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上白云飘,我欲乘云驭逍遥。
随着第一缕晨曦照在“白云宗”的牌楼上,三道颜色各异的流光自山中飞来。
他们就是负责入门审核的白云宗长老。
在牌楼前,是一条百米长的队伍。
而江尘,就在队伍的末尾。
为首的红衣长老,环顾一圈,朗声道:
“诸位晨安,老朽火云子有礼了。相信来到这里的朋友,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进入山门、寻仙问道,但在这之前,我还得将规矩说清。”
火云子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
“我白云宗收徒,要求质如璞玉,所以不会收有根基的弟子。如果在座有已经修炼、却又舍不得散功的朋友,那还是请及早回返。”
看到无人离队,火云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下面,我再说一下入门之后的规矩。
所有弟子进入宗门之后,必须先从杂役弟子做起,也就是奴仆。只有通过每个月一次的奴儿比,才能成为外门弟子,外门弟子积累了足够的功劳点,可以成为内门弟子。”
“火云前辈,不是还有真传弟子么?”
队伍中有个七八岁的小童,奶声奶气地插言。
真传弟子,是一个门派道藏传承的基石,在整个白云宗,也不超过千名。
魏无忌,便是其一。
他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场,对于手下奴仆,更是有生杀大权。
江尘知道,若要成为真传弟子,就必须得突破气功境,到达更高层次的通玄境才可以获封。
除了他,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待着火云子的回答。
然而火云子却是嘿嘿一笑:
“修炼,不可好高骛远。你们还是先踏踏实实地做好杂役,才能谈得上其他。现在,大家依次排队报名吧!”
“在下张三,久闻白云宗盛名……”
“嗯,并无根基,去逍遥峰吧。”
“在下李四……”
一个个少年通过测试,证明没有武学根基之后,被分配到各个真传弟子的手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队伍终于排到了江尘。
火云子拿着名册和毛笔,问道:“叫什么名字?”
“江尘。”
“嗯?伸出手来,给我们测试一下。”
江尘依言而行,一名青衣长老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腕部,温和的木属性真气,如游丝般探入丹田。
“没问题。”青衣长老点点头退后一步。
“嗯,你就前往无忌峰,先从一名药奴做起吧。”
“啊!”
饶是江尘定力过人,还是被惊得怔得后退一步。
那火云子修炼的是火属性真气,性子急躁。
见江尘这一副反应,顿时面色不愉:
“修仙始于修心,若做不得人下人,如何能做人上人?不愿意的话,那便离开吧。”
江尘反应过来,连忙唱了个喏:
“前辈教训的是,只要能觅得长生,在下愿意吃苦。”
“嗯,那就赶紧选择一块玉牌吧。”
火云子一挥手,面前出现了金色、绿色、红色、蓝色和黄色的五块玉牌。
这里面分别记录着金、木、水、火、土五种入门功法,每个弟子只能任选其一。
江尘犹豫了片刻之后,选择了散发着绿芒的木属性玉牌。
木属性的功法攻击、防御都不强,只胜在气息绵长,内劲深远,因为很难再奴儿比中胜出,所以修习者比较少。
不过对于已经有了水、火两种属性气功的江尘来说,这种功法是最合适不过。
正当他选定了功法,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得得得”的马蹄声。
听起来,似乎有好多匹马。
江尘回过头去,只见远处,九匹雪白的龙马正拉着一辆金雕玉琢的车辇,往山门的方向驶来。
驾车之人,乃是一名金甲卫士。
在九州,只有皇室的神剑禁卫,才有资格穿金色盔甲。
车辇中,必然是皇族。
三名长老似乎早有所料,看到那车辇停在身前,竟是齐齐一躬身,高声唱到:
“我等恭迎霓裳公主!”
“诸位长老免礼,霓裳今后,还要仰赖诸位照拂。”
车辇内,一只玉手拨开了帘幕,可惜却看不见面容。
里面的声音犹如天籁,让江尘的心神微微一荡:
“竟然真的是那个号称‘九州明珠’的燕霓裳?”
