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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的爱慕者

短暂的祥和氛围被她这通话打破。

秦卿沉默着,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玉微澜猜测,此刻他的内心必然在剧烈翻腾。

这位刚取了新名字的吾爱琴圣女见他没有反应,急急地又凑上前解释:“你知道这名字的意思吗?就是我爱秦郎啊!以后谁听到这个名字都知道我只爱秦郎一个,那伊绵绵、金蓉蓉轮也轮不到跟你缠缠绵绵到天涯。秦郎,你惊喜吗?”

这么简单易懂、一听就明了的名字,妹子你真心不用再解释啦。至于惊不惊喜就更不用问了……你没看到你的秦郎正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吗?看样子是没有惊喜,只有惊吓了。

三人安静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阵衣袂声起,一名白衣少女姿态优美地翩翩掠过玉米地,一个旋身如流风回雪般跃至秦卿面前,急急抓向秦卿的肩膀道:“秦郎,你可安好?”

少女眉目如画,肤白若雪,穿着一身白衣便似九天仙子降世,但浑身又比九天仙子多了几分飒爽英气,再结合那一身高超的轻功,一想便知这位必定是当今武林的第一美女——南宫蓉……哦,不对,现在应该叫金蓉蓉。

如果玉微澜记得没错的话,她应该是南宫世家家主曾经的掌上明珠,长得美又有家世,自小还与慕容世家的长公子定了亲。她本来算是前途锦绣,结果却在遇到秦卿之后便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大有悔婚追随秦卿左右,鞍前马后无怨无悔的势头。

此时看她对秦卿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显然对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怨无悔,果然是一见秦卿误终身啊!

只是这一刻,金蓉蓉站在秦卿对面,两人的容貌便立时有了鲜明对比。武林第一美女美则美矣,却奈何对面是有天人之貌的秦卿,容貌直接被甩出了几条街。

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在秦卿面前不会黯然失色?

秦卿向右侧让了让,距离金蓉蓉三尺远,然后从容地摇了摇头,轻笑了下:“无事,让你们担心了。”

“可不是,这些天来,我没睡过一个好觉。”金蓉蓉柳眉竖起,“为了找你,我们几乎把整个江湖翻了个遍,还把八派联盟的李少侠等人都请来帮忙了。”

“武当派的李琅轩也来了?”秦卿神色一动。

“李琅轩近些年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我说的是他弟弟,李琅玉。”金蓉蓉道,“方才我们原本一同过来的,但半途发现了魔教中人的踪迹,他便率众去追捕了。”

“这样……”秦卿摩挲着下巴,沉思道,“似乎许久未见李琅轩少侠了……”

“话说回来——”金蓉蓉开始捋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你说说,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女人把你给抢了?”

玉微澜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秦大美男平时究竟是被女人们强抢了多少次呀,居然让这个金蓉蓉一出口就排除了别的可能性?

她这一笑,顿时吸引了在场诸人的注意力,他们的视线纷纷转向她这边。

“她是谁?”五毒教圣女吾爱琴首先开口。

妹子,过了这么久,你终于发现到她的存在了?委实不容易呀!

那金蓉蓉的反应却十分迅猛,她居然“唰”的一声就抽出了宝剑,指向玉微澜厉声道:“难道这个丑到让人吃不下饭的女人,就是此番抢走秦郎的妖女?”

此话一出,吾爱琴顿时面色一变,也将手伸向腰间囊袋,不知是要取蛊还是取毒。

刚才还和谐而富有美感的玉米地转眼就变作杀气腾腾的修罗场了。

“她啊……”秦大美男转过头来。在渐渐亮起的天光里,玉微澜瞄见他的眉轻轻地挑了下,而后他语气十分随意地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像……叫滚刀肉……”

随着他一语道出,金蓉蓉却更是愤怒,直接瞪向玉微澜道:“管她滚什么!这可是今年第五十八个对你有救命之恩的女人了!之前五十七个全是仙人跳!”

姑娘,仙人跳是指利用美色骗财的圈套,用在这里不恰当好吗?况且说实在的,碰到这样一位只应天上有的美男子,还不知道谁是美色呢。

不过一年里,秦大美男居然已经被抢了这么多次?

现在才十月的样子,也就是说,他平均每个月会被抢五六次,遇上五六个“救命恩人”……果然那些江湖传闻都是有事实依据的,街口说书的诚不欺我!

秦卿叹了口气,没有纠正金蓉蓉的用词,只道:“这回也许是真的。听她名字就知道——滚刀肉,你说是吗?”他说着看向玉微澜。

场中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下来。

金蓉蓉还剑入鞘,吾爱琴的手离开了囊袋。

果然这名字一出就让人觉得无害吗?

