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霍普(Edward Hopper)1882年7月22日在纽约的北奈亚镇出生,1967年5月15日在纽约市华盛顿广场附近的画室去世。从他降生到离世之间的那些岁月颇为有趣,可是轮不到我在此给大家讲述。如有需要,我建议大家去读一读盖尔·莱文(Gail Levin)写的《爱德华·霍普》( Edward Hopper: An Intimate Biography )。
[盖尔还编辑了霍普作品的编年目录,她是我们的撰稿人之一。她写的那篇《牧师的收藏》( The Preacher Collect s)以虚构的方式呈现了艺术家生命终结时鲜为人知、不同寻常的片段,她对此拥有第一手材料。]
我要说点题外话,也许还不是最后一次。我先说说这本书的思路是如何产生的,还有为此书供稿的杰出作者为何如此之多。
这些年来,我写了不少关于写作和创意的事情,因此你会以为我能告诉你这个特别想法的来源。可是我无可奉告。这个想法就在那儿,框架和标题一应俱全,我不假思索地列出了一份我特别想邀请来参加派对的一流作家名单。
几乎所有人都说他们愿意来。
并非出于友情(虽然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也并非因为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或是渴望那笔我所能提供的微薄稿酬。吸引他们的力量来自爱德华·霍普,他们全都爱慕他并以作家的方式回应了他的作品。
在美国和全世界,对霍普绘画作品强烈积极的回应绝非罕见。然而,我逐渐认识到这种现象在读者和作者之中尤为显著,霍普的作品在我们这些极为关心故事的人中间产生了深深的共鸣。无论我们乐于让别人给我们讲故事还是乐于自己给别人讲故事,我们都会成为爱德华·霍普的粉丝。
而这不是因为他的画作所讲的故事。
霍普在他的作品被斥为插画的那些日子里感到灰心丧气。他关心的是造型、色彩和光线,而不是意义或叙事。在这一点上他并不亚于任何一位抽象表现主义者。
霍普既不是一位插画师也不是一位叙事画家。他的画作并不讲故事。这些作品只是(势不可当地)暗示,其中有故事,有待被讲述。他给我们展示了一个永恒的瞬间,它被安置在画布上,显然有过去还有未来,但我们要靠自己来发现它。
我们的作者完成了这项任务,我被他们提交的作品惊得目瞪口呆。专题文集收录的小说往往太过相似,通常比较明智的做法是不时翻阅一下而非逐一阅读。
然而这本小说集的情况却不同。这些小说的类型各不相同,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类型。有的直接从画布上跃入纸面,故事与画作两相契合;有的以斜角从画布上反弹回来,讲述一个画作莫名触发的故事。在我看来,这些小说只有两个共同特性:篇篇精彩和源自爱德华·霍普。
我想你们会乐在其中。此外,阅读之际你们还会看到许多漂亮的图片。
这些图片包括我们的卷首插画《科德角的清晨》( Cape Cod Morning ),你会发现这幅画后面并没有相应的故事,那儿悬着(或者说空着)一则故事。
《科德角的清晨》是一位著名作家兼霍普迷选定的画作。他接受了小说集的合作邀请,可是最后发现自己无法提交作品。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发生了也不必埋怨。
结果这就留出了一幅画作。我们早已为《科德角的清晨》获取了所需的许可,并把高分辨率的JPEG图像放入我们在珀伽索斯出版社的老兄的文件夹里,这位老兄好心地指出这幅画似乎没有故事相配。
我把这幅画砸在手里的情况告诉了他。“好吧,”我们的老兄说,“这幅画很漂亮,我们可以拿它做卷首插画。”
“哎呀!”我说,“可是没有故事配它啊。”
“那又怎样?让他们自己来写吧。”
因此,敬爱的读者,我们在此给你奉上第18幅画作,这难道不是一幅引人注目的作品吗?看一看吧,收下它。你不觉得画中有一个故事吗?有一个故事在等着你来讲……
随你怎么讲都行。不过,呃,别告诉我。我要退场了。
然而我必须在此说几句感谢的话。首先当然要感谢爱德华·霍普和本书的作者,没有霍普的画作和他们的故事,我们所拥有的不过是若干空白纸页和一个标题而已。
感谢萱娜·克拉克,是她获取到了这些艺术作品以及必需的使用许可,并且机智高效、幽默十足地完成了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感谢我的经纪人和朋友丹尼·巴罗,他对这项计划的信任和热情从未动摇。
感谢珀伽索斯出版社的克莱伯恩·汉考克,他很快看到了这本书的潜力,并与爱丽丝·布拉西和玛丽亚·费尔南德斯一起自始至终都是本书热忱的支持者。
最后要感谢我的妻子琳恩,三十多年来她始终是我的热情支持者,知道何时提醒我说:“你看看,你老是在电脑跟前。你肯定是累坏了。为啥不去惠特尼美术馆看看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