燕霓裳的美名,早已传遍九州。
传说无数王孙为了得到她的欢心打破头颅,却不知此女来白云宗所为何事。
莫非也是要拜入山门,做一名仆役?
正在他心中疑惑的时候,火云子恭敬地说道:“请公主随我等前往白云峰,掌教大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言罢,这三人也不管身旁江尘,直接便驭起飞剑,往白云宗主峰飞去。
正在江尘疑惑这车辇该如何上山的时候,却见那神剑禁卫一声吆喝,九匹龙马竟然腾云而起,紧紧跟在了三名长老的身后。
看那速度,分明是游刃有余。
“乖乖隆地咚,连匹马都有通玄境的修为,皇室的底蕴真是太深厚了!”
江尘目送着车辇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心中赞叹的同时,也暗暗立志:
“我有《阴阳混洞经》,将来一定会积累起比九州皇室更庞大的财富!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娶个和霓裳公主一般的美人哩!”
正在他幻想着大展宏图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喂,就差你一个了,怎么还杵这儿发呆!”
这声音就算化成灰,江尘也认得出。
他便是无忌峰上所有药奴的头头:王霸。
平日里,自己没少受对方欺负,在诬赖自己偷药的时候,王霸更是冲在了第一个。
如果说除了魏无忌,自己最想惩治的人是谁,那么无疑就是他。
不过现在,却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江尘回过头,朝着这个高大的白胖子抱了抱拳:
“江尘初来乍到,不晓得仙门规矩,还请师兄见谅。”
“跟我来吧,那边百号人都等你一个呢!”
看到江尘不卑不亢的样子,王霸有些不满地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走过牌楼,便是一处广场。
广场上,是负责接应的杂役弟子和刚才的新人们。
新人入山有规矩,必须要一步一步走到白云峰。
待朝拜了掌门之后,才能够通过法阵,去往各自属地。
从山门去往白云峰,得步行三百里,这是入门修行的第一桩苦。
整个队伍两百多号人,排成了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走在通往白云峰的路径上。
王霸走在江尘身前半步,吩咐道:
“江师弟,你刚入门根基尚浅,需要多多历练。今后咱们无忌峰招收杂役弟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知道吗?”
“听凭师兄安排,只求今后在无忌峰上,师兄能多多关照。”
“好说,只要你够听话,师兄保管你三年之内通过奴儿比,进入外门修行!”
看王霸衣服吹牛皮不打草稿纸的样子,江尘心中冷笑。
你自己入门十几年,都没有成为外门弟子,有什么资格给别人保证?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难得有机会吹嘘,还是跟一个一表人才的同龄人吹嘘,王霸不禁感觉到自信心爆棚,仿佛自己下个月就将成为外门弟子一般。
而就在此时,一声惊呼从队伍前方传来:
“小心,有狼群正在靠近!所有杂役弟子进入战备,将新人全部护队伍中央!”
正在众人慌乱之际,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
“交出无忌峰的那个小子,否则,你们都要死。”
“糟糕,居然是狼戮!”
江尘听到那声音,顿时面色丕变。
狼戮,是一头修炼成精的青狼,足有通玄境九重的修为。
莫说他带了上千头狼过来,就算单枪匹马拦在前方,也无人可以逃脱。
通玄境杀气功境,如踩死蝼蚁一般简单。
看到黑压压的狼群包围过来,众人的脸上全都大汗淋漓,尤其是王霸,此刻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在他看来,狼戮分明就是要他去领死。
其他人同样这么认为,纷纷看向了王霸,如果不是顾忌影响,他们此刻恨不得将这个白胖子给推出去。
正在此时,却闻一声厉喝响彻整个天空:
“狼戮,你好大的狗胆!”。
与这训斥声同时到来的,还有一道土黄色的光芒:
光芒化作巨手,如小山一般,自白云峰罩了下来。那惊天动地的威势,已非人力所能达到。
“天刑,你这老不死的竟敢坏我好事!等着吧,我还会回来!”
