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了!”锦妆忍着心中的不舍把血玉瑾祭出给了千寻。
千寻接过后转手就给了长安,原本长安还在眼红,现下直接愣在了原地,“你给我了?”
“不想要?”千寻作势要取回。
长安立刻收起来,嬉笑着,“要要要,果真是我的好大哥。”
锦妆几人摇了摇头,这厮,把自己卖了还不知道呢。
因为路程较远,所以众人夜里只能住在途中的客栈驿馆。
一路上倒也见识了不少民情,锦妆也暂时把记忆的事抛在了脑后。
“姨娘姨娘,这个好吃,你尝尝。”小锦棠穿的粉粉的,当真像是一朵海棠花。
听到她称呼锦妆的话之后,梨思裳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凉幽几人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千寻则是皱了皱眉,“你不能叫她姨娘知道了吗?”
众人都愣住了,锦妆也挑了挑眉,“为何?”
“锦棠你来。”千寻冲锦棠招了招手,“姨娘是对你爹爹妾侍的称呼,而锦妆呢,是一国公主,是神的继位人,所以,让锦妆做你姐姐好吗?”
锦棠歪着小脑袋看向梨思裳,“可是娘亲说,以后……”
“锦棠!”梨思裳神色一变,喝了一声。
锦妆第一次见她这般疾言厉色,她怕吓到锦棠,便伸手把她拉了过来,“你怎么了?”
梨思裳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随后锦棠抱过来,“天色晚了,累了一天,锦棠该睡了。”
千寻目送她抱着锦棠离开后,收回了视线,梨思裳敢这样教她的女儿,肯定是有所依据,莫非……木念衫还没死心?
他接着开口解释,“你们不知道,就像是锦妆你父皇的妻子是你的母后,你父皇的嫔妃便是妾侍,在民间,也就是像木府,梨思裳便是正式,锦棠叫她娘亲,若在纳了别的女子,那便是她的妾,锦棠叫她就叫做姨娘。”
凉幽啧了一声,“还挺有意思的。”
“看起来柔柔弱弱贤妻良母,竟然也会这样教坏女儿。”长安就不服了,“我们家锦妆堂堂公主,帝师继位人!真是气死我了!”
千寻抓住说着就要往客栈楼上冲的长安,“你别冲动。”
“我去如厕!”长安伸手挠了他一下,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三道带血的抓痕。
凉幽没忍住笑了出来,陌清也有些忍俊不禁。
反观千寻,伸手摸着脖子间的血痕,嘴角勾起了一丝怪异的微笑。
锦妆跟几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一笑。
……
“我没跟你说过吗?娘亲跟你说过的话不能对外人说。”梨思裳说着把锦棠放到了床榻上。
锦棠往后面挪了挪,“娘亲,我忘记了。”
梨思裳随后将她抱紧怀里,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娘亲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一定不能离开娘亲知道了吗?这个世上,会对你好的人,只有我一个!”
锦棠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娘亲会哭,“娘亲,锦棠知道。”
哄睡了锦棠之后,梨思裳偷偷溜出了客栈。
……
“你还真大胆,你知道你要调查的人是谁吗?”一个浑身裹着黑衣的人站在梨思裳面前,不过可以从声音听出来是个女人。
梨思裳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而已,“帝师继位人?”
“你知道就好。”那个女人冷笑了两声。
梨思裳略有不安,“不会有人知道我找你买情报的事吧?”
“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女人说完,转身飞走了。
梨思裳过了一会儿之后回到客栈,木念衫还没回来,她回去看了锦棠,给她又盖了盖被子,随后去敲响了锦妆的门。
“你怎么来了?”锦妆侧身让她进来。
梨思裳进门就要跪在地上行礼,“锦妆,我一时糊涂,竟教错了锦棠……”
锦妆将她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说了半晌后锦妆才弄清她的来意,梨思裳说她一时糊涂没想起来适合锦棠对锦妆的称呼。
说不介意是开玩笑,锦妆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不过现在,她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木念衫处理好事情回来,他没有跟梨思裳住在同一间客房,一是他怕锦妆误会,二是,他这些年来跟梨思裳一直都是这般。
……
锦妆房里的灯虽早早熄了,可她却一直没睡,灭了灯只是想让凉幽他们放心而已。
她一直在回想梨思裳说的话。
“以前跟你一起来的那位继位人怎么不见了?”
“是我说错话了,锦妆,你不要多想。”
梨思裳是故意想让她想起来什么吗?还是有意想告诉她什么,是不是在提醒她木念衫不是她要找的人?
即使她不说锦妆自己也是能确定的。
梨思裳肯定知道什么。
现在晚了,明日再问吧。
第二天晨起,因为千寻有意无意的阻拦,锦妆并没有机会跟梨思裳独处。
“下午就能到梦回山吧。”长安看了看前面,这两日骑马骑的都想吐了他。
“到不了下午,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了。”木念衫看着前面,勾起了嘴角。
锦妆跟凉幽已经从马背换到了马车,马车够宽敞,两人就算在里面睡下都不会有问题。
“你跟陌清的事师父们知道吗?”锦妆打了个哈欠,问道。
凉幽点头,“定是瞒不住的,只是师父们现在还未说什么。”
其实她知道,无言好几次都想跟她说什么,每次都被无心拦了下来,到现在也没说什么。
锦妆笑着点了点头,眸中是对以后的憧憬,“等我找了他,如果师父允了,那是最好,如果师父不允,我便跟他归隐山林,一辈子都不出来。”
凉幽闻言,心中更是心疼她,“想什么呢,你还有南国呢。”
“那你呢?你跟陌清就没有想过,以后你们的国家怎么办?”锦妆反问她。
凉幽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可事实就是如此,她跟陌清一直在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
锦妆心中忽然一痛,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
“我可以不要我的国家,我只要你还俗,还俗娶我!”
她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