玉微澜松了口气之后,又开始后悔对秦卿胡扯出“滚刀肉”这个傻名字。

之前还在鄙视“吾爱琴”这名字的她,在此刻把“滚刀肉”跟那五毒教圣女的新名字放在一块儿,简直就像是五十步笑百步。

从那位吾爱琴好像找到同伴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玉微澜取名的水平得到了她的认可,而下一刻她的称呼更让玉微澜想揍自己一顿。

“滚娘啊!”吾爱琴热情地上前两步,伸手就拍玉微澜的肩膀,“谢谢你搭救我家秦郎啊!”

说着她转头很认真地问秦卿:“秦郎,听说对你们中原女子的美称要加‘娘’字,我叫得对吗?”

秦卿嘴角似乎轻微地弯了下,然后煞有介事地点头:“对,就是滚娘。”

……

如果可以,玉微澜真想把秦卿也揍一顿。

“蒙你搭救秦郎,这救命之恩大过天,不知滚娘可要什么报答?”金蓉蓉在旁道,不愧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武林世家出身,恩怨分明啊。只是,那秦卿为何要跟着叫她滚娘呢?

“关于这个……”秦卿的语气依旧很随意,“刚才她好像说,要我以身相许……”

这次秦卿的话还没说完,场面已经再度变得杀气腾腾。金蓉蓉再次“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吾爱琴也伸手又一次探向了腰间囊袋。

玉微澜腿一软,背后冒起冷汗,确定自己跟这个秦卿一定是八字犯冲。

“非也非也!”她忙摇头道,“这位秦公子,刚才是因为她们二位的到来,我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在秦卿似笑非笑的神色里,她硬着头皮继续道,“刚才我原本想说,我早就对我们村里的阿牛哥哥情有独钟,所以以身相许就不必了,不如给我点实惠的。”

“阿牛哥哥?”秦卿轻声重复了一遍,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是那个……喊你‘阿妹’的?”

她才提过一次,他就有印象了,记性不错,赞一个!

“听起来跟滚娘你很般配啊!”五毒教圣女吾爱琴拍着身边的牦牛赞叹了一声。

玉微澜脸一黑,下意识地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她身边满身花花绿绿装饰的牦牛……这妹子确定自己是在赞叹人而不是牛吗?

“请问姑娘家住何处?回头我派人将酬谢礼送来。”一道温婉的声音忽地从旁边传来。

玉微澜回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有一顶软轿停在了三四丈外,抬轿的是四名着素衣的侍女,轿上纱帘略微撩起,露出一名身段曼妙、容貌倾城的少女。

“绵绵,你怎么也来了?”秦卿上前几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原来这位便是传闻中自赎从良,守身如玉,只为等秦卿一人的京城花魁——伊绵绵。想不到此女虽然出身风尘,却美而不妖,甚至浑身透出一种清纯无邪的气质,比大家闺秀还像大家闺秀。

看此时秦卿的反应,她便知道这些红颜之中,怕只有这位伊绵绵算是比较得秦卿心的。

玉微澜忽然想起从前在教中的时候,她也一度自诩史上最为天真无邪、牲畜无害的教主,却被叶瞎子当场一顿嘲笑:“天真有余,傻气十足,无邪的邪气倒是有一点,至于牲畜无害,确实也只有牲畜看到你这张脸不会害怕。”

打那以后,她就再不敢给自己用以上那些形容词。

眼前这位看来清纯无邪的伊绵绵,真是叫她好生羡慕。

伊绵绵看着秦卿走近,眉眼满是柔情,含情脉脉地道:“我担心你的安危,实在寝食难安,索性便托了镖局将我送至此间,刚到便听说有了你的消息……好巧。”她说到“好巧”二字时,语气越发柔婉,似含着些只可意会的深深情意在内。

“是啊!”秦卿双手笼在袖中,在离伊绵绵两尺远处停下,对着她含情的眉眼,也微笑着应了声,“好巧。”

两人这般仿佛十分有默契的一句“好巧”,立时叫旁边的金蓉蓉和吾爱琴瞪起了双眼。

“巧什么!她江南不去,东北不去,偏偏往这西南方向来,还不是盯着我们尾随来的,就算巧也是跟得巧!”金蓉蓉首先开腔抗议,直接披露真相。

“对啊,她这是在抢我们辛苦找寻秦郎的功劳!”吾爱琴也反应过来了。

一时,玉米地里又开始硝烟弥漫。

站在一边的玉微澜很想默默掩面,作为一名唯我独尊的女性教主,对于这种为了名男子钩心斗角、唇枪舌剑的场面,她实在有点不忍直视。

伊绵绵却没有理会她们两人的抗议,只是望着玉微澜,又温和地问了句:“姑娘,还未告知家住何方,酬劳送错了地方的话可不好呢。”