狼群之中,一个足有小楼高的青色狼头凌空飞起,狠狠撞在了土黄色巨手之上。
须臾之间,狼头崩溃。
巨手再度压下,将狼群尽数压成了肉饼,而身处巨手之中的人类,却是毫发无伤。
至于狼戮,却是早已化作流光遁去了。
“哼,狡猾的畜生。本次历练取消,众人先入白云峰吧。”
话音落,却见土黄色手掌内真气流转,将数百名弟子,缓缓托上了半空。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腾云驾雾的感觉,一般的通玄境高手,最多只能带几个人飞行。
至于像这个手掌的主人一样,远隔三百里还能随心所欲地驾驭真气,那就只有踏入传说境的高手才能做到。
这些人都是一方巨擘,就算白云宗也找不出几个来。
有高人相助,原本需要好几天才能走完的路径,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已达到,这还是那位高手可以减慢了速度,防止众人出现身体不适。
白云峰的广场上,停着一辆金雕玉琢的车辇。
驾车的神剑禁卫侍立殿外,显然,霓裳公主此刻就在里面。
尽管江尘不是好色之徒,却也难免心中痒痒,想瞧瞧对方究竟是何等绝色,跟那个身材丰满、五官妩媚的楚红玉相比,又好看在哪里。
幸运的是,他真的得到了这个机会。
片刻之后,大殿内走出了一名中年道士。
道士来到众人身前,朗声道:“无忌峰的弟子进去,其余人随我前往传送法阵吧。”
“是,师兄。”
杂役弟子们恭敬地跟在了身后。
至于王霸则忧心忡忡地与江尘一道,进入了大殿。
大殿内,一名黑发少年,盘膝坐在正中央的蒲团上。
他便是白云宗的掌教,白云子,一个修行到返老还童的强者。
白云子身前,还坐着两人。
左手边的中年,便是刚才出招之人。
他头发乌黑、双眉雪白,面色冷得如同冰霜。
正是有“铁面阎王”之称的天刑长老。
右边呢,却是跪坐着一名白衣女子。
王霸和江尘刚一到门口,目光便立刻被她吸引过去。
只见她眉若细柳眼如月,唇似朱玉肤若脂。
普普通通一件道袍穿在她的身上,却将玲珑的身材,勾勒得如同画家描绘的一般,挑不出半点瑕疵。
江尘知道,此人必定就是“九州明珠”——霓裳公主。
“愣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殿行礼!”
天刑长老不愉地教训了一句。
两人惊醒,急忙入殿,行了跪拜之礼。
“参见掌教真人,参见天刑长老,参见霓裳公主。”
王霸唱一句,江尘便跟一句。
唱到最后,天刑长老眉毛一挑,斥道:
“从今往后,这里只有内门弟子燕霓裳,没有什么霓裳公主。尔等须得谨记,莫要犯了忌讳。”
“是,见过燕师姐。”两人又重新唱了个喏。
燕霓裳轻轻嗯了一声,像座冰山一样,没有半点表情变化。
天刑长老并未追究她的失礼,直问道:
“你们两个,谁是负责接收新人的杂役弟子?”
“回禀天刑长老,是小的。”王霸心有惴惴。
“嗯。那你可知晓,这次狼戮为何点名要你?”
“这……请长老明鉴,小的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得罪了那等煞星……”
“还敢狡辩!据我所知,你昨日似乎偷偷下了一趟无忌峰吧?所为何事,从实招来!”
“这……”
王霸硬着头皮答道:
“昨日,无忌师兄杀了一名偷药的奴才,我只是听师兄安排,将这奴才的尸体给抛下山去。”
“混账!昨日魏无忌来天刑阁,只不过是讨了一枚问罪令牌而已!是谁给你们的权力私下定罪,又是谁给你们的权力先斩后奏,毁尸灭迹!”
