计政府负债额度为954兆4180亿日元,比6月末增加了10兆6084亿日元,为历史新高,其原因为国债的发行猛增。现在,日本国债的发行已经达到773兆8457亿日元,增加了5兆9014亿日圆。同时,政府为遏制日元升值,介入外汇市场而发行的偿还期间为6个月以内的政府短期证券增加了7兆579亿日元,为128兆8439亿日元。另一方面,政府借款2兆3509亿日元,减少了51兆7284亿日元。日本财务省同时推算,政府借款在2012年3末将达到1024兆1047亿日元。
当前,唯一能够让日本增加财政收入的办法就是提高税负,尤其是消费税。日本现在的消费税只有5%,而欧美国家的消费税高达15%~30%。与欧美国家相比,日本的消费税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是,“提高消费税”问题在日本一直是一颗地雷,哪一位首相想去碰它,就会面临爆炸下台的危险。日本的老百姓认为,是因为政府的无能才使大家日子难过。如果要再抽百姓的血的话,那岂不成千夫所指了。前首相菅直人在2011年的参议院大选中,因为说了一句“今后总是要考虑提高消费税”,结果使得其领导的民主党在参议院大选中惨败。
尽管提高消费税阻力重重,不过鉴于财政状况不佳,日本新任首相野田佳彦在2011年世界20国领导人峰会上明确表示,将在2015年前后,间接性地将消费税上调至10%。
日本税收的减少,一定程度上与它地下经济的逃税有关,据调查日本的地下经济70%左右为逃税行为。原国税厅长官矢泽富太郎亲自推算的逃税分布情况如下:
矢泽同时预计,1983年度为申报所得在4.7万亿日元到8.9万亿日元之间。当时,由于申报还未网络化,查税体制还不如目前这样完备,所以,严格来说,尚且无法准确统计出遗漏申报(逃税)的数据。但可以肯定的是,逃税行为在80年代后期达到顶峰,而泡沫经济破灭后,逃税总额似乎在减少,比如2000年,未申报所得在7.4万亿日元到14.15万亿日元之间。
尽管日本政府在想尽办法增加税收,不过地下经济的逃税现不解决,仍然会影响新税收政策的实施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