伊绵绵神情温婉平和,玉微澜却突然心生警惕,只怕这位阅人无数又心思细腻的伊绵绵,已经对她的来历起疑了吧。

这是个变数,她还是远离他们为妙。

心念一转间,玉微澜立即答道:“不……不用了。”话一出口,却觉得这样更刻意,她忙又装作受宠若惊地摆摆手,“我隔壁的叶瞎子常说,金银财宝都是粪土,绫罗绸缎全乃浮云。所以不用给我粪土和浮云,心意到了便可。”

“哦?”秦卿转头打量她,尤其对她衣服上崭新的补丁和白皙的脖子多看了两眼,神色不可捉摸,声音有些低哑,“想不到这荒僻山村里的村姑还有这般的觉悟,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这等觉悟她宁可不要好吗?原本想,就算不敢真要秦大美男以身相许,也要好好敲诈他们一番,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些,哪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错过一次发横财的机会,实在让人心中暗暗扼腕,但在伊绵绵貌似温婉,实则含着审视意味的目光里,玉微澜萌生了退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秦公子,既然事情已经过去,那小女子就此告辞。”

但是秦卿在她才迈开步子时出言道:“且慢,你说心意到了即可……”

“没错!”难得她大发善心不要他报恩,他还想叽叽歪歪些什么?

秦卿双手负在身后,看似随意地走了几步:“……我却不知怎样表现才算心意到了。姑娘真是给在下出了个大难题。”

此时日头正在慢慢升起,玉微澜的面容也在这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里清晰地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四下里顿时传来了几道吸气声。金蓉蓉首先惊呼出声:“啊,她长得竟是如此……”显然这位出身世家的千金小姐,一时之间想不到确切的词汇来形容她的丑。

“我长得让人不忍直视。”玉微澜好心地替她补充了一句。

“其实长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吾爱琴认同地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而且我觉着你的面容好有亲切感,你看起来好像我的小花。”

小花是谁?像她这么丑的姑娘居然不止一人?

玉微澜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秦卿淡淡地道:“不要把你的毒蛊虫跟大活人相提并论。”

顿时,她在心里泪流满面,忍不住抬眼去看秦卿。

淡淡晨光在他修长的身上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他的神情反而看不真切,也不知此时他的表情是同情,还是厌恶。

还来不及细细辨认,她便注意到,秦卿往旁边挪了这几步后,他竟与伊绵绵等人隐隐形成掎角之势,自己的退路恰好被挡住。

不过这应该难不倒她。

玉微澜往后退了几步,正想方设法离开,突然觉得腿脚发软,浑身无力。

下一刻,玉微澜反应了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中了招!而能有这本事的,在场非五毒教圣女莫属。方才她拍自己肩膀的时候,大概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手,真是棋差一着!

她耳边忽然又传来秦卿的声音:“姑娘,你戏弄了在下这般久,如今该说实话了吧?”

“戏弄?这从何说起?”虽然浑身无力,软倒在地,但玉微澜还是努力露出无辜的表情。

“从何说起?”秦卿轻笑了声,语气极温和地唤了声,“绵绵。”

不远处的伊绵绵如同一朵娇嫩美丽的解语花一般,适时地温婉一笑,接着解说道:“这位滚姑娘,你确实看起来很寻常,但就是你的寻常暴露了你的破绽。要知道,这天地间所有女子,但凡看到秦郎的,无不神魂颠倒,移不开眼睛,挪不了脚步,只愿今生今世都能伴在秦郎身边,便是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也不言悔。而你就算不敢要求秦郎以身相许,却为何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秦郎一次?你觉得这是一名普通村姑能做到的?”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仍如同弱柳扶风的大家闺秀般,神情柔弱而温婉,果然不愧为一朵秀外慧中的解语花,可她凭什么就认为天下女子都得看上她那位情郎?

玉微澜慢慢坐倒在地,最后拿眼扫了下四周,只觉得到处灰茫茫一片……

等到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那片玉米地,躺在貌似客栈房间里的地板上。似乎……在药力的作用下,她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旁边传来秦卿的叹息声:“这样的境况,你醒来还能安闲地打哈欠,也算与众不同了。”他正坐在角落的桌边,手里端着杯清茶慢慢品着,房间内除他之外,别无他人。

连日来被八派联盟追击,玉微澜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整天绷着神经,他那种不用日夜担心自己生命安危的人,哪里能理解她这种从里到外的疲惫。

玉微澜张嘴又打了个哈欠,才舒服地问道:“秦公子,敢问你把我掳到这里来,就是看我打哈欠的?”