天刑长老一声冷喝,吓得王霸一下子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长老饶命,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啊!都是无忌师兄安排的,我等杂役弟子,哪敢说个不字?”
就在天刑长老还要再骂的时候,却见江尘一拱手,劝道:
“天刑长老明察,王师兄为人宽厚,这么做,想必是有苦衷的。”
有江尘帮忙说话,王霸更是加了把劲,磕头捣蒜地向天刑长老求饶。
看他那腌臜的模样,白云子不禁皱起眉头:
“师弟,今日请你来,主要是将霓裳托付给你。其他的小事,还是容后再谈吧。”
“是,师兄。”掌教发话,天刑长老不得不暂停了审讯:“尔等先回去吧,告诉魏无忌,让他即刻来天刑阁见我!”
“是,我等告退!”
王霸如蒙大赦,磕了个头怯怯离去。
江尘冲在场三人抱了抱拳,也跟在了后面。
刚出门没几步,王霸就一掌拍在了江尘肩膀上:“兄弟,刚才真是谢谢了!”
“王师兄客气了,小弟也没帮上什么忙。倒是今后在无忌峰,还得仰赖您的照顾。”
“哈,好说好说!哦对了,刚才在大殿里我说的那些话……”
“师兄放心,小弟一个字也没听见,都是天刑长老自己查出来的。”
“好!今后在无忌峰,你江尘就靠我王霸混,保准吃香的喝辣的,不出三年就晋升外门弟子!”
王霸领着江尘,一路来到了无忌峰的药田。
药田有三亩地,平日里由九名药奴不分昼夜地轮流看顾。
而王霸,正是这些药奴的头头。
此刻,一名白胖子正在药田里装模作样的地来回巡查,看到王霸回来,连忙点头哈腰:
“霸哥,您回来了!这是新来的小弟吧?嘿,比那丑奴俊俏多了。”
“嗯。”王霸点了点头:“江尘,这是刘大壮,自己人。”
“见过刘师兄。”
“嗯,既然你来了,就先站这儿看着药田!我昨夜打了一宿牌,正困着呢。”
刘大壮傲慢地吩咐了一声,打着哈欠要往屋子走。却被王霸给拦了下来:
“困什么困,给我站回去!从今往后,江尘就是我弟,你们几个少给我摆老资格!听到没?”
“呃,是是是。江哥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见识。”
刘大壮诧异地看了江尘一眼,讪讪退回了药田里。
“咋样,霸哥的话好使不?”
王霸自豪地拍了拍自己胸脯,接着指向江尘曾经住的地方说道:“今后那个屋子就归你住了,你好好收拾一下,然后困一觉,今晚子时跟我出来值夜!”
“那便多谢王师兄了。”
江尘冲着王霸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再次回到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他的心中无限感慨。
虽然只是一夜未归,但看着屋子里这些熟悉的东西,却恍若隔世。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我江尘回来,可不是做药奴的!这一次,我要做它们的主人!至于魏无忌,你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全部讨回!”
这三亩地种着的,可是能够加速修炼的宝贝!连真传弟子都万分珍惜的宝贝!
如果将这些灵药一股脑儿地吃下去,他甚至有可能直接冲到气功九重,甚至突破到通玄境界。
至于魏无忌?
见他的大头鬼去吧!
仙道门派,实力为尊。
吃着敌人搜罗的灵药,然后击败敌人,这是何等痛快!
