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围绕着四人的鲛人有数百个,帝凤歌几人摆出防御的姿态。
“你们的族长在哪里?”苏锦年开口道。
那之前与他们对话的鲛人看着苏锦年道:“我便是他们的族长。”
苏锦年略一怔,淡淡地开口:“薄暮已经故去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讳?”那鲛人族长瞬间便到了苏锦年面前,狐疑地盯着他。
“这是他当年赠与我的信物。”苏锦年拿出一块儿蓝色的鳞片。
鲛人族长抢过鳞片,眼里闪现泪光,细细摩挲着。
他突然仰头悲鸣一声,吟唱着几人听不懂的语言,所有的鲛人立刻附和着,那歌声哀婉而悲壮,里面饱含了思念和孺慕之情。
饶是帝凤歌这样冷情冷性的人都觉得心里震动,鼻子微酸,想要落下泪来,这场以大海为背景的鲛人之歌任谁在场都会忍不住动容。
鲛人族长吟唱完之后再看苏锦年的眼神不再那么戒备了,他微笑了一下说道:“我父亲曾经交代过我,若是将来有人拿着他最后一片鳞片找来,便是鲛人一族的朋友。”
“荣幸之至。”苏锦年说道。
“幸好苏师兄有那鳞片!”徐若然瞪大眼睛说道:“还以为要有一场恶战了呢!”
“你们想要拿那神物吗?”鲛人族长问道。
“不错。”苏锦年点点头:“可否带路?”
鲛人族长向众鲛人作了个手势,那些突然出现的鲛人又在眨眼间消失了,大海恢复了平静。
“跟我来吧。”鲛人族长向前面游去。
几人自后面跟随着,穿过一片七彩的珊瑚林,来到一处遍地都是海蚌的地方。
越往深处海蚌越多了起来,一直游到一丛高大的红色珊瑚面前,鲛人族长停了下来。
“神物在海蚌老祖那里,你们自行去取吧。”鲛人族长说道。
“有劳。”苏锦年点了点头。
鲛人族长略一点头便消失在了原地。
帝凤歌几人自那红色珊瑚的缝隙里进去,便见一方开阔的空间,头顶的月光流泻下来,落在他们面前那只巨大的海蚌上。
再看他们脚下竟然全是硕大的珍珠,那巨大的海蚌还在吞吐着成千上万颗珍珠。
“嗯?人类?”苍老的声音自那大海蚌处传来:“不对,不止有人类……呵呵……有意思……”
只见那大海蚌动了动离几人近了些:“薄辉从未带人来过,你们想要什么?”
“神女泪。”苏锦年答道。
徐若然和亦寒有些疑惑,他们并没有听说过神女泪,但此时并不是发问的时候,便都缄默了下来。
“很多年没有人提起它了。”大海蚌一声叹息:“神女泪是有主人的,它只会跟主人走,你们回去吧。”
“它的主人来了。”苏锦年说道,然后看了帝凤歌一眼。
帝凤歌挑眉看向苏锦年,精神传音道:“那神女泪肯定是被契约了,我去拿它未必跟我走吧……”
“你去试试便知道了。”苏锦年微笑着答道。
帝凤歌狐疑地看着苏锦年,他虽然说让她试试,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他为什么这么相信她一定可以拿到那神女泪?
帝凤歌想不通,索性抱着来都来了,试试又何妨的心态走到那大海蚌面前:“神女泪在哪里?”
大海蚌蚌壳一张一合,似是在打量着帝凤歌:“人类小丫头?你不行……”
帝凤歌笑道:“你都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难道你是不想物归原主吗?”帝凤歌自己说这话都有些心虚,她只是想先让那大海蚌交出神女泪再说。
大海蚌哼了一声:“我替神女守护这神女泪这么多年,等的是神女大人而不是你这个人类!”
帝凤歌还要再反驳什么,苏锦年上前一步向大海蚌低语了几句,大海蚌震颤了一下,对帝凤歌说道:“给你看看也不是不行……那鲛人的歌我早就听腻了,你来给我唱一首,听的喜欢了我便把神女泪拿出来给你看看。”
帝凤歌额头滑下黑线,要不要这么草率……
“那如果我唱了你明明喜欢故意说不喜欢呢?”帝凤歌反问道。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不公平,我给你唱两首,你喜不喜欢都得给我。”帝凤歌说道。
“嗯……不行,两首太少了!十首!”
“三首!唱的多了我会嗓子疼!”
“八首!不能再少了!”
“五首!多了我也不会唱了!”帝凤歌伸出一巴掌比划着,大有你不同意我就走人的架势。
徐若然和亦寒已经听到目瞪口呆,这样都可以?
大海蚌犹豫着,帝凤歌又催促道:“你再不决定我就把那好不容易想起来的五首歌给忘了啊。”
大海蚌又抖动了一下蚌壳,赶忙说道:“好好好,五首就五首!你唱吧!”
帝凤歌勾起嘴角,清了清嗓子,回忆着前世听过的流行歌曲。
“初见若缱绻,誓言,风吹云舒卷;岁月间,问今夕又何年;心有犀但愿,执念,轮回过经年;弹指间,繁花开落多少遍……”
帝凤歌一首又一首地唱着,大海蚌竟然慢慢打起了呼噜。
“喂喂喂!老头儿,我唱完了!”帝凤歌敲了敲蚌壳说道。
“嗯?这么快?”大海蚌蚌壳间打了个泡泡,不满意地说道。
“约定好的,神女泪拿出来。”帝凤歌伸手道。
“这……你唱的太快了!我还没睡着呢!”
“老头儿,你是不是想耍赖啊?”帝凤歌叉腰说道。
“我怎么会耍赖!我可是海蚌老祖!”大海蚌大声道:“你再唱一首嘛!”
“不行,说好了的,快拿出来,不然我就到处宣扬去,海蚌老祖不遵守约定,是个老不羞!”帝凤歌哼了一声说道。
“小娃娃!话可不能乱说,老祖怎么会耍赖!你,你不要到处乱说!”
“那你把神女泪交出来。”帝凤歌挑眉说道:“你交出来我便再给你唱一首。”
“真的?”
“比珍珠还真!”
“那好!”大海蚌抖动着蚌壳,壳内的珍珠稀里哗啦地晃动着,只见那珍珠间一点一点地露出了海蓝色的光,那光芒越来越亮,直至珍珠间显出一颗水滴状的海蓝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