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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念臣的身影，无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念臣跟陌清坐了一会儿。
“你决定了？”陌清伸手把眼前已经凉掉的茶倒掉，心中很是酸涩难耐，转眼间，他们竟然到了这种境地。
“锦妆若是不记得最好，以后全凭你帮我照看了。”念臣神色入场，只是眸中多了些波动。
凉幽这边提着裙角快步而来，“你真就这般走了？”
“凉幽……”长安在后面追着，师叔吩咐了要看好她，一不留神还是被她知晓了念臣要去守虚无界点的事。
“长安，如果让他走了，锦妆醒来，定是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凉幽急的跺脚，“念臣，你给我说清楚！”
陌清冲念臣打了个眼神，起身安抚她，“凉幽……”
“你个死鬼，给我闭嘴。”凉幽剜了他一眼，接着看向念臣，“你现在就跟我去找师父们！虚无界点自会有人去守。”
念臣知道她是为了他跟锦妆，但是如果让他在跟锦妆在一起和锦妆的性命间作出选择的话，他要锦妆一世安稳。
也许是那次初见，她红衣倾城的模样印进了他心里，或许是他一早就爱上了她，可是却浑然不知，所以才每次在得知锦妆的消息后那般不能自控。
“这便是师父们的决定。”念臣说完，看了眼逐渐暗下的天，“我去看看锦妆。”
凉幽见他要走，提脚便要去追被陌清拦腰抱起，“来。”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放我下来！”
看着人一个个都走了，长安翻了个白眼，锦妆要是醒了，他定不会这么孤独，还到处被千寻那厮欺负。
吱呀——
“你们且下去吧。”念臣挥去了左右宫人，独自进了锦妆安睡的殿宇。
看着紫藤炉上方香烟袅袅，里面锦妆正在安睡。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阿妆。”
“师父说，师叔在结魂丹里加了一味忘忧草，你就把我忘了吧，以前的那些事情，我记着就行，我这一去虚无，便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已嘱咐了长安，他会替我照顾你，如果可以，我想与你成婚，归隐山林。”
……
“醒了？”凉幽倚在小榻上，手中握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古卷，身旁放着两三碟她爱吃的点心。
锦妆揉了揉眼，“你怎么在这儿？”
“我？你还好意思说？上次咱们来西国，你误吃了无心师叔的丹药，药效不过，大罗神仙都叫不醒你，在我这儿混吃混喝了这么些日子。”凉幽说着捻起一块糕点送入嘴里。
锦妆揉了揉脑袋，总觉得空空的，“我怎么没什么印象了。”
“你还有印象？那才见怪了。”凉幽翻了个白眼，其实心中十分忐忑，她还不清楚锦妆到底忘记了多少。
“那、那木白呢？”锦妆抬眸，是以前她未曾涉世时的眼神。
凉幽一愣，外面长安进来，“咳咳，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你怎么睡一觉什么都给忘了，木白早已还俗，人是北国木府的公子木念衫，前几年刚成亲，还生了个女儿，你忘了？”
锦妆一愣，满眼的不敢置信，“他怎么成亲了呢？他……”
“我要去找他！”锦妆说玩，披了外衫就要往外走。
“站住。”无名轻喝。
锦妆慢慢转身，看着从长廊另一方过来的着月白长袍的男子，咧了咧嘴，接着转身就要跑，被那人用术法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慢慢转身，揪着自己的耳朵就跪了下来，“师父师父，你就让我去嘛！”
“人家都成婚了，你去做什么？”无名不动声色的收回那道术法，看这样子，便是忘了，只是她对念臣的执念太深，以至于错把木白当作了是她心上的人。
锦妆摇头，“我不信，我倾心于他，他怎能就这般跟别的女子成亲，我要去找他。”
“他怕是已经把你给忘了。”凉幽倚在门边，“你别去打扰人家了。”
“我昏睡的那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脑中为何会这么空，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锦妆揉了揉眉心，脑中很空，但是心里却很沉，像是被什么装满了一样。
长安见状连忙把她拽起来，“你这一睡就是这么久，人家孩子都出生了，再说了，师父为了让你快点醒来，亲自去圣山摘了神莲回来，又以自身修为给你炼做丹药，你这一醒来不先谢过师父竟要去外面找其他男人！你能不能有点帝师的样子。”
长安恨铁不成钢，接着冲自家师父打了个眼色。
无名立刻咳嗽了两声，锦妆腾的又跪了下去，神色紧张，“师父，师父你没事吧。”
“让无心看过，已经无碍了，只是你体内的毒性还没排完，暂时不能离开。”无名坑骗自己徒儿时脸不红心不跳的。
长安抽了抽嘴角，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被他坑蒙拐骗的时候。
锦妆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连忙起身扶住，“师父，都怪我不好……虽然我不记得我偷吃了什么，但是，让师父为我消耗自身修为炼丹，是我不好。”
长安跟凉幽对视了一眼，互相赞许的点了点头，“装的不错。”
“演的还行。”
“嗯。”
“走。”
两人接着去找没敢出来的陌清跟千寻，报信儿。
“看样子是都忘了。”凉幽捏着下巴点了点头。
长安道，“不过，忘归忘，为什么锦妆会把他当作是木白。”
“你蠢啊你，木白跟念臣的法号多像，再说了，以前锦妆在北国的时候跟木白有过瓜葛你忘了。”孟千寻拿起扇子敲了一下。
陌清啧了一声，“这么说来，锦妆其实还记得有些事情，只不过是把那个人当作了木白，也就是木念衫？”
“嗯，她醒来之后就要去找他。”长安点头。
凉幽不解，“不是说会把那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吗？怎么会这样。”
“锦妆执念太深。”无心从外面进来，一袭黑裙衬得她格外冷艳。
“师父。”
“师叔。”
四人行礼。
无心抬手，“既然不想让她想起以前，你们就得警醒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