不过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要藏拙,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来。
江尘故意将房屋重新布置了一番,接着开始修炼起来。
气功境共分为九重境界,每重又有入门、初阶、中阶、高阶,巅峰五个阶段。
第一重,蕴气境,是要参悟法门,进而在丹田中生出真气。
第二重,行气境,只要能控制真气在体内完成周天运转,使得真气可以抵达身体每一个部位,便算圆满。
第三重,炼气境,在行气的过程中,如打铁一般将真气反复锤炼,使得真气高度凝聚。
第四重,罡气境,真气可以初步外发,凝聚在身体和兵器的表面,防御力、攻击力大大增强。
所有的杂役弟子,最多只能达到罡气境巅峰。
因为一旦进入第五重爆气境,真气便可以隔空伤人,实力将暴增十倍不止,可以轻松赢得奴儿比,成为外门弟子。
江尘此刻要做的,就是从蕴化真气开始,让真气运行周天。
蕴气是最为简单的境界,他早已轻车熟路。
很快,便有一缕真气在丹田气海中显现出来,并且在他的意念指引下,绕着经脉开始行周天。
而就在他修炼的同时,那颗黑白二色的心脏也随之“砰砰砰”地、有力地跳动着,将饱含元气的血液输送到四肢百骸,让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微粒,都感觉到了力量在膨胀。
就在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之后,江尘只觉得浑身猛然一震。
身体内部,仿佛有一声虎啸直抵识海!
随之而来的,是澎湃的力量遍布全身。
“是微粒觉醒!”江尘心中大为振奋:“我的实力似乎又回到了巅峰状态,这分明才是炼气境的入门阶段!”
这炼气境不像前两个境界,可以凭借经验晋升,而是标准的水磨工夫。
当初的他因为没有灵药进行补给,苦练了足有八年,才修至巅峰。
如今一时也急不来,便干脆停止了修炼,取出今天得到的青色玉牌,开始参悟里面的木属性气功。
《青木真气》,凡品高阶功法。
在实力到达罡气境之后,会有两个威力平平的武技,分别是木绵掌、青木刀。
他有心参加这个月的奴儿比,不过为了掩盖身份,他必须学会青木真气的运行路线和这两门武技。
随着对玉简中功法的领悟越来越深刻,一本青色书籍出现在了他的识海当中,然而还没等他细看,书籍便已投入了《阴阳混洞经》之中。
“怪事,怎么这些功法都往里面钻?阴阳生万品,难道说所有的功法都能够用这《阴阳混洞经》模拟出来?若当真如此,那岂不是大大节约了我的修炼时间?”
抱着这个想法,江尘尝试着以《青木真气》的运气法门将真气行走周天,一圈下来,那真气竟然粗壮了一倍有余。
而他清楚地记得,曾经修炼《寒冰真气》的时候,那真气运行一周只会微微壮大百分之一都不到。
显然,这都是《阴阳混洞经》的功劳。
江尘不禁在心中感叹:“高级功法果然不同凡响,照这么下去,最多只需一个月,便能够抵上从前八年的辛苦修炼。”
越是感受到这本功法的厉害,江尘就越是珍惜修炼的时间,不敢有丝毫懈怠。
上天赐给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又降下如此强大的功法,这可是千百辈子也修不来的福缘。
如果因为懒惰而落后,那他决不能原谅自己。
说来也是奇特,修行别的功法,一旦时间长了,总会有疲惫之感。
可这《阴阳混洞经》却是越练越精神,随着真气的运行,甚至连感官也变得敏锐起来。
随着空气的流动,细微的交谈声从外面传了过来。
竟然是王霸和刘大壮:
“霸哥,您怎么对一个新人这么客气?”
“嗨,别提了,之前在白云峰大殿里被天刑长老审问,一时慌神把魏无忌给卖了,把柄在他手里呢。”
“我说呢,一上来就称兄道弟的,这可不是您一贯的风格!”
“嘿,就让他先快活几天吧,过了这阵子,我非得让他背个大黑锅不可。连丑奴那厮都能通过奴儿比,我可不能再拖了!”
“啊?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弄点百年灵药吃掉!在比赛之前,直接晋升到气功五境!”
“霸哥,这可是一等一的死罪啊,万一……”
“嘿,有这小子当替罪羊,能有什么万一?”
“还是霸哥高明,等到了奴儿比之前,咱们弟兄几个先将他打成哑巴,再一起告发他!”
交谈声就此停歇,将对方密谋听得一清二楚的江尘冷笑一声,继续修炼了起来。
就这么片刻不歇地修炼到了深夜,门外终于传来了王霸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