秦卿放下手中茶盏,看了她一会儿道:“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像你这般什么都不求的女子,要么是以退为进,想要引起我的注意;要么另有所图……”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很好奇,你那般处心积虑地串通别人将我掳去,跟我绑在一起两天之后,再故意将我放出来冒充恩人……如此作为,目的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

“以上桥段非常精彩,简直比话本还生动。”如果不是还无法动弹,玉微澜都想鼓掌赞一声。她有些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从他这番神奇的推理中,可以想见这些年来,他被那些疯狂的追求者折磨得死去活来,以致他居然能想出这样生动的情节!

不知是否因为感觉到了玉微澜眼中的同情意味,他猛地站起身来,向她走近几步,只是脚步有些迟缓。

正在思考怎么辩解和证实自己清白的玉微澜,忽然眼前一暗,惊觉秦卿正俯身伸出他的手向自己的脸摸来。

“恐怕连你这张丑得不像活人的脸,都不过是易容的效果吧。”他这样说着,语气依旧温和淡然。只是由于距离比较近,玉微澜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虽然情况似乎不妙,但有件事她绝对得好好辩解清楚:“我虽然丑得不像活人,但这绝对是我的真脸。你可以质疑我的话,但不能质疑我以真容面对世人的决心!”

可是这番话并没有阻止秦卿伸向她的手,他的手落在她的脸庞上,顺着她脸部的轮廓摩挲了一圈,仿佛在抚摸情人一般。而那突然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哪怕她及时闭上眼睛,也还是让她的小心肝狠狠地一颤。

他的话却十分可恶:“你自己都说了你的话可以质疑,那我又怎么相信你现在说的是真话?”

说着,他就开始仔细研究她的脸,他的手滚烫如烙铁,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地将她的脸揉捏了一遍,但没有找到破绽。于是他开始用力拧她的脸,但是除了令她痛得龇牙咧嘴外,整张脸依旧毫无破绽。

他皱了下眉,似乎有些费力地又伸手往她脖子处用力掐,试图寻找易容面具的边缘。

玉微澜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他捏得肿起来,再忍下去就不是威武雄壮的邀月教教主了,于是龇着牙大叫道:“喂,我已经够丑了,你难道还想把我捏成怪物吗?”

秦卿的手随着她的话语顿了一下,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她那张被捏得红肿的脸,他好似有些不可思议地呢喃道:“难道这真的是你的脸?”

“废话!不是我的脸,难道是你的脸?”玉微澜没好气地说道。

他收回手,有些歉意地说出一句让她很想揍他的话:“实在是对不住,我没想到这世间竟真有人长了这样一张不可思议的脸……”

什么叫不可思议?!

玉微澜动了动手指,发现身体正在渐渐恢复知觉,估计再过不久她就能行动了。看来五毒教圣女给她下的是药不是蛊,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药,跟她自己研制的“一睡解千愁”倒是不相上下。

耳边依旧是秦卿反常的急促呼吸声,玉微澜从刚才起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虽然不敢看他的脸,她却察觉到他的手慢慢抬起,费力地撑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头沉重得叫他承受不住。

你怎么了?她刚想问他这句话。

下一刻,他却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正好靠向她,带着她一同倒在地上,而后脑袋重重地落在她的肩头。

玉微澜瞬间感觉到了他超过正常人的炙热体温,同时发现他的脸颊嫣红,唇却有些发白。

他竟然病了!

她深吸了口气,然后开口大喊:“快来人啊!”

瞬间,房间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破开,玉微澜扭头望见涌进来不少人。在门被破开的同时,他们望见了房内的情形,四下里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很好!她这辈子终于听到了一次不是因为自己太丑而响起的吸气声,虽然他们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看到了天下第一美男子秦卿压在一个丑女身上这样让人能够浮想联翩乃至伤心欲绝的画面。而且玉微澜觉得等他们看清楚自己那张不忍直视的脸后,大概更想直接打死她。

“你!竟敢……”

一旁武林第一美女金蓉蓉气急败坏的话刚出口就被玉微澜打断了:“你们快把他拉起来找大夫!”她此刻比所有人更气急败坏,因为她觉得自己快断气了。

就算是看起来像下一刻就要飞升成仙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也一样是体重超过一般女子的成年男子,那般一倒一压,毫无防备的玉微澜觉得自己就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UMZrAsJGHPloXFKgOGYmcRAk/KUmOucj1BfbzlMmAXYTeHzeoLvw+sdoWtpfzCz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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